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上)(2 / 2)
「這些都是卡特蘭作品的一部分,」趙承言說,「展覽本身就是一種藝術的體現。」
江斯月仰起頭,隻見天花板上懸掛著一匹瘦骨嶙峋的馬。它被孤零零地吊在半空中,四肢與鬃毛無力地垂落,一時難辨真假。
骨架、標本、逝去……這些以「死亡」為母題的創作充斥著展廳的各個角落。
趙承言向她闡釋卡特蘭的創意理念,她假裝自己沒在網上看過相似的評價,應聲附和:「你懂得真多。」
「我的工作會涉及藝術品投資領域,所以略懂一二。」他說。
她不再多言,隻做安靜的聽眾。
往展廳二層走的時候,江斯月一不留神,踩空台階。
好在趙承言及時拽住她的手,虛驚一場。等她反應過來,想把手抽離,他卻握緊不放。
江斯月明白,他想跟她更進一步,她不再試圖把手拿開。
他牽著她來到二層,碰到了他的策展人朋友,一番寒暄。
對方打量著江斯月,言語間毫不掩飾對她的贊美:「你女朋友真漂亮,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趙承言笑,並不解釋二人的關係。
江斯月隻是輕輕抿唇,算作默認。
是啊,已經到這一步了,否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策展人朋友說帶他們去看本次藝術展最具人氣的作品,趙承言欣然應允。
三人同行,江斯月任由趙承言牽著自己的手。
然後——
就這樣遇見了裴昭南。
不遠處,人潮湧動,眾聲喧嘩。
浮華碎影匆匆掠過,安然佇立的修長身形陌生又熟悉。
裴昭南微微側頭,同身旁妝容精致、儀態優雅的女人說話。
他的存在,讓一切淪為陪襯。
那一刻,像是忽然起了心電感應。
他的視線越過比肩接踵的人群,穿過無序陳列的展品,與江斯月隔空對視。
四目相望的一瞬,他停止交談,她心顫手抖。
趙承言察覺到江斯月的異樣,體貼地問她是不是有點冷。
她斂下睫毛,移開目光,低聲說:「沒有。」
江斯月強作鎮定,沉默地跟在趙承言身邊。
同裴昭南擦肩而過時,她隱約聽到女人溫柔的聲音:「昭南,你在聽我說話嗎?」
時隔多年,陌路重逢,竟是這般光景。
她牽著其他男人的手,他身旁站著另一個女人。
她離他那麼近,又那麼遠。
/
場館內最引人注目的作品名叫《喜劇演員》,一根香蕉被一塊灰色膠布粘在白色展牆上。
香蕉的價值不足1美元,這幅作品卻曾被拍賣出12萬美元的高價。
眾人圍著這根價值不菲的香蕉拍照留念,趙承言問江斯月:「需要幫你拍點兒照片嗎?這個展廳很漂亮。」
說話間,他悄悄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補充:「你也一樣。」
江斯月將手從他的掌心抽走:「不用。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知道怎麼走嗎?」
「我看見標識了。」
江斯月進了洗手間,想要洗臉,指尖觸到涼水的時候才意識到今天畫了妝。
她本以為自己早就淡忘一切,可現在,那些十八九歲隻談戀愛不計後果的回憶忽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將她吞噬。
江斯月打開隨身包,掏出口紅,對鏡補妝。
鏡子裡是完美又虛偽的假麵,卷發、黑裙、紅唇。
如今的她和以前完全不同,或許裴昭南根本沒有認出她。
收拾好心情,她從容不迫地走出洗手間。
拐過一個牆角,她登時愣住。
男人背倚著牆,狹窄的甬道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指尖夾了一根煙,並未點燃。
一如初見。
冷徹的燈光暈在他的發梢上,濃黑如墨的眼眸轉過來,平靜地落在她身上。
他問她:「什麼時候回國的?」
嗓音聽來有一絲沙啞低回,像北京三月天的風沙。
江斯月的腳步沒有為他停留。
她當他不存在,漠然往前走。
隻一剎,她的手腕被攥住,慣性使她連人被拽過去,抵到牆上。
她想掙脫,裴昭南忽然捏住她的下巴,狠厲、決絕。
他的拇指蹭過她的下唇,染上一抹紅。
「裝不認識?」
江斯月眸光顫動,正欲開口。
下一秒,他已口勿了過來,強勢掠奪她的所有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開新文~我帶著一丟丟存稿狂奔而來~~本章88個紅包嗷~~求留言~~求澆灌~~
作者排雷:
1、男女主都不完美,有很多缺點。
2、文中人物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作者是寫故事的人,不是故事裡的人,感謝理解。
3、看文途中有任何一句話引起不適,請及時止損。讀者有選擇作者和書籍的權利,不要為難自己。世上好文千千萬,這篇拙作微不足道,祝早日找到雙向奔赴的文(*^▽^*)
4、本著愛護角色的目的,不回答男女主c不c的問題,也不會進行描寫。兩人談戀愛時年紀都不大,讀者可以選擇任何一種你喜歡的設定來理解,邏輯都沒問題~(這一點會在有解釋,關鍵詞「防槓」,歡迎熱心讀者搬運至評論區)
5、想到了再補充。
s:ua和藝術展相關的描述,參考互聯網資料。男配中文夾英語不是作者拽文,而是海龜金融男的特征之一。yq期間,出門在外要戴口罩,沒寫不代表沒戴。以及,ua好像沒有洗手間,不要挑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