160 誰要和這種人結婚啊(2 / 2)
可到了高木惠美的嘴裡。
竟然嫌棄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老實人就要這樣被欺負嗎?
她心裡忽然湧出強烈的不適感。
而接下來好友的話。
更是讓這種不適感加劇。
「誰稀罕他那點錢啊。」
「攏共每個月才不過三四十萬的薪水,連買個包都要攢上將近半年,他又不是把他家的登記識別情報換成我的名字了,我有什麼好值得感激的?」
「再交往下去就是浪費生命!」
高木惠美的語氣忿忿不平,拿起手邊的冰涼的酒便一飲而盡,似乎對自己浪費的青春感到非常的不值。
「所以你就要分手?」
良影天海緘默片刻後問道。
「沒錯,我就是要分手,我已經在他身上浪費了好幾年的青春了,難道還要把剩下的幾十年都浪費掉嗎!」
可他也在你身上浪費了青春啊。
而且還不止是青春。
金錢、時間、精力
良影天海忽然心裡很不舒服。
你的時間是青春。
那他的時間就不是青春了嗎?
她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在被好友這副陌生的麵孔震驚之餘,還為那位福原君感覺很不值,甚至她自己都有些厭惡起來高木惠美。
不,不是厭惡她,是厭惡自己。
好像之前的自己也是這樣,把和男生的相處當作利益權衡,自私到極致卻從站在他人的角度考慮過什麼。
酒精的作用稍退,失去了暈眩的作用,可這讓她的心情更加復雜。
良久之後,她有些疲倦的睜開雙眼,絢麗的眼影看起來有些失色,麵前的燈光也不好看,反而有些刺眼。
「那你去東京,去找工作嗎?」
她揉著太陽穴問道。
「不是啊,我最近在網上認識了一位前輩,他在東京的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而且職位似乎也不低,我們倆挺聊的來的,他說可以幫我安排。」
「網上的人不太靠譜吧?」良影天海霎時間感覺好友好像有點不太正常。
「我也覺得有些不靠譜啊,所以打算這周坐新乾線去東京,我和那位前輩約好了這個周末在銀座見麵呢。」
「偷偷告訴你,他長的很」高木惠美神秘的說道:「照片就不給你看啦。」
良影天海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話在喉嚨中還沒說出來半個字,身旁便有道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
一身酒氣的香原直子鑽進卡座,拿起台麵上的酒喝了口,似乎是有些悶熱,她抬起手給自己臉前扇著風。
良影天海目光閃爍了下,瞥了眼身旁低下頭擺弄手機的高木惠美,臉色勉強笑了笑說道:「隨便聊聊而已。」
身體有些熱的香原直子也沒怎麼在意,隻是笑嘻嘻的開口說道:
「我剛才轉了一圈,發現今天有好多帥哥,而且看要的酒也很有錢,咱們要不要故意走過去,說不定人家會請咱們喝酒,還省了好大一筆錢呢。」
「我隻是來喝幾杯酒。」
良影天海拒絕了她的邀請。
「哎呀,知道天海你比較被動,從來都是人家找你,我和惠美又沒有你長的漂亮,隻能自己主動出擊咯。」
頭發微卷的香原直子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把眼神望向她旁邊:
「去不去,惠美?」
「等會兒再說去的事兒吧,這個該死的福原樹,竟然又要跟我吵架。」
擺弄手機的高木惠美忽然氣憤的把手機摔向沙發,俏麗的臉上滿是不爽,起伏的月匈口證明了她心情不好。
「怎麼了?福原君知道你來這了?」
「對啊,剛才天海發了個動態,雖然隻拍了酒杯,但他看到了肯定知道我們在一起,剛才他竟然還要給我打視頻,我沒接他就莫名其妙生氣了。」
「那怎麼辦?你安慰安慰他?」
「誰要安慰他啊!每天就知道婆婆媽媽的噓寒問暖,管著我不讓我去這裡不讓我去那裡,我已經受夠了!」
「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良影天海忽然說道。
「不回去,煩死我了,我要分手!」
高木惠美像是個一點就著的炸藥桶,越是約束她就越忍受不了,氣的又撿起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在分手了。
她的發火讓香原直子虛寒若噤。
不過也沒怎麼驚訝。
似乎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了。
然後又端起手邊的酒喝了口給自己壓壓驚,隻是玻璃酒杯還沒放下,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道身影。
「天海,那個,不是高木君嗎?」
香原直子扭頭小聲說了句。
「高木?」
良影天海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門口有個熟悉的短發男生,手裡抱著粉色的鮮花正四處打量著周圍。
那個男生很快望了過來。
同時也瞧見了角落裡的他們。
臉色一喜便徑直走了過來。
「你的追求者來了,是看見動態定位了吧,看來今天是不用付錢了。」
香原直子看向良影天海,眨了眨眼睛當作提醒,有些笑嘻嘻的說道。
同時也好整以暇的喝著酒。
似乎對不用付錢感到很滿意。
然後良影天海卻萌生出了厭惡。
很快短發男生便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乾淨的笑容,笑著打招呼道:
「好巧啊,你們也在這裡。」
「是啊,真巧啊。」
香原直子笑眯眯的回應著。
這種話實在也太假了。
但也沒人去拆穿他。
因為很明顯人家就是故意說的,而且誰來酒吧還買花帶來,更何況對方的眼神一直在良影天海的臉上。
「我看旁邊沒什麼桌子了,能不能和你們拚個桌,等下我可以去結賬。」
短發男生懷裡抱著花,臉上露出了靦腆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當然可」
香原直子正笑著要答應下來,可身旁的良影天海卻臉色冷漠的回絕。
「不好意思,我們不拚桌。」
短發男生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似乎沒預料到這種情況。
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天海醬」
香原直子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然而良影天海卻毫無察覺,隻是捋了下耳邊的金發,朝男生輕聲道:
「麻煩不要叫的那麼親昵,我和高木君你並不熟,請不要來打擾我們。」
這冷漠的話語直擊人心。
短發男生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慌張的表情,抱著花連忙出聲道:
「我知道天海醬你不喜歡我,但我有句話已經憋了很久,我感覺要是再不說就沒有機會,所以我今天——」
「直子,惠美,我先走了。」
在短發男生呆滯的目光下,良影天海從身旁拿起包站了起來,沒有任何猶豫的掠過男生就往酒吧外走去。
隻留下表情滯留的眾人。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反應過來。
而走到街邊的良影天海此刻眼眸低垂,心緒如同藤草般開始蔓延,終於明悟為什麼自己剛才會產生厭惡。
自己這樣對待別人。
所以前輩就這樣對待自己。
這不是該有的猜忌嗎?
室外的冷風讓良影天海下意識的裹緊了衣服,本來僅剩不多的酒精也揮散開來,腦袋也不再昏昏沉沉。
深夜的的京都依舊迷人,晚風將她的頭發吹的淩亂,來往的車輛拖著紅色尾燈,留下道道絢麗的色彩。
良影天海站在原地猶豫了下。
然後緩緩的掏出了手機。
劃開屏幕,編輯信息。
站在原地稍微等待了一會兒。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後。
她坐上了朝北區去的晚間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