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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別墅。
書房內,梁世濤結束手機通話,慣來含笑的眼神徐然被冰冷籠罩,烏雲密布,如可怕暴雨將至。
靜默了幾息,他陡然起身,一把將書桌上的用具全部掃落在地。
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
梁宥在一樓儲物室,聞聲抬頭看天花板,微微蹙眉。
聲音傳來方向,是二樓書房。
這個點除了他的父親,沒有人會在書房裡製造噪音。
最近他父親很奇怪,總是獨自悶在書房裡,脾氣也是陰沉不定,發怒的次數不斷上漲。
梁宥沒有過問。
他在一樓待了一會兒,看時間不早,就回二樓的臥室。
路過書房時,他忽然被裡麵傳來的聲音喊住。
「梁宥,你進來一下。」
是他父親。
梁宥遲疑了一秒,推門而入。
進去後,他神色微頓瞬息,因為房間內沒有開頂燈,隻有一盞不太明亮的落地燈開著。
梁世濤就坐在落地燈旁的皮椅,他雙手握拳抵在額頭,似乎在為什麼事感到煩惱。
聽聞腳步聲,梁世濤抬起頭,指了下旁邊的沙發,「坐。」
梁宥依言坐下。
梁世濤也沒有兜圈子,直接問:「你和夏予是同校還是同班?」
「同校,不同班。」
梁宥跟在他身邊幾年,十分洞悉他的行為,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來關心他,一定是帶有目的。
梁世濤從不費心了解關心他,哪怕他撒謊,也不會被拆穿。
梁世濤沒說話。
他在低頭沉思什麼。
梁宥跟這個父親沒什麼感情可言,自小就不親切。
對方對他也一樣,他能被接回梁家,不是因為他母親生病亡故,而是因為他高中考上a城中學,對梁世濤來說,具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a城人都知道,一旦考進a城中學,等於一隻腳跨進清北大門。
梁世濤大兒子和二兒子均是二世祖,對吃喝玩樂如數家珍,卻是個學習廢柴,在學習和商業頭腦上,像沒開竅的木頭。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倆不爭氣,梁世濤也不會將他這個私生子帶回家門,重點培養。
他父親心中的算計謀劃,他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心涼。
因為他知道這個人自私自利,哪怕是他的親生孩子,也隻有利用兩字,一旦沒用,就會毫不猶豫丟棄。
……
梁世濤終於說道:「有件事,我交給你去辦,別辦砸了。」
梁宥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爸,要辦什麼事?」
「我要你跟夏予成不話不談的朋友,把他日程告訴我。」
梁宥握在扶手的指節倏然一頓,眼睛望向梁世濤。
*
繼那晚的跟蹤過後,夏予始終覺得這件事並沒有完全結束,跟在身後的視線也越來越醒目。
夏予特意在論壇找了家專業偵探,趁著周末和霍岩一塊兒過去看看。
既然梁世濤對他有所懷疑,找人跟蹤他,那他為什麼不能反過來調查和跟蹤梁世濤。
梁世濤品行低劣,背地裡肯定沒少做違·法犯·罪的勾當,一件事扳不倒他,就不信十件事還扳不倒。
在某棟寫字樓。
夏予費勁找到標記工作室的事務所,藏得還挺隱秘。
接待兩人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生,她非常熱情,給他倆倒水,送了兩份下午茶點心。
她扶了扶眼鏡,笑著說:「兩位同學請稍等一會兒,我們老板出去辦事了,馬上就回來。」
夏予點頭說好。
霍岩把桌麵飲料遞給他。
夏予說了聲謝謝,他是笑著的,那笑容明媚得讓旁邊的女生都不由心動,暗道這小帥哥笑起來唇紅齒白,太好看太鮮嫩了。
女生剛偷偷花癡了兩秒,卻見夏予並不是接過來自己喝,而是低下頭,十分親昵地就著霍岩的手,慢吞吞喝了幾口。
霍岩問:「還喝?」
夏予搖了搖頭,拿著手裡的偵探事務所宣傳冊,繼續看起來。
霍岩倒沒有喝他喝過的飲料,但他低頭目光掃過被含咬過的吸管時,耳廓是明顯發紅的。
女生:「!!!」
好家夥,這是她不付費就可以看的內容嗎?
夏予剛一抬頭,見那個女生匆匆往室內走,邊走還邊拿出手機,似乎在給什麼人打電話。
盡管對方極力壓低嗓音,但他依舊聽到了零星幾個字眼。
「清純誘受」「黑皮攻」「磕死」。
女生越走越遠,夏予也聽不到她後麵具體都說的是什麼,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他沒有去窺探別人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