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觸摸心靈深處(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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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鬆低下了頭,不敢跟他對視:「屬下不知。」

宗闕這個人不簡單,首領原本是沒想見他的,但聽他一早料定五大組織會動手,殺了兩個異能者後才決定的見麵。

宗闕厲害,首領更厲害,他就像能夠看透所有人的內心一樣,也將人心利用到了極致。

「算了。」虞雲閱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扶住桌麵起身,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他走到環繞的玻璃窗前看著那棵已經打蔫的草植,手指輕輕扶起,草植卻是軟弱無力,「又死了,怎麼就養不活呢。」

杜鬆抬眸看著窗邊的人並不言語,隻見他伸手一推,那原本愛惜至極的花盆被推到了下麵的園圃之中,花盆碎裂,土壤散落,枯萎的草植也半掩埋在了其中。

「讓人再換一盆新的來。」窗邊的人擦過了手上的土道。

「是。」杜鬆當即轉身,卻聽身後傳來了極溫柔的命令,「將馮延的弱點透露給江沉。」

杜鬆的腳步頓住,渾身一瞬間有些發麻,轉身應道:「是。」

噬心的馮延在人前一直使用的是風金雙係,這樣的異能雖然攻伐力道很大,但在異能之中並不罕見,七大組織,或者說六大組織的首領每一個人都是有隱藏起來的能力的,隻是外界的人未知。

組織之間互相試探,卻又一直屹立不倒,直到雷霆的雷陽能力暴露,而馮延擁有了雷係異能,吞噬的能力直接暴露。

吞噬異能,可以將別人的異能吞噬化為己用,這樣的能力本來是無敵的,但是是能力就有弱點,吞噬的能力隻能在對方完全沒辦法抵抗時使用,且吞噬能力後想要化為己用,需要一段時間的融合適應期,而這段時間就是吞噬者的虛弱期。

掠奪力量,本就是為人所忌憚的,一旦弱點暴露在各大組織之間,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噬心。

馮延的是吞噬,其他組織的又是什麼?首領的又會是什麼?

杜鬆的身影漸漸合起的門後消失,虞雲閱坐在桌前撐起下頜,張開口深深呼吸了幾下,側眸看向了那張棋盤。

他的確是初學者,但也是執子者。

雙方博弈,這個世界要亂起來了。

「能治?」一身肌肉幾乎能從衣服裡膨脹出來的男人問道。

「是的,龐首領。」匯報者站在他的麵前低頭說道,「他說慢慢調養能徹底治好。」

「這麼厲害!」龐鉦眸光中有些驚喜,「他有說多久能治好?」

「這個沒說。」匯報者說道。

龐鉦站起身來,在窗戶前踱了兩步道:「能治好就行,他現在是在盟裡做醫生?」

「是,目前是這麼安排的。」匯報者道。

受傷的事很多,他們開高價挖來了一個醫生,當然要物盡其用。

「把他身上其他

的工作推掉,就讓他做雲閱的專屬醫生,好好把他&#3濤記0病治好。」龐鉦沉聲道,「他想要什麼藥和藥材都給他。」

「是。」匯報者應下說道,「虞首領那邊有事需要您去做。」

龐鉦停下了腳步,麵色恢復了嚴肅道:「你說。」

「四大組織動手時,心盟也開始針對噬心,不用出太大力,但別被人察覺端倪。」匯報者道。

「明白了,讓他放心。」龐鉦說道。

「是。」匯報者匆匆退去。

……

「回去以後傷口不要沾水,五天後來拆線。」宗闕將藥方遞了過去道。

「謝謝醫生。」那人看了看手臂上的紗布,起身離開。

一應器材消毒,宗闕本打算按鈴叫下一位時,剛開始給他安排工作的人走了進來道:「宗醫生先不忙。」

「有事?」宗闕起身,將培養皿收了起來。

「確實有事,但是好事。」那人笑道,「首領聽說您的醫術很不錯,能夠治好虞首領的病,所以就說不讓其他閒雜的病人來打擾您了,讓您作為虞首領的私人醫生,隻負責照顧他一個人的身體就行。」

宗闕合上了保溫箱道:「是商量還是通知?」

「當然是商量。」那人笑道,「這樣您的工作也能輕鬆很多。」

「那麻煩替我拒絕首領的好意。」宗闕坐在了診台後說道。

那人聞言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往自己身上攬活的:「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宗闕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道:「長期隻看一種病,醫術會倒退。」

可是那隻漂亮又柔弱的小貓咪身上是復合型病症,1314有十分充足的理由懷疑宿主隻是想以正當的途徑觀察研究這裡的異能者。

「額,還有這種說法?」那人錯愕了一下笑道,「您看我也不懂醫學,這話我會向首領轉達,他的意思是虞首領的病您隻管治,需要什麼藥材隻管說,心盟一定都能搜集來。」

「稍等。」宗闕看向了一旁的電腦,打開文檔打印。

打印機運作,十幾張紙被吐了出來,被裝訂好的文檔被遞到了那人的麵前。

「這是什麼?」那人問道。

「副首領初期需要用到的藥材以及食材,食物要定點定量,不能吃的食物一樣都不能放進去。」宗闕在他接過時說道,「這樣藥效能夠發揮到最大。」

「好的,我一定照辦。」那人看著密密麻麻的藥名就覺得頭疼,隻是掃了一眼收了起來道,「那我先走了,您忙。」

「嗯。」宗闕應道。

……

「他真的說了隻看一種病醫術會倒退這種話?」虞雲閱看著寫著密密麻麻清單的藥材道。

「是的。」杜鬆說道,「但是按理來說,醫術都是專精。」

「你從哪兒聽的這句話?」虞雲閱翻過了一頁問道。

>杜鬆低頭道:「宗闕的行事跟普通人的有些不一樣,按理來說做您的私人醫生會更加輕鬆,屬下覺得奇怪,所以去問了其他的醫生。」

「其他醫生?」虞雲閱的目光停下笑道,「你說湯末?」

杜鬆心神一緊低頭道:「是,湯醫生&#303記40醫術還是不錯的。」

「每個人有每個人治病的方法,不能一概而論。」虞雲閱撐著頰,手指輕輕摩挲著臉側笑道,「不是說得罪什麼人都不要得罪醫生嗎,他怎麼開心怎麼來。」

那句話當然是真的,但那個人卻未必隻是為了醫術。

「是。」杜鬆說道。

門從外麵打開,飯菜的味道飄了進來,被杜鬆接過托盤放在了虞雲閱的麵前。

虞雲閱的餐飲向來清淡,但這一次的餐食卻與以往有些不同,裡麵有肉,他的目光定住,杜鬆也看到了其中的肉絲道:「副首領是不能吃肉的!」

他的身體已經壞到了難以克化任何難消化的食物,一旦身體有任何難受的地方,都是一場大災難。

杜鬆的話音落,那送來食物的廚子被請了進來,神色上帶了些驚慌道:「這不是我們擅自做的,是宗醫生擬的藥膳,說要調養身體必須食補。」

「可是……」杜鬆眉頭蹙起。

「就按醫生的醫囑來。」虞雲閱看了那慌亂的廚子一眼道。

「是。」杜鬆應道,命人將廚師帶了出去,卻沒有將人送回去,而是要了今日食材的清單。

餐盤中的餐食很是寡淡,調味的東西放的很少,虞雲閱一直以來對三餐都沒有什麼興趣,吃飯這種事不過是補充維持繼續活下去的能量,讓他能夠完整的下完這盤棋。

但現在,他卻是第一次對食物起了一些興趣。

菜絲裹挾著肉絲送入了口中,仍然是清淡寡油的,但跟以往的口感不同,而那碗清湯雖然口味很輕,但是喝下後身上暖洋洋的,齒頰留香。

「這是什麼湯?」虞雲閱看著重新進來的人問道。

杜鬆展開了食材清單,神色遲疑了一下,沒有注意到餐桌前的人停下的勺子道:「桂圓蓮子豬心湯。」

「豬心?」虞雲閱看向了那碗湯。

湯質純淨,沒什麼油脂,但是是用豬心燉成的。

杜鬆看向了他的神色,有些忐忑道:「首領,您沒事吧?」

虞雲閱執起了筷子,卻在看向窗外時重新放下道:「我吃飽了,端走吧。」

「您才吃了一點兒。」杜鬆看著那沒減少多少的份量道。

「端走。」虞雲閱看向他時重復了一遍。

「是。」杜鬆連忙將餐盤端起走了出去。

門被合上,虞雲閱起身,進了洗手間漱著口,然而齒頰間還是留著那種奇怪的味道。

泡沫吐出,他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竟看到了臉頰上從未有過的一絲血氣薄紅。

豬心,宗闕這個人,很好。

那一頓飯沒吃多少,而在那之後的半個小時,杜鬆端進了一碗黑乎乎的湯汁放在了他的麵前:「首領,這是宗醫生送來的藥,說喝下去中午的飯就不會讓您覺得難受了。」

「這裡麵又加了什麼?」虞雲閱掩住了鼻子,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這種味道一聞就不怎麼好喝。

記「這是藥方。」杜鬆將藥方從藥碗的邊緣拉了出來,「宗醫生說一定要趁熱喝,涼了會更苦。」

「沒有片劑嗎?」虞雲閱問道。

「宗醫生說這種吸收的效果最好。」杜鬆聞著那藥汁的味道也覺得口舌有些發苦。

「那就選吸收不那麼好的。」虞雲閱側開了眸道。

他未必能活很久,但確實想死前能夠舒坦一些,而不是遭受這種苦澀藥汁的折磨。

「宗醫生說您如果不喝。」杜鬆眼觀鼻,鼻觀心道,「中午吃下的食物不久就會吐出來。」

虞雲閱抬頭看向了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看向了那湯汁道:「他還真是了解我,他還說什麼了?」

「沒了。」杜鬆覺得對方對首領的脾性真的料的很準。

虞雲閱看向了那碗湯汁,端起遞到唇邊時閉上了眼睛,直接一飲而盡。

苦澀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之中,他放下碗時杜鬆連忙遞過了清水道:「您漱口。」

虞雲閱端起了水杯,漱了幾次,才勉強將那苦澀的味道除去:「以後送上來的藥膳先給我看食材。」

「是。」杜鬆應道。

一應東西都被端走,虞雲閱坐在桌前翻看著那本清單,很多他都不認識,但翻看醫書對照效果,卻覺得很有趣。

藥材效果不一,本不應該配在一起的兩樣東西用幾味藥材中和,卻能夠達成所想要的效果。

人體本就復雜,這種事情更是易學難精,因為其中的藥量就很難把控,而那個人卻知之甚詳,甚至可以說是精通。

虞雲閱翻閱著,卻慢慢覺得月匈口處時刻存在的疼痛好像減輕了很多,從其中慢慢的湧出了一些暖意,流淌向了四肢,也讓呼吸變得通暢了一些,隻是這樣的暖意和舒適卻讓人覺得有些困倦。

他閉了一下眼睛,還是合上了清單起身,翻轉了休息的牌子,進了休息的房間躺在了床上。

以往總是很難入睡,現在卻是沾枕就已經有些迷糊,神思漸漸的陷入了漆黑的深處。

……

「江哥,我們的人打聽到了一則消息。」臉上兩坨暗紅,總是看起來醉醺醺的人對著坐在小屋單人床上的人說道。

「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你說。」江沉留意著外麵的動向道。

「噬心的馮延據說好幾天沒出來了。」

彭晨說道,「噬心還在清剿雷霆的殘餘勢力,但是馮延作為首領一直沒露麵。」

「清剿一些嘍囉也不用他動手。」江沉說道。

「一般來說是這樣,但他的左右手孫茂被打成了重傷,讓人跑了,他也沒出現。」彭晨麵色凝重道,「我們猜他應該是被什麼絆住了,暫時不能出麵。」

「孫茂的能力不弱,還是元老。」江沉沉了一口氣道,「馮延即使喜歡那些圍著他吹捧的人,也不至於自斷臂膀,也就是說他出了什麼事,那天雷陽對他造成了什麼傷口?」

「噬心也在搶那個醫生,還記真有可能。」彭晨猜測道。

「不,隻是招攬,沒有硬搶,得不到也派了人想毀掉,說明不是必須,隻是想讓心盟得不到。」江沉思緒不斷轉動著,「應該是其他原因,不是受傷,那天他也就吞噬了雷陽的異能,而且能使用,但是匆匆走了,又很久不出現,難道他吞噬的異能會出現排異反應?」

「吞噬異能,吃的多了可不得吃壞肚子。」彭晨嘶了一聲道,「他新得了一樣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異能,總得消化適應一陣,說不定是這個原因。」

「有可能,又或者他消化適應的期間不能被人打擾。」江沉說道,「就跟異能者每次等級提升一樣,得閉關一段時間,一旦打擾了,就有可能發生變故。」

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樣東西又很強大,一旦不能完全納為己用,就有可能被反噬。

江沉的心跳了起來,他的呼吸很沉,雷霆的弱點他們也是探查了很久才知曉的,而那個弱點透露出去,果然讓雷霆徹底垮塌。

但雷霆是七大組織裡最弱的,想要對付其他組織,不知道他們的能力可不行。

可即使知道了馮延的能力,江沉也不敢隨意暴露出去,吞噬能力雖然會讓馮延成為出頭之鳥,但是同樣對其他異能者有威脅。

異能者高高在上,當然不願意靠近能夠隨意奪去他們力量的人,但如果這個吞噬者有弱點,而且是很致命的弱點,那麼這個存在著太大威脅的人也會被群起而攻之。

這將會是一場混戰,但這隻是他的猜測,必須再次確認,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再行事,否則風浪未起,他們反而可能被卷入其中。

「江哥!」彭晨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激動。

「這件事不能著急。」江沉按住了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件事需要再確認一次,我們現在必須得謹慎。」

「我明白,但怎麼確認?」彭晨問道。

「孫茂重傷,馮延出關以後肯定會為他報仇,隻要他用能力,就有機會探查到。」江沉思索著,「你把他是吞噬異能的消息先透出去一點兒,記住,別通過我們的人,到時候一起確認,他的死期就到了。」

「可這樣會不會有人壓不住性子提前動手?」彭晨問道。

「無所謂,這樣我們露餡的可能性會更低。」江沉說道,「但馮延暴露的可能性更大。」

>「明白了。」彭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肯定讓兄弟們小心辦這件事。」

……

夜幕降臨,這座恢宏的居住城市陷入了黑暗,遠遠看去,像是一隻身上布著些許光芒紋路的巨獸,但其中的暗潮卻在翻湧著,等待著某一天將其破碎和掀翻。

消息傳遞交接,各處忙碌,宗闕卻提著藥箱下了台階,經過檢查後踏入了那間溫暖明亮的花房,隻是這一次沒有見到安靜坐在那裡侍弄花草的人。

「宗醫生,這邊。」杜鬆帶著他走向了那間掛著休息牌子的門道,「副首領從中午進去後就一直沒了動靜。」

人體有自愈的能力,而休眠是恢復元氣最好的方式。

記「可是這也睡的太久了,您還是進去看看,我們才能放心。」杜鬆打開了房門道。

宗闕看了他一眼道:「別開大燈,打開夜燈就行。」

「我知道。」杜鬆進入其中,打開了床前的夜燈。

宗闕走了進去,室內窗簾緊拉,沒有透進一絲光芒,柔軟的床上同樣掛著厚重的帷幔,杜絕了任何風吹進去的可能性。

床頭燈光調至最暗,暈黃一片,宗闕放下藥箱,走到了杜鬆讓開的位置掀開了床帳。

那一身病骨的人就躺在其中,身體幾乎陷在柔軟的床榻裡,被子擁住,黑發蜿蜒,他的呼吸極輕,輕到幾不可聞,但即使閉上眼睛,麵孔也精致到了極致,隻是眉眼間帶著男子的英氣,不像醒來時那麼溫柔。

【睡美人,快,口勿醒他!】1314將暢想變成了暢所欲言。

宗闕沉默了一下,打開藥箱將藥枕取出,握住了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放了上去。

這個人的確長的很好,但是即使在睡眠中,他的臉上也沒有多少血氣,脈息更是弱到了極致,如果不是去探鼻息或者探脈,跟一具屍體沒有太大的區別。

虞雲閱睡的昏昏沉沉,雖然偶爾有些心聲傳來,卻不足以喚醒他,他感覺自己陷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但又前所未有的放鬆,讓人想要一直這樣沉睡下去,永遠都不要醒的時候,聽到了清晰的心聲。

剛開始還可入耳,但後麵的就不那麼中聽了……

宗闕探著脈息,杜鬆在旁邊停了一會兒問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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