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天下品茶者無人能出我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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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天空呈現霧靄藍。

沉雲翻湧著重疊而來,裹挾著大氣層已漸冰冷的水汽,凝結成烏雲遍布在京都的上空,遮蓋了整座城市。

當源賴光從修學院醒來。

秋雨不可避免的又下來了。

捏了捏酸澀的眼角,起床收拾將窗簾拉開,然後拿起手機看了眼。

屏幕上是禦藥袋茶音的留言。

[最近的工作情況嗎?]

[我被分到了一個科教頻道,目前的工作是做節目策劃桉,說起來也不累,而且因為您沒有職場中的打壓。]

[要說最近有沒有外出任務,手上的科教頻道倒是有任何要求,過幾天組內打算去水族館拍攝相關的素材。]

「水族館嗎。」

源賴光看著屏幕低語了句。

隨後他回知道了,這是他昨晚給禦藥袋的留言,今天早上才被回復。

不過什麼時候都一樣。

都不會耽誤他預想的計劃。

昨天晚上開車到北區找咲初小藤吃了頓飯,其實他挺想留宿的,不過清水阿婆還在公寓裡的確不是太好。

至於半夜再出去開酒店。

或者在旁邊自己的公寓睡覺

這就是為了留宿而留宿了。

「賣鞋的村上家?」

瑞穗町、村上家、在賣鞋。

基本要素都集齊了,得到信息就很容易,適量的信息是成功的前提。

剛起床後的源賴光思慮片刻,再次拿起了手機,找到號碼之後便撥了出去,打開免提後直接去了洗漱間。

電話撥通的很快。

可能是對方正在用手機,也可能是對方在意,盲音三秒後便接通了。

「早上好,永山桑。」

「源先生您好。」

「有件事需要永山桑去辦,你先來京都大學修學院找我,然後需要你開車去趟鄉下,買回來一棟舊式房子。」

「那我現在就去找您。」

「嗯,我昨天已經給古城桑打過電話,你可以先順道去接他,順便準備好有關資料,再來我這裡拿樣東西。」

「請源先生放心。」

「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

源賴光將手機從耳邊挪開,率先掛斷了電話,然後望向窗外的飄雨。

天空呈現出迷人的霧靄藍。

應該是陽光還不錯,本應是湛藍色的天空,卻被厚重的烏雲所籠罩。

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窗邊,源賴光微微有些出神,窗戶縫隙的風略帶著腥味,但聞了之後卻讓人很清醒。

他不太喜歡這種天氣,卻願意多呼吸幾下,當作是剛起床時的醒困。

直到手機鈴聲的再次響起。

這兩天打的電話的確有些多了。

「鈴鈴鈴——」

手機鈴聲還在持續的響著。

在桌麵震動著挪著。

源賴光嘆了口氣拿起了手機,看了眼聯係人的備注名稱,隻是稍微挑了挑眉後便接通了打來的電話。

電話才剛接通。

就傳來了有些焦躁的熟悉聲音。

「賴光賴光!這次可就靠你了!」

源賴光聽出了他語氣的焦慮,有些詫異的問道:「是碰上什麼事了嗎?」

「不是,之前不是跟你說,幫忙假扮下我表妹的男朋友嗎?你不會已經忘了吧?現在可是你出場的時候了!」

話筒那邊的河穀正英喘著劇烈的粗氣,像是剛剛才運動完一樣,但跟他說話的時候能聽出來充滿了焦急。

「假扮男朋友,今天嗎?」

「不,一周後,我是提前告訴你。」

「你確定我去可以嗎?」

「走個過場,也沒什麼,很快的。」

源賴光捏著手機有些遲疑,假扮男朋友這種事其實可以,但關鍵是對方父母不認識就算了,連假女朋友都沒見過,這多少有點過分了吧。

畢竟到時候人家父母問起來,自己連女方的生日都不知道,更別提平常的喜好,實在太容易就被拆穿了。

但之前已經答應了河穀正英,違約並不是他的本性,人的墮落就是從違背自己內心的原則開始,所以他隻是有些遲疑,倒也不是不願意幫忙。

「你妹妹具體長什麼樣我也從來沒見過,要是到時候被拆穿的話,河穀君你還是提前要有個心理準備為好。」

源賴光還是比較慎重的說道。

然而話筒對麵的河穀正英卻不怎麼在意,反而聽他答應下來了大喜過望,隻憑聲音都聽出來他拍著月匈口。

「放心吧!」

「我那個表妹不愛說話,連我姑母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你到時候瞎說就行,就算出紕漏了也跟咱們無關!」

「反正被發現了也是活該!」

源賴光聞言有些無語。

還從未見過作為兄長的能對自家妹妹有這麼大的怨氣,那孩子是小時候經常欺負河穀正英還是拿有把柄?

隻聽河穀正英的語氣。

她那妹妹要是被發現了反而是皆大歡喜,恨不得現在就被拆穿,然後讓他嘴裡的姑母好好教訓他的妹妹。

不過這些都跟他沒什麼關係。

也就是因為人情走個過場。

所以剛才的遲疑歸遲疑,既然沒有什麼負擔,他也就直接答應下來。

「嗯,那你給我發時間,以及見麵的具體地址,另外需不需要展露財力之類的,把注意事項都給我發來吧。」

「不用不用,你想怎麼表現就怎麼表現,要是能讓我表妹吃癟更好,反正姑母應該是不介意你大男子主義。」

河穀正英的話讓源賴光想起來。

上次對方在求助自己時,好像就說過女方家裡很傳統,特別要求是武家血脈,那肯定家庭模式就是如此。

這樣的確對大男子主義很包容。

源賴光思緒翻飛了下,並沒有過多遲疑,隻是聲線平穩的開口說道:

「那我到時候就不太約束了。」

「隻要你能去那就行!為了避免我這次被暴打!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啊!」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

最終他在河穀正英開啟老奶奶模式的嘮叨中掛斷了電話,順手將昨天隻剩縫隙的窗戶拉緊了些避免掃雨。

源賴光看向手機屏幕。

現在是早上九點鍾。

差不多也到了見麵的時間。

洗漱後換了身得體的衣服,源賴光出門前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鄭重的把傘帶上了,這是新買的黑色雨傘。

拿鑰匙,推開門,帶垃圾下樓。

細致的雨絲在空中盤旋飛舞,落葉被短時間內積蓄的水流沖入旁邊的水渠,順著嘩嘩的流水飄入排水口。

源賴光撐開傘步入雨中。

冷意隨風灌入微張的袖口之內。

「呼——」

氣息吐出後凝結成了白霧。

哪怕很快就消失。

但也無法否認越來越冷了。

直到鑽入溫暖的車內,才暫時隔絕了冷意,周圍也霎時間寂靜下來。

嗡嗡嗡——

沉悶的引擎聲響起。

前排的燈光自動亮起,在細雨中探索著方向,輪胎帶起片片的水流。

直至消失在校園裡。

朝著導航的地方出發。

他今天和神穀聖子有場約定。

嵐山是京都府的著名觀光地,以秋季賞和春季賞櫻而知名,每年都有大批遊客,知名度不下於清水寺。

而嵐山在桂川的右岸,屬於西京區,而河對岸屬於右京區的地區則名為嵯峨野,可以說是橫跨了兩區。

今天源賴光要去的不是嵐山。

而是位於桂川河左岸的嵯峨林。

嵯峨野竹林同樣不凡,以氣氛典雅而聞名,這裡常年遊客來往不絕。

但今天下了雨。

再加上是工作日的原因,觀賞的人非常少,隻有零零散散的遊客。

更何況源賴光才剛下車。

就有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撐著傘走過來,俯下身為他主動遮擋雨水,臉上也都帶著畢恭畢敬的表情。

「請問是源先生嗎?」

「是我。」

「請您走這邊的通道。」

源賴光見狀心裡其實並無波瀾。

隻是拿上了自己的雨傘。

然後跟上了他們指引的腳步。

在差不多真正的走入嵯峨野竹林的時候,幾個人又就此退下,隻是告訴源賴光一直朝前走就能到目的地。

因此他便撐起了自己帶著的傘。

源賴光並沒有急著走。

反而抬起頭仔細看起了周圍高聳入雲的竹林,目光展望過去眼簾中盡是墨綠,耳邊的聲音同樣悅耳動聽。

成千上萬的墨綠竹節佇立,細雨打在竹葉上發出簌簌的聲音,幽靜中又帶著鬧意,聽著卻令人無比安心。

有些竹葉不堪重負。

被細密如絲的雨滴打落下來。

飄飄轉轉落在他的腳邊。

幽靜而又惹人注意。

盡情的展示著嬌嫩的墨綠色澤。

源賴光想起了古人的雅事。

而探幽便是這種幽深僻靜之地。

當然要是遊客多了,恐怕就沒這氛圍了,今天倒是挑了個好天氣。

源賴光在靜謐的環境裡前行。

腳步時而會帶起已經斑駁青石板上的積水,而傘簷同樣在滴水,身軀同樣感受著竹林這幽深清冷的微風。

直到復行了大概數百步。

終於在兩側高聳的竹林前見到了光明,走出竹林後是一片矮林,而在前方不遠處還有著處不大的人工湖。

湖邊有著座木製探橋,橋身紮根在水中,並沒有跨越整座人工湖。

隻是往湖中央近了些而已。

而木橋最前方有道熟悉的人影。

源賴光微眯了下眼睛,望著細密雨絲中模湖的人影,撐著傘邊走了過去,踏上了這座向水中探去的木橋。

嘎吱——

嘎吱——

似乎是被湖水浸泡久了,在木橋上麵的鉚釘都有些生鏽,等到他踏足上去時,更是發出了腐朽的聲音。

而橋頭的身影聞聲微動了下。

同樣撐著手中的雨傘轉過身來。

幽憐的招呼聲也傳入耳中。

「上午好,源專務。」

「神穀小姐。」

源賴光看著眼前的女人點頭。

可仔細打量了對方後。

他的目光中卻露出了驚艷之色。

今日的神穀聖子並未穿禮裙,反而穿了件黑底和服,上麵繡著祥雲與紅鳥的圖桉,意境幽然又極具美感。

月要間綁了深棕色帶結,係繩則是金色的麥穗狀絲線,腳上也穿著純白色的足襪,踏著夾起拇指間的木屐。

臉頰的妝容並不重,隻是將黑褐色的發絲挽在耳側,幽黑的漂亮眼睛狹長微張,同時抿著深紅色的薄唇。

平緩的和服領口緊閉,瞧不見當初的深壑,但鎖骨之上清白的皮膚很晃人眼,跟發絲形成了反差的美感。

最讓源賴光感到驚艷的是。

神穀聖子的右耳邊還插了三朵小巧玲瓏的花朵,分別有橙白黃三種顏色,可無論怎麼看都不覺得俗氣。

反而有種靜坐幽草屋而身邊有著山中美人相伴研墨的獨特感覺。

簡直宛如古代美人走出了畫卷。

哪怕是自詡為遊走在漂亮女孩紮根聚集專業的品茶大師源賴光。

都由衷的感覺到了一種美。

所以源賴光用欣賞的目光看向她的眼睛,頗有些好奇的問道:「神穀小姐今天是出席什麼重要活動了嗎?」

「難道見源專務就不重要?」

神穀聖子抿著唇瓣笑問道。

她手裡同樣拿著傘,隻不過跟現代工藝傘不同,是把竹製的油紙傘。

隻是稍稍抬起傘簷望去。

就發現油紙傘上麵刻畫著許多顏色各異的鳥類和走禽,泛黃的竹製傘柄在反光下也散發出了溫潤的光澤。

估計沒個幾十萬拿不下來。

「差點以為我是來約會的了。」源賴光收斂眼中的驚艷,笑嗬嗬的說道。

他雖然經常圖人家身子。

但也不至於就被這所迷惑。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這是一個漂亮女人的忠告,所以就該打起十二分注意力,不被外表所簡單迷惑。

「隻是開個玩笑,今天參加了本家小輩的冠禮,所以就穿的隆重了些。」

神穀聖子清白的臉頰上綻放出了笑容,輕握著手中的油紙傘,猶如小女孩一般在源賴光麵前慢慢轉了圈。

「漂亮嗎?」

她抬手輕掩唇瓣問道。

按理說他該晃神。

可源賴光卻打起了警惕。

「神穀小姐本來就漂亮,再讓我贅言幾句的話,被迷上恐怕也有可能。」

他撐著傘奉上了不走心的稱贊。

「那真是我的榮幸。」

神穀聖子似乎沒有察覺,仍然站在探橋邊緣,微微向他行了個禮節。

隻是她才剛剛被誇過。

耳邊又響起源賴光可惜的聲音。

「但我想神穀小姐的身邊也不乏追求者,而我這個人又比較清醒,所以還是把這份美留在心裡欣賞就好了。」

這話說的也挺漂亮。

既能保留一定的距離,不讓對方認為自己被迷上,又能贊美對方的漂亮,可謂是進可攻退可守的話術。

他現在也是越來越會說了。

這要歸功於這幾個月以來的成長經歷,果然是實踐才能見真知,理論知識學的再多也不過紙上談兵罷了。

這是源大師的自我總結。

「源專務都是這樣騙小女生的嗎?」

神穀聖子笑吟吟的看著他。

她隻是在開個玩笑。

可源賴光聞言後臉上的表情卻嚴肅起來,扌莫著下巴仔細想了想,沉吟了片刻後用一種認真的語氣說道:

「如果神穀小姐是小女生,如果我也是這想法,如果真的能騙到的話。」

「那還說不定真栽您手裡了。」

神穀聖子攥著手裡的油紙傘,站在原地怔然了片刻,隨後有些幽憐般的嘆息道:「要是再年輕些就好了。」

嘆息聲隨著言語響起。

她的模樣真是讓人我見猶憐。

仿佛尤待閨閣中等待心上人歸來的少女,獨坐庭中一二十載,待良人歸來後自己卻已經失去了青春年華。

與往常的強勢完全不同。

不管是今天較為溫柔典雅的幽美妝容,還是鵝頸之上的插花,都讓她一改往日的風格成了小女人的模樣。

讓人有種想要嗬護的感覺。

甚至都想捧在手心裡,當作蒙塵珠玉擦拭,緊貼於身心最溫暖之地。

可源賴光卻很快清醒了過來。

眼底也閃過了警惕之色。

心裡也忍不住開始腹誹了起來。

你也茶的狠吶!

比你那同胞的妹妹都厲害。

還說什麼年齡大了?

這綠茶老了。

那不直接就成黑茶了!

果然是近茶者茶!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女人!

「話說回今天源專務找我,應該是有有意向,和我再討論下業務的吧。」

就在源賴光心中腹誹,更加警惕的時候,神穀聖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的臉上雖然仍舊帶著笑意。

說話的語氣卻比剛才正經了些。

很明顯是打算談正事了。

說到這他也想起了此行目的,轉念間思想了想,神色重新平靜下來。

「當然。」

源賴光肯定了對方的想法,但笑了笑卻變了話題,用溫煦的聲音笑問道:「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件小事。」

「小事?」

神穀聖子眯起了狹長的眼睛。

她右手拇指摩挲著傘柄。

心思開始逐漸活躍了起來。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

源賴光無視她的目光,隻是臉上仍舊帶著得體的笑容,聲音繼續從喉間傳出,自顧自的解釋著原因:

「她和令妹也是很好的朋友,雖然上次令妹冒犯了我,但終究還是年紀小不懂事,再加上我那位朋友的央求之下,倒是覺得令妹的懲罰也夠了。」

「沒想到源專務還挺體貼人的。」

神穀聖子掩嘴輕笑著道。

「倒也沒有,隻是跟小孩子置氣有些太傻,我不至於這點風度都沒有。」

「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越是年齡小越該嚴教,用以矯正她的三觀,要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會闖出什麼禍端。」

「但孩子天性總有不好的一麵。」

「那隻能說我和源專務的家教方式不同吧,您可能更善於培養孩子的天性,但神穀家卻怕孩子會隨意闖禍。」

「可又有幾個孩子不會闖禍呢?」

源賴光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在二人的交談中,神穀愛子儼然就是那個孩子,即便她已經和源賴光同歲,可這就是地位帶來的差別。

要說可悲,倒也不算。

畢竟能被神穀聖子和源賴光這樣的人當作討論的中心,其實就已經超越了不知道多少同齡人的地位程度。

隻是被當作籌碼談來談去。

對神穀愛子本人肯定不太友好。

當然源賴光沒想那麼多。

他隻是在完成自己的交易而已。

隻是虛偽的交談並不能產生實際意義,很明顯兩人都戴著麵具,這層麵具也很快就被核心利益所撕破了。

神穀聖子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隻是沒有剛才那般幽美,就連說話的語氣都隨著身旁的秋雨低了幾攝氏度。

「所以源專務是在指教我嗎?」

她握著油紙傘的手緊了些。

「指教談不上。」源賴光搖了搖頭又出聲說道:「隻是稍加建議下而已。」

神穀聖子已經收斂了笑容。

眼神深邃的和他對視著。

倒是更像之前清冷的幽蓮了。

似乎是想要弄清楚源賴光說這的意圖,可看了許久也沒痕跡,最後也隻能微眯著狹長的眼眸斟酌起語言。

幾秒後她終於紅唇微微開闔。

「神穀家的女兒有失體統,這件事在京都已經傳開了,家母已經去世多年,我這個長姐也應該擔起母親的責任,所以對弟弟妹妹也就嚴厲了些。」

「畢竟舍妹也不小了,早就已經過了冠禮,她也該為沖撞源專務的事情負起責任,這是成年人必有的覺悟。」

「不過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稍微縱容些那孩子,把手機之類的聯絡工具歸還給她,也好跟朋友聯係。」

神穀聖子的意思很明顯。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但也願意賣給他這個麵子。

隻是源賴光的麵子,再加上今天要談的生意,就隻是值一部手機嗎?

原來你就是這麼求我辦事的。

「神穀小姐考慮的很周到,但還是對那孩子嚴厲了些吧,畢竟還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不該每天困在家裡吧?」

源賴光沒有提生意的事,臉上也並無怒意,隻是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可神穀聖子卻捏了捏傘柄,看向源賴光在細雨中的笑臉,輕聲開口問道:「源專務是在質疑神穀家的家教?」

源賴光聞言搖了搖頭。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神穀小姐。」

「我很尊重每個家庭的家風。」

「但畢竟我不是神穀家的人,要說冒犯我的話,也該我來參與下對她的懲罰才對,而不是神穀小姐自己來。」

「而且神穀愛子是個女孩,與其把她當作提線木偶玩弄,不如讓她在僅剩不多的青春裡麵再放肆的玩一玩。」

「畢竟青春也沒多久時間了。」

這句話他刻意壓低了些聲音。

其中蘊含著不同的語意。

隨後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源賴光撐著傘微轉身體,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水汽,看了眼腳下這座木製探橋,這是沒有護欄和扶手的。

旁邊沒有水深標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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