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誰不慕溫柔(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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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衡受傷的消息並沒有透露出去,學校那邊更是林父親自去請了長假,醫院裡除了林父林母和阿姨會來,並沒有其他人打擾。

養傷初期的日子基本上隻能躺在床上,連坐起多一些都不建議,林衡剛開始以為會很無聊,可是事實卻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兩個人的手緊扣,林衡躺在床上側頭看著正將書放在床上細細讀著故事的人:「讀了這麼久,喝點兒水。」

宗闕鬆開了書頁倒了半杯溫水遞給了他,卻被林衡笑著推拒道:「我說你喝點兒水,我不渴。」

骨折養傷,腿部最好高於上半身,林衡能夠坐起的時間很短,躺著又不好看電視或者看手機,對眼睛不好,無聊的時候讀故事反而成了兩個人的常態。

朗讀者雖然感情不太充沛,可是聲音已經過了變聲期,冷靜的聲音中帶著他獨有的磁性,讓林衡有時候很難注意到故事的本身。

宗闕喝了水,握住了剛才鬆開的手道:「我繼續讀。」

林衡輕輕動了下指尖道:「說會兒話。」

跟這個人講話是不能拐彎來的。

「嗯。」宗闕將書簽夾上,合上書放在了一旁的抽屜裡,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道,「說吧。」

林衡聽著他公事公辦的語氣,沒忍住笑道:「你這是聊天還是開會呢?」

宗闕有些疑惑:「什麼?」

「沒什麼,你這次競賽的成績好像過兩天就要出來了。」林衡攥緊了他的手道。

「嗯。」宗闕應道。

「緊張嗎?」林衡問道。

「不緊張。」宗闕對於這次競賽還是有把握的。

林衡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笑道:「看來你是真的不緊張,總覺得碰上什麼事都不會讓你大驚失色。」

「你很緊張?」宗闕問道。

「我自己的成績我當然不緊張。」林衡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兒擔心,「我雖然相信你,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什麼萬一,我們可是要異地一年的。」

「成績不會出萬一。」宗闕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林衡輕輕挪動了一點兒問道,「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宗闕不知道他是怎麼從一個話題跳到另外一個毫不相乾的話題的,卻還是答了:「1月5號。」

這是原身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很是機緣巧合的撞在一起了。

「明年18,那你比我小。」林衡眸中浮現了喜意,「按照網上的說法,你要叫我哥哥。」

「今年18。」宗闕糾正了他的妄想。

林衡眸中的喜意退了一半,遲疑道:「你不會剛好也是小學趕上了六年製吧?」

宗闕應道:「嗯。」

高二的年齡本就參差不齊,有的可能才15,有的可能已經成年一年有餘了,不過是上學早晚和學製的問題。

林衡眸光微斂,其中再度泛起笑意:「其實也沒關係,我也可以叫你哥哥。」

「嗯。」宗闕覺得稱呼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弟弟。」

林衡沒忍住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嗽了兩聲,臉頰都染上了微紅:「這個稱呼總覺得你在罵我,還是算了,你生日的時候我剛好在參加集訓,都沒慶祝你成年,等我好了給你補上。」

他的男朋友在他沒留意的時候悄悄成年了,沒有慶祝,真的有點兒遺憾。

「好。」宗闕答應了,「你的生日一樣。」

「我的就不用了,你能答應跟我談戀愛,就已經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了。」林衡笑道。

他很期待今後跟他度過的每一天。

「嗯。」宗闕應道。

……

傷筋動骨一百天,林衡的傷還沒有養好,學校的電話已經一通接一通的打給了宗闕,宣布著喜訊。

「恭喜,國金,這次的保送穩了。」班主任語氣中全是喜悅,「什麼時候有空來學校一趟?」

「老師,需要過段時間。」宗闕轉眸,看著病床上少年擔憂的神色道,「我家裡有點兒事。」

林衡這裡現在離不了人。

「好,你有空來。」班主任笑道。

國金,甚至在國金中名次也是遙遙領先在第一的位置,跟第二名差距不大,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第一。

一中一年兩個國金,知名度一定會徹底打響。

電話掛斷,宗闕回到了床邊。

「學校出什麼事了嗎?」林衡有些擔心。

「嗯,成績出來了。」宗闕坐下說道,「國金。」

林衡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怔鬆,隨即眼睛瞪大轉為了驚喜:「真的嗎?!」

如果是國金,保送s大的事就穩了。

「真的。」宗闕看著他喜悅的神情答道。

明明是他的成績,對方卻好像比他還要高興。

愛情嗎?

「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上s大了!」林衡完全掩飾不住自己的高興。

「腿別動。」宗闕按住了他,以免他激動的情緒影響到腿傷。

林衡愣了一下,溫柔笑道:「好,宗闕。」

「嗯?」

「你的願望要達成了。」林衡握住了他的手。

他是真的為宗闕感到高興,這份高興並不僅僅因為他們能上同一所大學,還是因為他親眼看著這個人一點一點的變好。

曾經的年級倒數第一,老師眼中的刺頭,卻慢慢的憑借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的趕超別人,他是有天賦不假,但那些熬到深夜的努力,成堆堆砌起來的試卷和書籍,都是他所付出的心血的證明。

而這份心血如今得到了完美的回報,不能不高興。

「嗯。」宗闕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臉頰,拇指擦過了他滿是笑意的眼尾,「謝謝。」

謝謝為他這麼真心實意的高興。

林衡眸光微顫,扣住了他扌莫著臉頰的手笑道:「哎,是不是有點兒喜歡我了?」

宗闕未置可否,但他知道如果說出否定的答案,一定會影響對方的心情。

「你不說,我就當是了。」林衡笑道。

「嗯。」宗闕應道。

……

國金的份量很重,尤其是宗闕這樣名列第一的,更是受到了各方的重視,各方發下的獎學金暫且不論,隻是招生的電話就是一通接一通的打過來,學校裡更是掛上了橫幅,張燈結彩的程度不亞於林衡。

學校裡有真的為宗闕高興的,比如王洋他們,卻也有一些不太好的聲音流傳著。

「當時整個一中最混的就是他,現在倒是趕上保送了,思想品德都不過關吧。」

「成績好就行,誰管他什麼思想品德。」

「要不是林衡,他還想保送?」

「當時要不是他家裡貧困戶,早就被退學了,學校都批評幾回了,讓他拿上了國金,抄的吧。」

「你他媽嘴放乾淨點兒!」王洋聽了幾耳朵,實在是怒火中燒,「說的你好像沒打過架一樣。」

「那我又沒保送!」那同學也不甘示弱,「他那種品行的人當時就不應該去競賽班!」

「就是,網吧也沒少去!」

「好像你們沒去過一樣,知不知道什麼叫知錯能改?」王洋十分火大,「把別人拉下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王洋的電話打過來時宗闕正在吃著飯,聽著對方略顯憤怒的語氣問道:「出什麼事了?」

「學校裡有人說你之前不務正業,曠課逃學的那些事,不配得到保送,建議取消你的保送資格。」王洋越說越氣,「這不就是見不得你好嗎?」

他被宗闕超了名次都不生氣,人家是憑自己的實力說話,那些人成績比不過,就開始惡意中傷。

「學校那邊怎麼處理的?」宗闕情緒很平靜,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林衡,起身走到了門外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怕真的影響你的保送。」王洋說道。

「他們也不算汙蔑。」宗闕平靜道。

原身的確不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即使他不是原身,可現在他必須承受原身做下的錯事,因為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別人看到的他們是一個人。

「可是……」王洋覺得有些不平。

「沒關係。」宗闕說道,「如果保送資格丟失,還有高考。」

競賽他能拿到第一,不怕再浪費一年時間。

「嗯,我覺得你一定行。」王洋語氣稍微平復了,「對了,你知道林衡最近去哪兒了嗎?是不是去哪兒旅遊了?」

「他最近有事。」宗闕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客氣,咱們可是兄弟,我當然向著你了。」王洋笑道,「作為報答,你國金的獎杯到時候借我扌莫扌莫,沾沾學神的運氣。」

「好。」宗闕跟他寒暄了幾句,掛斷電話後進了病房。

「這次看來是真出事了。」林衡靠坐在那裡溫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高一的事很可能影響到這次的保送。」宗闕說道。

林衡的手握緊了筷子,忽然之間沒了胃口:「已經確定了?」

「還沒有。」宗闕說道。

但這件事情鬧大了,一定會影響,這是板上釘釘的事,而這種事跟林衡是掛不上鈎的,他一直都是三好學生,從來都很讓父母和老師放心。

「如果真的不行,還有高考。」林衡捧著碗,深吸了一口氣笑道,「你別擔心,就算你真的要再等一年我也等你,大學的課程應該相對自由,我陪你一起學,好不好?」

人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真到了那種地步,努力的另辟蹊徑比怨天尤人來的有用。

「好。」宗闕坐在了桌邊道,「好好吃飯。」

「嗯。」林衡笑道。

【宿主,我出品的醫學可比這個世界的醫學先進很多,你要是真去不了那個什麼學校,也不用擔心學不到好的醫術。】1314安慰道。

雖然隨機抓取到的身體也是讓宿主適應各種各樣的情況,但是這次總覺得心裡有愧。

【不管去不去,係統出品的都會學。】宗闕說道。

但他要嘗試的是將係統所學跟這個世界的知識融會貫通使用。

【哦……】1314自愧不如。

它的宿主真是努力呀,這麼一對比它就是個小廢統。

風波越鬧越大,反對抨擊的聲音此起彼伏,連之前給宗闕打電話招生的那些學校也消失不見了,情況好像糟糕到了極致,學校的辦公室卻被送去了一麵錦旗。

上書八個大字:見義勇為,智鬥匪徒。

「這是?」一個辦公室的老師都懵了。

「這是獎勵給林衡同學和宗闕同學的。」前來的警察說道,「這次c市發生的特大案件十分惡劣,林衡和宗闕同學遇到匪徒時臨危不懼,甚至互相幫助,及時報警提供信息,助我們提前破獲了多個犯罪窩點,特頒此錦旗。」

「他們兩個沒事吧?」班主任驚訝問道。

「根據家長的說法沒事,隻是不希望受到外界的打擾,所以錦旗就送到學校了。」警察將錦旗遞了過去,敬禮後離開。

班主任小心捧著,看著其他探究的老師笑了一下,鬆了口氣:「見義勇為。」

「雖然家裡不願意打擾,但還是要全校表彰一下。」生物老師說道,「校長會同意的。」

宗闕以前做的並不是什麼大的錯事,男孩子火氣大,偶爾口角不和打架的事她們見過不少,全校批評教育的事也不少,雖然確實德行有虧,但讓其知錯能改,浪子回頭做一個好學生才是教育的目的。

有錯就要批評教育,有功當然也要表彰。

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學校的廣播站或是放一些輕鬆舒緩的音樂,或是念一段廣播。

這一天下午的廣播也不例外,很多學生原本並不在意,卻在其念到宗闕和林衡名字的時候,很多人豎起了耳朵。

「他們倆什麼時候見義勇為了?」

「錦旗都送到校長辦公室了?」

「抓了那麼多罪犯,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呢。」

這樣的事並沒有大肆傳播,但足以讓風聲漸平,重新斟酌宗闕的保送名額。

消息沒有傳來醫院,林衡是從林母那裡收到的消息:「什麼多個犯罪窩點?」

「當時堵你們領頭那個是花錢找的人,關係網大,又以我們林家的財產誘惑,雇了不少人。」林母嘆道,「他著急逃跑,也弄傷了不少人,一審審出了不少,拔出蘿卜帶出泥,確實是幫了不少忙,宗闕也確實很勇敢。」

對方主要針對的是林衡,也是他們家,雖然有保鏢,但但凡放一個過去,林衡的傷都可能比現在嚴重百倍。

一想到那種結果,林母就後怕的覺都睡不踏實。

「那宗闕的保送名額?」林衡沒忍住問道。

「學校那邊的意思是還要斟酌,但這次確實立了大功。」林母在旁邊削著蘋果,沒忍住笑道,「不過看你這態度,成了?」

「不管成沒成,我都希望他好好的。」林衡說道。

「傻兒子。」林母笑道,「跟你媽當年一樣傻,不過傻人有傻福,醫生說你的恢復情況特別好,他也把你照顧的特別好。」

林衡實在抿不住唇角的笑意:「嗯。」

林衡的腿傷主要在小腿處,靜養了一個多月,在醫生的允許下可以拄著拐杖自己下床活動時,海哥那群人的判決書下來了。

致多人受傷甚至死亡,情形尤其惡劣,死刑,立即執行。

「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林衡坐在輪椅上,看著旁邊緩緩後移的風景道。

他在床上躺的太久,也是好容易能出來曬曬太陽。

「熱嗎?」宗闕推著輪椅,看著頭頂的太陽道。

五月多的天氣太陽倒不烈,但曬久了還是會熱。

「剛好,你扶著我走一段吧。」林衡看著平坦的道路道。

長久不運動肌肉就會萎縮,到時候要復健的難度也會加倍。

「嗯。」宗闕停穩了輪椅,扶穩了月要背將人扶了下來。

雖然行走很慢,可是架不住身旁的人耐心,林衡沐浴著陽光看著他的側臉,人生的這條路不用他踽踽獨行,真的很好。

海哥的事情過去沒兩天,宗闕收到了s大的臨床醫學係保送通知。

s大的臨床醫學全國名列前茅,這樣的保送本是好事,隻是時間卻長達八年。

八年成才,但每年都有數次考核,一旦不合格就會被排除在計劃之外,是真正需要勤學苦讀的一個專業。

這樣的資格全國也隻有幾位,可這樣的嚴苛連林母看了都感慨:「這不是每年都要經歷一次高考。」

「這是要培養頂尖人才,而且醫學本身就要嚴謹的。」林衡倒不懷疑宗闕能做到。

因為這個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他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而機會到了,他隻會努力抓住。

「也是。」林母笑道。

宗闕的家境雖然不太好,但是隻要自己肯努力,未來的幸福還是要通過他們自己的雙手創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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