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恐懼毒氣影響著布魯斯的判斷力,壓迫感即陌生又熟悉。
「這是,復製你的……?」
布魯斯開口去問這個怪物,他試圖用質問的口氣,然而出口的聲音卻幾近與無。
但斯蘭德聽得見。
他搖頭。
斯蘭德的影響力與生俱來,不是凡人能夠復製的。
但也許,也許,稻草人曾經感受過斯蘭德的存在,在某個街角,在斯蘭德進食的時候,或者單純的散步路過的時候,稻草人瞥到了不該窺探的東西。
之後記憶消失了,恐懼卻留下了不滅的痕跡。
哥譚人都喜歡談論恐懼和控製力,肯定不是完全沒有緣由的巧合。
布魯斯努力轉動大腦的同時,斯蘭德也在打量自己的軀體,以及軀體上的這些名為人類的生物。
「我以為你隻在晚上出現。」
「……」
布魯斯在試圖溝通,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斯蘭德卻隻是看著他。
作為哥譚本身,斯蘭德最清楚自己的狀態,當他集中注意力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在這處「髒器」,這處阿卡姆島上,還有其他爆炸性的機關存在。
指骨修長的手握住布魯斯的脖子和肋側。
這隻瘦長鬼影擺弄著布魯斯,像是人類在擺弄一個大號的人形。
布魯斯顯然不喜歡這種被擺弄的狀態,他側開臉,以示自己的不滿。
也許是布魯斯表現得過於抗拒,隻是擺弄了兩下後斯蘭德就放開了他。
斯蘭德幾乎可以肯定布魯斯猜到了其他炸彈的存在,並且正在努力尋找那些炸彈,但受困在幻覺中的布魯斯視線內所有事物皆是虛妄,唯一的真實隻有斯蘭德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布魯斯又能做什麼呢?
如果布魯斯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恐懼毒氣帶給他的,這些蝙蝠和蝠人以及地獄的景象都是假的,那他必然無法在虛假中找到自己的目標,那些炸彈……
「boo—!!!」
第二聲爆炸。
布魯斯深吸一口冷氣。
「但你是真的,街角、車內、浴室以及現在,我所看到的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對嗎?」
這種從靈魂中湧現的驚懼感,就像是草食動物對肉食動物的恐懼那樣,純粹天然,仿佛這隻怪物在食物鏈上就天生高了人類一等。
斯蘭德矜持的點頭。
沒有任何東西能復製他。
沒有任何思維能夠幻想他。
他出現,必然是因為他願意出現於此。
「在這個廣場附近,應該有炸彈,至少……」布魯斯草草估算,「三個,也許連接著毒氣罐,你能找到它們的位置嗎?」
斯蘭德回憶著心理學上的內容,神經質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對於輕易得到的容易患得患失,對於得不到的具有破壞欲望。
怪物謹慎思考,他問:「為什麼我要配合你?」
「你出現在我的麵前,一次又一次,卻總是帶走那些記憶。」
「我身上一定有你想要的東西,我猜?」
斯蘭德:「……」
斯蘭德看著人類,沒有眼睛的空白麵孔上傳遞著視線。
「你是韋恩。」僅此而已。
「韋恩……所以,你想要的隻是『韋恩』?」
布魯斯無法理解。
這次接觸的時間太長了,人類的心髒達到極限,月匈腔內發出撕裂一般的痛楚,他含糊悶哼,再次倒地,這次在他撲倒之前就有兩根觸手卷了過來,它們如同支架一樣撐住了人類的身體,幫他立在原地。
布魯斯扶住手臂粗的觸手,自己站穩了。
斯蘭德帶來的壓迫感超過了恐懼毒氣,布魯斯的思路也因此得以恢復清晰,他盯著斯蘭德,盯著這隻怪物。
「因為我是唯一的『韋恩』,所以你跟著我。」
韋恩家的男孩可不會怕哥譚的魅影。
父親當年說過的話在布魯斯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你會跟著每一任的『韋恩』?」
斯蘭德沒有做出肯定,也沒有給予否定。
能感覺到怪物的視線移向了其他地方。
人類已經不想等了。
廣場還有這麼多失去行動力的人,解除炸彈迫在眉睫,布魯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等待一隻怪物的回復。
「告訴我,炸彈的位置。」
布魯斯說著就往前走了兩步,月匈腔的酸楚幾乎到了爆炸的地步,腦充血一般的眩暈差點讓他再度倒地。
斯蘭德將視線落回布魯斯身上。
他抬起手,一根手指指向講台的方向。
講台,布魯斯很確定自己上台的時候講台和周圍都沒什麼問題,毒氣炸彈基礎體積不可能太小,如果有那麼大的可疑物,他肯定會注意到的。
在哪?
布魯斯轉動著大腦,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