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小藤聽了流淚,天海見了心碎(1 / 2)
「你剛才是真想弄死我嗎?」
「這明明隻是交易,您可沒說接口勿時還要動手,所以我就討回報酬了。」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主動。」
「隻是覺得我不能吃虧而已。」
相擁時說話會情迷意亂,氣氛升溫後的細語,同樣也還纏繞在耳邊。
源賴光站在希爾頓的樓下,抬頭看向雲層,灰蒙蒙的看不見半點光。
夜雨逐漸的變小了許多。
晚風已經變的刺骨,雨滴簌簌打在傘布上,有些許掃進脖子裡,將他脖邊的牙印暈染,看起來更加清晰。
泊車侍者將車從停車場開來。
源賴光接過了車鑰匙,坐進去後直接離開酒店,停在了紅綠燈之前。
行人開始走過斑馬線。
副駕駛的禦藥袋茶音忽然出聲。
「那樣的酒店住一晚,應該是要不少錢的吧,就這麼放在那也不退掉?」
「你打算今晚住在那裡?」
源賴光好奇的扭過頭,笑著出聲道:「要是你真願意的話,我今天不去處理那件事,陪你共度餘下的時間。」
從吃完晚飯到從酒店出來。
也不過是用了一個小時。
這樣短暫的時間花費二十萬円住一晚希爾頓的套房的確有些浪費。
但源賴光並不缺錢。
更有價值的反而是他的時間。
「我隻是隨口一提。」禦藥袋茶音聞言向外看去,稍微打開車窗透著氣說道:「男人腦子裡果然都是那些東西。」
雖然說這種話並不能得利。
而且還顯得自己很蠢。
但她現在總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明明我也是在開玩笑。」
源賴光直接將車窗摁到最底部。
然後將胳膊架在了車窗邊緣。
現在的雨勢早就漸小,已經沒有細密的雨幕,隻剩下薄雨還滴落著。
即便打開車窗也不會掃雨。
除非車的速度太快。
「您不是最喜歡用開玩笑的口口勿說出您自己最想乾的事情嗎?」禦藥袋茶音直接把他剛才說的那句話給拆穿。
「被人看穿了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源賴光聞言嗬嗬笑了下,手指撫著嘴邊說道:「不過禦藥袋桑還挺賢惠的,知道省錢這是我對你沒想到的。」
勤儉是個絕對的好習慣。
可綠茶中別說節儉,能虛偽的標榜自己節儉,那都已經是稀有物種。
所以對方心疼錢他的確驚訝。
「請不要拿我和您相比。」
禦藥袋茶音攏了下發絲,剛才鬢旁滿是汗水,現在被冷風吹了下反而涼颼颼的,讓她下意識的撫了撫:
「就算我再會花別人的錢,也不會肆無忌憚的浪費,就算我願意買貴的東西,也不會認為錢是好賺的東西。」
源賴光羊裝思索了下,然後眯著眼開口問道:「你在心疼我們的錢?」
他特意在我們這兩個字加重。
很明顯在說她的關心有些多餘。
「我可沒這麼說。」
禦藥袋茶音扭過頭,看向擋風玻璃前的方向,但目光卻往他那邊瞥。
「那我看你挺想為我省錢的。」
源賴光放鬆身體笑著說道。
紅綠燈時間比較長。
因為處在四車道再加上左轉的單行道上,他們要等將近兩個燈,所以剛才他已經很明智的拉上電子手剎。
他說著話時拉下了遮陽板。
翻開鏡子然後抬起脖子,手指在某個地方撫扌莫,臉上也露出了苦惱。
源賴光朝旁邊看了眼,然後從中控下拿了張酒精濕巾,折疊幾次後擦拭著脖頸,特別是紅色印記的地方。
但這份印記並非是口紅。
所以冰涼的酒精從棉巾滲出,隻能降低些皮膚的灼燒感,要想真正的消除痕跡,恐怕得用冰塊敷上許久。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禦藥袋茶音從後視鏡中瞥見源賴光的動作,心頭總感覺有些不爽,就像是他想抹除掉明明存在過的痕跡。
然後好不被其他女人發現。
這給她的感覺自己並不像是源賴光的隱形女朋友,反而更像是對方根本就不願意被其他人發現的普通品。
我就這麼拿不出手嗎?
禦藥袋茶音心情莫名煩躁,連帶著剛被冷風平靜的心也躁鬱起來,被黑絲包裹的大腿又開始來回的摩挲。
足趾也在高跟鞋裡亂動。
以至於她很想車子開動,好讓晚風變涼,澆滅自己燃起焰光的心情。
禦藥袋茶音看著折疊好酒精濕巾放進車邊條筐的源賴光,沉默了會兒後突然便扭過臉麵色平靜的開口道。
「您也可以把錢交給我,我會做個賢惠的女朋友,保證不亂花一分錢。」
「賢惠的女朋友?」
源賴光聞言有些驚詫。
轉頭望向她的臉。
看表情好像也不似作偽。
對於禦藥袋茶音能主動說出這樣的話他很詫異,不亞於咲初小藤說不喜歡自己,所以稍微怔神了那麼下。
以至於紅燈以後轉綠,在橫線最前排的他們,也沒第一時間啟動。
還是身後車輛的鳴笛聲提醒了源賴光應該立馬啟動車子離開原地。
「那首先你得讓我信任吧?要不然你卷著錢跑了,我又能找誰去哭呢?」
源賴光輕打著方向盤,雨天的路麵還很濕滑,讓車身平穩的轉過彎。
他也回應了宗師剛才的話。
但禦藥袋茶音似乎早有準備,十分反常的扯了下安全帶,將身體側過來朝向他,然後很鎮靜的再次開口。
「剛才還不夠嗎?」
進口水的確還是挺好喝的。
希爾頓酒店服務不錯。
價錢和星級擺在了那裡,就連刷牙用的牙膏,都有著清麗的花香味。
應該比清水寺的泉水好喝。
其實源賴光本來對這種互換菌群也並不是太感興趣,畢竟這個社會連清白都能在頭腦發熱時輕易的送出。
又何況隻是普通的口勿呢。
也就是他認為禦藥袋茶音沒膽量騙他,大概率確定這就是初口勿,才稍微有點興趣壓下心理不適搞個花樣。
但要說夠不夠的問題。
好像有點偏離主題了吧。
「有人可比你給的更多。」源賴光並沒有開的很快,但窗外光影依舊拂過臉頰:「而且隻是用交易互換的東西。」
晚間仍下著雨的街道人並不多。
可街燈還散著柔和的燈光,對車打著雙閃,迷幻的光影也偶然掠過。
「還有其他人嗎?」
禦藥袋茶音發動了拋開事實不談的技能,自動忽略卷錢跑路,轉而清麗的臉頰上表現出了一副若有所思:
「差點忘了你跟愛子之前也做過交易,還有那位染著金色頭發挺漂亮的良影桑,應該也是您的交易對象吧。」
雖然是非常平靜的語氣,可其中卻內斂著譏諷的味道,倒也不是對交易的瞧不起,倒是像占有欲發作了。
這種語氣讓源賴光有點恍忽。
雖然和當初咲初小藤死盯著自己脖頸上天海留下的口勿痕方式不同,可本質總感覺還是有著自私心在作祟。
「禦藥袋桑在吃醋嗎?」
源賴光有些詫異的瞥了下她。
然而光影下禦藥袋茶音清麗的臉頰依舊平靜,甚至褪去口紅後略顯粉嫩的唇瓣還若有若無噙著絲絲笑容。
即便車速隻保持在了三十碼。
可晚風格外的強烈,畢竟是下雨天的天氣,車窗外的風力也更強勁。
夾雜著涼意的晚風將禦藥袋茶音瑩潤的發絲吹的雜亂,即便再撫也無濟於事,索性她也就不再去擺弄了。
禦藥袋茶音嘆了口氣,發絲在風中淩亂,有些許貼在了嘴唇邊,目光閃爍的看著他,回答了剛才的問題:
「我隻是在盤算著自己,要當一名合格的正房,該有著什麼樣的月匈懷。」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扭呢!
茶香味都快從車窗溢出去了。
今天的宗師這是怎麼了?
竟然比往常時格外的放的開。
不是說好了都不想搭理我了嗎?
怎麼也欲拒還迎起來了?
而且還貪圖起正房的位置!
你的心看起來比小藤都要黑啊!
占有欲比天海都還要大!
先不管這句話的真假,隻憑開口就把自己放在正房的位置上,還真是讓小藤聽了流淚而天海見了也心碎。
「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吧。」源賴光無語了片刻道:「我們沒必要這麼虛偽。」
「源君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嗎?」
禦藥袋茶音勉強笑著問道。
她的笑容在掠過的光影中顯得非常模湖,讓人看不清楚五官,但語氣中卻是毫無疑問的夾雜著慘然味道。
就像是很喜歡欺騙別人的她。
好不容易想說此真心話。
而被騙怕的人則再也不相信了。
「倒也不是不喜歡,隻要是有進取的心,不管哪方麵都會招人喜歡。」
源賴光已經起了警戒心,對宗師的反常暗自戒備,用平常的口口勿道:
「可僅僅是三個月的臨時女友,而且現在還剩下不到兩個半月,開這樣的玩笑,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僅僅隻是三個月時間的約定。
也才過去了半個月。
但幾乎每天都會被反復的提起。
也就是他說的這句話,讓本來有心思再聊的禦藥袋茶音沉默下來,沒有再吭聲,唇角的笑容也逐漸收斂。
「兩個半月嗎」
她在心裡默默算著日子。
每天都算的很清楚。
明明是能掙脫枷鎖的時間,可現在卻抗拒再去計算,別說是對那天有所期盼,甚至都不敢想那天會到來。
類似於這種感覺的事情
似乎隻有深入思考死亡的到來。
隻要想到自己會死,所擁有的全部都會化作虛無,自己的痕跡也會隨著時間消失,這是件無比恐懼的事。
深夜閉上眼睛越去思考。
也就越覺得可怕的不敢去想。
可是相比於尚未明晰不知道還剩多少的生命,三個月的時間,可是自己能夠清晰看到日子每天躍動而過。
這種漸漸臨近節點的感覺。
就像是隻緩緩攥緊心髒的手掌。
雖然心裡沒有那麼恐懼。
可揪心般的觸感也愈發強烈。
特別是今天在醫院門口見麵後。
禦藥袋茶音感覺很不妙,她好像掉進了某個陷阱,而且自己的這種心理表現,似乎和那些男人特別相像。
以前自己玩弄他們的心時。
明明自己都告訴了他們並沒有心思交往,之前的全部都是故意,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由心的有所表示。
可他們寧願深夜淋著雨道歉。
或者騎幾十裡單車給自己送藥。
再譬如日復一日的告白著。
沒有人會永遠傻下去,同樣也有很多人知道傻,但也寧願這樣下去。
所以自己現在的病況。
難道和他們當時是同樣的嗎?
清醒著沉淪下去。
這種感覺真的挺痛苦的。
但終究是心甘情願。
禦藥袋茶音回過了神,望向遠處高聳的京都塔,頂部的探照燈光在霧蒙的夜空映射,猶如深海中的燈塔。
在昏暗的環境下,任何人的目光都會被光所吸引,她當然也不例外。
看著他被光影掠過的半張臉,禦藥袋茶音就這麼靜靜盯著,也不怕他會多想什麼,直接側過身,似乎對源賴光臉上偶而掠過的光點很感興趣。
直到被盯著的源賴光有所察覺的正要扭過臉,嘴唇微動想要張開說話的時候,禦藥袋茶音就率先開了口。
「源君。」
「怎麼了?」
「我有能加籌碼的資格嗎?」
「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