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去買瓶水,越快越好(1 / 2)
翌日的天空依舊轟鳴,雷雨交加讓清晨陰暗,而地麵落葉繽紛繚亂。
源賴光舉著傘在醫院門前。
雨水從天空垂落,拍打在水泥的地麵上,有些地勢稍微起伏的地方已經積起了水窪,倒映著城市的碎影。
大概等了幾分鍾的樣子。
水澤夏夜從京都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的門診樓中走出,打著傘穿著剛才新買的棕色羊毛衫緩步走了過來。
剛走到源賴光身邊,便拿著手裡的檢驗報告,徑直在他麵前搖晃著。
「給您,這下放心了嗎?」
源賴光接過報告,看著和昨天一樣的檢測結果後點頭道:「可以了。」
說完後他就站在原地。
而水澤夏夜也撐著傘看他。
兩人靜默無言了片刻。
最終還是水澤夏夜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看著毫無反應似乎在等待自己走的源賴光,收起傘鑽進他身旁。
「這就要拋棄我了嗎?」
「今天有什麼安排麼。」源賴光看著她光彩照人的臉頰,沒有接這句話。
「當然有,每天都很忙。」水澤夏夜將手放在毛衫上:「但剛起來就被拉來醫院,難道您連份早餐都不給買嗎?」
她的衣服是早上時,源賴光直接去商場買的,本來的那身和服已經撕成了碎片,半夜兩點時就不能穿了。
相比於雷雨交加的陰暗天空。
水澤夏夜臉上光彩照人,宛如出水芙蓉般明麗,就連本來身上的那股嫵媚氣息,都褪去不少轉成了風韻。
源賴光看了眼周圍的攤販。
平日裡醫院門口不少,但今天下雨天氣陰冷,隻有廖廖幾個還在這。
「這邊隻有玉子燒了。」
「我沒吃過,好吃嗎?」
在旁邊買了兩份玉子燒,共計花費四百円,是岡本兩隻雨傘的價格。
兩人上了源賴光的奧迪車裡。
外麵冷的讓人發顫,呼出氣息都能凝結成白霧,誰也不會傻乎乎的在外麵蹲著,在車裡開暖氣更舒服些。
至於食物的味道會殘留。
隻需要開窗跑會兒就沒有了。
水澤夏夜輕口咬著玉子燒,邊隨意翻弄著他車裡的東西,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模樣,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
隻翻出了幾份文件和個人印章。
並沒有翻到什麼花花綠綠和蕾絲材質的東西,這讓她稍微有點失望。
直到玉子燒被吃的差不多,水澤夏夜瞧見源賴光正在擺弄手機,這才好奇問道:「您在看什麼?是秘密嗎?」
「神穀桑的信息。」源賴光放下玉子燒,把屏幕給她展示:「見麵的地方。」
水澤夏夜轉過頭。
盯著手機屏幕看了會兒。
這次沒有伸出手翻閱,隻是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就收回了這份視線。
手機是現代人最私密的東西。
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它比喝醉之後人露出來的醜態更私密,因為可能有些東西,比頭腦不清醒更丟人。
水澤夏夜雖然比良影大師的自來熟更加熟練且更加自若,但也知道什麼東西是曖昧中絕不能觸碰的底線。
「您說聖子昨天傷心了嗎?」
「在意就會不高興。」
「那怎麼界定在意和不在意呢?」
「想和別人製造羈絆,就要承受掉眼淚的風險,不想的話就沒有風險。」
水澤夏夜若有所思,將手裡的塑料袋折了折,微笑道:「我吃完了。」
「就不用我送你了吧。」源賴光早就吃完了,他拿過對方手裡的袋子,直接塞在了車側,等回來再一塊扔掉。
「這頓飯還沒吃完呢!」
水澤夏夜沒係安全帶,直接將身體前傾了過來,眨著那雙潤澤的桃花眼眸,手指輕點著微微撅起的嘴唇。
她將腦袋靠在源賴光身前,仰著頭溫柔的輕聲道:「我現在還有點渴。」
「打算喝進口水還是普通水?」源賴光遞給她中控台上昨天剩半瓶的水。
「我一般不喜歡喝水。」
「附近倒也有便利店之類的,不過不想喝水的話,我想想給你買什麼。」
說到這源賴光頓了下聲音,斜過頭看向水澤夏夜的臉,臉上浮現出得體的微笑問道:「那要喝點酸奶嗎?」
「車上有嗎?」水澤夏夜微怔了下。
「我身上就有。」源賴光假裝沉吟了會兒,然後忽然開始將座椅後移:「雖然時間不算長,但一兩口還是有的。」
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之後。
車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水澤夏夜看了他兩眼,然後也用手指摁下電動按鈕,自己的座椅同樣向後倒去,這樣活動範圍更大了些。
源賴光這輛黑武士整體漆黑。
車窗貼的也是黑色薄膜,不透光性非常強,而擋風玻璃則全是空中落下的雨水,外麵也根本望不到裡麵。
他倚著車座向後坐好。
「不願意嗎?」源賴光問道。
「隻要是您的我就願意。」水澤夏夜捋了下耳邊發絲,將側臉都露出來。
「那還是先漱漱口吧。」源賴光把水又遞給她:「要不然容易會串了味道。」
「在那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您認為我們有愛情嗎?」
源賴光將車窗緊閉,看著她眼神別有深意的說道:「但凡等會你的嘴角留一滴,都是對我們愛情的不尊重。」
水澤夏夜不禁的白了他一眼。
似乎在責怪他不懂風情。
但還是先用手指捋著自己耳邊垂下的發絲,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是有些糾結,良久後才張開唇瓣低下頭。
將近半個小時之後。
風雨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在醫院門口停了許久的奧迪車終於亮起了霓虹燈,車胎摩擦著地麵引擎轟鳴,最終濺起些水柱奔馳而去。
原地隻剩下一道撐著傘的人影。
而在將近半分鍾後,一輛灰色的高級轎車緩緩開了過來,司機連忙下車撐著傘然後走到水澤夏夜的身邊。
「夫人您要去哪裡?」
中年司機伸手打開車門,將傘頂在車框上邊,正準備招呼對方上車。
隻是才剛把車門拉開。
站在原地的水澤夏夜就臉色陰沉的擺了擺手,用手遙遙指向了遠處。
中年司機有些懵,不懂自家夫人是什麼意思,隻能小心翼翼的問道:
「您這是要我去買什麼嗎」
水澤夏夜臉色更加陰沉,來回指了好幾下遠處,但隻是肢體語言明顯不夠清晰,司機半天也沒明白意思。
這讓她氣惱的差點暈過去。
無奈之下水澤夏夜的眼裡漸漸露出失望,仰著頭麵無表情的咽了下去什麼東西,然後便看向身旁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