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 1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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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商湊到一起賣慘,無外乎他們平時被人瞧不起,走南闖北吃了老鼻子的苦,結果隻是賺了一點點錢就要被人詛咒子孫不得好死,他們真的好慘。

「傻乎乎好忽悠」的年輕王爺眨眨眼睛,「押送貨物很難嗎?」

商人們:……

的確很好哄,就是有點抓不住重點。

不過這不重要,人家王爺願意和他們說話已經是難得,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自然是人家怎麼高興他們怎麼哄。

押送貨物很難嗎?

當然很難!

世道亂的時候有山賊攔路,現在天下太平不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搶劫的劫匪少了許多,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路有多好走。

不是什麼地方都和城裡一樣有平整的大路,就算是官道,遇到雨雪天氣也難走的很。

有官道的地方還算好,最難的是那些連官道都修不起的地方,那才叫一個艱難。

大商們的嘴皮子都很溜,嘴上沒點功夫他們也沒法掙出那麼大的家業。

先是以三寸不爛之舌來說行商之路有多難走,然後是拍著月匈口正訴說他們的辛苦。

路難走他們怕了嗎?

沒有!

他們不是那些為了錢喪盡天良的奸商,他們是一顆紅心向朝廷的好商人,憂朝廷之憂,愁朝廷之愁,隻要能讓皇上輕鬆一點,他們上刀山下油鍋也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隆禧:……

倒也不用這麼真情實感。

商人的嘴,騙人的鬼,這話聽的人直起雞皮疙瘩,他們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說出口的?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下手太狠。

一顆紅心向朝廷,憂朝廷之憂,愁朝廷之愁,話都說出來了,當場反悔應該不合適吧。

路難走不是什麼大問題,難走就修路唄,朝廷拿不出太多銀子修橋鋪路,他們這些一顆紅心向朝廷的富商巨賈肯定願意出錢為朝廷排憂解難。

這年頭乾什麼都不容易,朝廷能修繕官道已經很不容易,主要還是靠他們這些為民服務的好商人。

剛才不是說讀書人嫉恨他們能掙錢,私底下想方設法的編排他們嗎,咱這兒沒有吃虧是福那一套,吃虧了就一定得講出來,把事情說出來讓大家夥兒評評理,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值得唾罵的那個。

在座各位除了本地人之外大部分都是徽州那邊過來的,南方多丘陵,那個路是真的不好走,他這個走慣了平地的人猛然來到這邊兒很不喜歡,大白天的走路都要防備著平地摔,可見這邊的路有多不好走。

咱經商不能一直這麼翻山越嶺,路不好走,咱就和朝廷合作,先想辦法把路修了,這叫苦在當代功在千秋,子孫後代提起來都麵兒上有光。

修路的時候規劃好修哪一段,動工之前在路邊立個功德碑,哪個大好人出了多少銀子都刻在碑上,讓走在路上的行人都能瞻仰他們的功德。

隆禧越說越覺得可行,這法子不是他心血來潮想出來的,他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種法子,反正後世不少地方還用著。

不是單獨哪個人發大財衣錦還鄉回饋鄉裡,而是一群人每個人出點錢來為家鄉老百姓做點事兒,人多力量大,也不至於讓某個人出太多錢弄得人家心疼。

最重要的是,人都有攀比心,這種時候太摳搜可不是什麼好名聲,摳摳搜搜的名聲傳出去,將來想改頭換麵都難。

人嘛,哪個不好麵子呢。

旁邊的商人們下意識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可是仔細一想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乾他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名聲,要與人為善和氣生財,平時遇到災年也會搭棚施粥接濟鄉裡,也不指望鄉親們能還給他們多少,主要就是花錢買名聲。

修橋鋪路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沒乾過,可那都是一座橋一段路,再怎麼也花不了幾個錢,純親王這話裡話外怕不是想讓他們把整個大清的路都給修了,他們又沒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哪兒有那麼大本事?

別誇了別誇了,他們真沒那麼多錢捐給官府。

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們也要養家糊口,總不能一年到頭辛辛苦苦最後什麼也沒撈著,這對他們不公平啊王爺。

平時出點小錢接濟鄉裡也就算了,這一下子就讓他們掏空家底,他們又沒犯事兒,乾什麼待遇跟抄家一樣,皇上聖明,王爺聖明,咱可不能這樣。

宴席上吵吵嚷嚷,一時間跟菜市場也無甚區別。

純親王是知難而退的人嗎?當然不是!

他又不是周扒皮,還沒嘚瑟到那種地步,再說了,就算他想沒收商人的家產,也得有個理由才行,不然豈不是成了強盜?

如果他真的有那種想法,最大的可能不是他如願以償,而是他被憤怒的商人買凶暗殺。

哢嚓一聲,他的腦袋瓜就和身體分家了。

整個大清所有的路不能指望他們,他們經常走的幾條大道小道總可以吧。

不是他嬌貴,而是這路真的不太行,官道能修到的地方還好,沒有官道的路那叫一個崎嶇不平。

別說馬車,那種路別說馬車沒法走,單獨的馬想走過去都得看馬兒的腿夠不夠靈活。

更要命的是,那種崎嶇不平的路才是常態,能容得下馬車通行的隻是少數,運貨就更不用說了,要麼是裡麵的人兩條腿走出來,要麼是外麵的人兩條腿走進去。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在座這些人沒有一個會乾,他們是商人,是頂尖的那批體麵商人,利潤不夠高不用想讓他們動彈,隻有靠一把子力氣吃飯的人才會乾那些活兒。

而天底下最多的就是靠力氣吃飯的人。

這不是簡單的修路,這是為大清的發展做貢獻,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絕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現在是他跟著老徐大人出來長見識,剛好他也能幫著給皇帝提點意見,等下次換成別人過來,他們想送錢都送不出去。

同樣都是掏錢,他們是願意把名字留在功德碑上供後人敬仰,還是送進高官口袋裡,最後還可能人家連他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能打拚出那麼大家業的都不是傻子,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選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人不知道怎麼選?

純親王一副震驚的模樣,把見了絕世大冤種的反應表現的活靈活現,看的曹寅嘴角直抽,連喝了兩杯茶才壓下那股子惡寒。

正常的宴席要喝酒,他今天不光是赴宴,還要順便充當這小祖宗的保鏢,酒水這種東西聞聞就行,還是喝茶比較妥當。

徐旭齡正在和發起這次宴會的幾個大商說話,老徐大人看上去正氣淩然,旁邊作陪的幾個人也不敢大聲說話,好好的一個宴席,讓他們弄的愣是比科舉考試還要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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