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1 / 2)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才到,車停在了蘇堤北頭的一棵柳樹下。
祁霄一手推開車門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跳了下去,然後轉過身看著蕭鈺,伸出一隻手來要扶他。
站在祁霄旁邊的喜寶一時不知是扶陛下得好還是不扶得好。
——喜寶不認識祁霄,更不知道祁霄是北鴻陛下,隻以為祁霄是某個與陛下交好的神秘公子。
蕭鈺沒搭祁霄的手,單手扶著車軫從馬車上下來。
祁霄笑著伸回手:「公子引路?」
蕭鈺嗯了一聲,看向喜寶道:「不必跟著了,等在這裡。」
吩咐完,蕭鈺要往前走,但被祁霄拉住了袖子。
他疑惑地看向祁霄。
祁霄道:「日頭曬。」
說完,祁霄走到不遠處的商販那買了把傘,是嫩綠色的。
祁霄撐著那把嫩綠色的傘走回來,對蕭鈺說:「走吧。」
蕭鈺皺眉。
撐傘他沒意見,但這人為何隻買一把傘?
他看向喜寶,道:「去買把傘。」
蕭鈺話落,祁霄便攔道:「別買,我這不買了把傘了嗎?」
蕭鈺睨他一眼,說:「一把傘你我二人如何撐得?」
「自然撐得。」
祁霄站到蕭鈺身旁伸開胳膊繞到蕭鈺月要後,手中的傘也撐在了蕭鈺頭上,然後說:「這傘就是買給陛下的,我來為陛下撐傘。」
貼在月要後的胳膊讓蕭鈺整個人燒得不行。
祁霄看著蕭鈺那張唰地就泛紅的臉,笑著說:「走吧。」
祁霄胳膊微微用力,好似攬著蕭鈺一般往前走。
從背影望去,好一對恩愛十分的俊俏眷侶。
他們二人走在道上,身邊偶有其他遊人經過。
現今世風開放,兩個男子如此走在路上並不算什麼,本不會引來旁人目光,但蕭鈺祁霄二人實在外表與氣質都過於出眾,一個身高腿長痞帥鋒利,另一個則清淡矜貴膚白貌美,如此自然是惹來不少少男少女的打量。
蕭鈺並不習慣也不喜歡被人這樣看。
無論是朝內的官員還是宮內的宮人,斷然是沒人敢去直視帝王的,更不敢妄議聖顏。
而今蕭鈺走在路上,清晰地感受到他人或好奇、或驚羨、或嫉妒的目光,這讓他不自在極了。
祁霄則沒什麼感覺,他對這些渾不在意,隻對身邊人道:「陛下的月要怎比姑娘家還要纖細?」
蕭鈺那些不適瞬間消散,他扭過頭來陰陽怪氣地說:「陛下這意思可是拿朕同旁的女子在比較?看來陛下真是身經百戰啊。」
祁霄哼笑一聲,說:「我身經幾戰陛下還不知道嗎?陛下可莫要拿我打趣了,我就攬過你一人的月要。」
「那你如何比較?」
「我就隨口一說,意思是說你月要細,瞧你這計較的。」
蕭鈺哼了一聲轉回頭去不再理他。
祁霄自顧自說著:「不過陛下你的月要是真的好細啊,盈盈一握,真是——」
「祁霄!」
蕭鈺實在聽不下去了,但他從小到大的教育令他說不出其他話,隻能紅著一張臉怒道:「無恥之徒!」
「哎呀你別生氣,你不願意聽我就不說了唄有什麼可氣的,這大熱天就該身心舒暢些才能得勁,你說是不是?」
蕭鈺沒說話,他動了動月要想把月要後那隻胳膊甩下去,但卻甩不下去,那胳膊好似黏在自己身上了一般。
無賴。
蕭鈺心中如此想。
他掃了眼撐在頭頂的傘,發現這傘一大半都在遮著自己,給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但祁霄那邊卻是實打實地被日光直直曬著。
蕭鈺說:「你再買把傘去吧,這把我自己撐著。」
「不用。」
「可你——」
「沒事,我不怕曬。」
祁霄說完,頗為懷念地眯了眯眼看著前方打鬧的少年人,說:「那時我們練兵太陽底下一站就是一天,與我一同新入營的新兵蛋子不出三日就黑成泥球,一個個叫苦不迭,晚上回了營帳還會偷著哭,有趣得很。」
聽著祁霄的話,蕭鈺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烈陽下士兵們滿頭熱汗訓練的場景。
他問祁霄:「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