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2 / 2)
蕭鈺剛批完一本折子端起酸梅湯喝了一口後,元寶神秘兮兮地走過來在蕭鈺耳邊小聲說:「陛下,杜勉在宮外,說有東西要呈給陛下。」
蕭鈺皺起眉,問:「杜勉?此人是誰?」
「就是之前跟北鴻陛下一同來的那個侍衛。」
蕭鈺稍稍回憶想起了這號人。
「他怎麼在這?要呈什麼東西?」
「他說是北鴻陛下要給您的。」
祁霄給的?
「你去拿過來。」
「喏。」
片刻後,有了現在的場景。
蕭鈺站在紫宸殿門口,麵前是元寶用推車推著一個大紅箱子,手中是一封來自祁霄的信,心中是在想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這信裡是一堆祁霄訴說思念的話,起初給蕭鈺看得麵紅耳赤,但最後的幾行字讓蕭鈺睜大了眼睛。
「陛下,這些是家母為妾身置辦的嫁妝,望陛下收好,妾身的一切都交給陛下了。」
他深吸了口氣,說:「將這皮箱搬進來。」
吩咐完,他轉過身走進殿中,幾個小太監合力將重重的的紅箱子搬進內殿。
蕭鈺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然後走到箱子前打開了箱子。
裡麵東西很多,有看起來不算新的小帽子,還有把劍刃裂開的劍,有幾塊兒石頭,有幾張寫著橫七豎八的字的紙……
想來是祁霄成長過程中的一些雜物。
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每一件事物都代表了每一個祁霄,而這個箱子裡的所有東西,組成了祁霄的二十年。
蕭鈺一一查看著,探視那些物什見證過的歲月。
祁霄小時候很調皮,弄壞了許多東西,他四歲開始習武,七歲跟狗打架被咬了一口,九歲時氣哭了教導他的先生,十歲偷跑出宮逛夜市,跟一個趁亂偷人物品的乞丐打了起來,搶回那個包裹後那人送了祁霄一個布偶。
在看到最底下時,突然有一個與其他物件格格不入的精致木盒。
他拿起盒子打開,打開的瞬間蕭鈺怔住。
這東西再熟悉不過,蕭鈺也有。
那是玉璽,是北鴻的玉璽。
他、他怎麼將這東西送過來了?他要做什麼?
蕭鈺迅速地合上這個盒子,但心底湧現的不安卻未能壓下。
祁霄才是瘋子,徹頭徹底的瘋子!
蕭鈺心裡氣急,指尖顫動身體發軟,一時有些站不住。
他伸手撐住箱子邊緣,但還是沒撐住,唰地倒了下去。
*
蕭鈺睜開眼時天已經黑了。
禦醫趙景正低頭站在一旁,見到蕭鈺醒來立即跪了下來。
「臣有罪。」
蕭鈺此時剛睜開眼,腦袋裡還迷糊得很,沒有搭理趙景。
他緩了緩後清醒過來,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那個玉璽。
他看向趙景身後的元寶,問:「朕手中的盒子呢?」
「回陛下,奴才一直拿著呢。」
元寶雙手端著盒子走向前。
蕭鈺接過盒子,周圍有人不方便打開,他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確定沒變後問元寶:「這盒子除你以外有人動過嗎?」
「回陛下,這盒子一直是奴才拿著呢。」
蕭鈺嗯了一聲看向不遠處已經合上蓋子的那個紅皮箱,放下了心,這才把視線轉向跪在地上的趙景,問:「朕身體如何了?」
趙景在地上磕了個頭,道:「請陛下揮退其他人。」
蕭鈺納悶趙景這是要說什麼,難道自己得什麼重症了?
他抬起胳膊揮了揮,殿內宮人皆退了出去。
「說吧,朕怎麼了?」
趙景的頭一直抵在地上,蕭鈺問完後他顫著聲音說:「陛下、陛下您有了身孕,已、已有三月。」
耳中轟隆一聲,蕭鈺眼前有點發黑。
蕭鈺穩住心神,低聲問:「你說什麼?朕有孕?」
「是、是的陛下。」
蕭鈺攥緊拳頭:「那日不是喝了避子湯?」
趙景幾欲哭出來:「臣、臣也不知啊,那日的確是一碗臣親自熬製的避子湯,不該出什麼差錯。」
「那為何如今——罷了,脈象如何?」
「回陛下,現在平穩下來了,陛下今日是急火攻心,望陛下莫要再動怒。」
聽這蕭鈺頓時又冒起火來。
「朕如何能不動怒?」
趙景嚇得腿發軟。
「陛、陛下若是不願要,可、可以去掉。」
蕭鈺閉目調整了下呼吸 ,緩聲問:「如何去掉?」
「自然是服藥,但這對陛下的身體會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