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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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會認為對方是少女單純的因為聲線,這一看才發現所謂的少女此時正穿著簡便的男裝,哪怕身材頗為高挑,陰柔的麵孔和耳垂上的耳痕都能讓人察覺到她的真實性別。

可讓陸知杭愣神的不是因為女扮男裝,而是因為那張臉赫然正是時常跟著雲祈一同來符府的鍾珂啊!

對方的五官和身高在一眾婢女中實在出眾,想忘記都難,哪怕後麵雲祈再沒有帶過鍾珂到他麵前過,時隔一些時日,他仍舊清清楚楚地記著對方的神貌特征。

在意識到眼前的人是雲祈的貼身婢女後,陸知杭心頭莫名一跳,下意識的認為走在前頭的那位極有可能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可他明明記得方才出聲的是一位聲音低沉清冷的男音啊。

在兩人在長廊上相遇時,雲祈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敏銳地察覺到那站定在此處的男子僵直的身軀,眸色一深。

陸知杭讓了點道出來,心頭疑雲漸生,視線死死地粘在了鍾珂的身上,趁著身著玄色長袍的雲祈還沒走到木梯處,連忙走到欄杆處,錯位之下才看到被鍾珂擋住的人。

那人頭戴著黑色的鬥笠遮麵,一襲繡著金絲的黑袍矜持貴氣,非常人能消受,遠遠一看身形頎長,竟和他記憶中的雲祈極為口勿合!

陸知杭瞳孔在霎時間緊縮,喉間一陣發緊,心裡一團亂麻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沉默了片刻,他方才狀若鎮定地跟在了鍾珂的身後,始終和他們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目送著一主一仆下了木梯,踱步往滄溟客棧外走去。

陸知杭眼神閃爍幾下,心下實在難掩好奇,既想探究鍾珂為何在此,又想弄明白這人的身形緣何能與雲祈那般相似,權衡了利弊後還是選擇繼續跟著。

為了防止被發現,陸知杭走在他們後頭的步履輕鬆隨意,放緩了速度待二人的身形消失在客棧內才繼續信步走出,他抓緊手中的劍鞘,剛一走出滄溟客棧就發覺那兩人早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陸知杭不動聲色地左右環顧,在最後一刻,餘光瞥到了巷口的入口中出現的一抹玄色衣角,上麵繡著精致華貴的絲線,以及身後揣著春宮圖和佩劍的鍾珂。

陸知杭抿緊了唇瓣,極盡所能的放輕動作地跟上去,心中念頭叢生。

鍾珂既然是盛家的人,那此時跟著她一起,明顯地位極高的男子又是誰呢?

要不是對方出聲了,陸知杭隻以為是雲祈女扮男裝,否則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不僅有著統一為貼身侍女,就連身形都如此像。

陸知杭順著鍾珂走過的路,拐進了巷口,映入眼簾的是空空如也的小巷,哪裡還有方才進來的人影!

他心中咯噔一聲,踟躕在原地不動,皺緊眉頭思索了起來,等了半響也不見有什麼動靜才屏息繼續往前走,直到臨近盡頭處他才發現原來這巷子還有個拐口能進。

這巷子偏僻至極,明明是位於繁鬧的街市中卻人煙罕至,從始至終除了他們三人就隻剩下天際途徑的飛鳥了。

陸知杭停在原地盯著那靜謐無聲的拐口看了會,眼皮驟然一跳,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沉吟了會,謹慎的往前走了幾步,沒瞧見有何異常,有些遲疑該不該繼續跟下去。

可在腦海中轉悠了一圈,想到雲祈,耐不住心中好奇,他隱隱有所預感自己此行若是上前,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其實陸知杭心裡有著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曾經出現在夢境的場景一幕幕的在腦海中回放,可他又不想承認,隻能拚命把它排除。

畢竟,真如他所想,自己豈不是一個笑話?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邁開步子往方才兩人消失的拐角處走去,漸漸加快腳步,深怕慢了,對方的身影就消失了。

陸知杭抓著劍鞘的手悄然握緊,右手握著劍柄,頗為警惕,以便在突發事件來臨時能第一時間抽出鋒刃的武器護佑。

事實證明,他的謹慎是對的,在陸知杭剛踏進那拐角的小巷口時,原本寂靜到近乎詭異的巷子中一道淩冽銳利的劍氣迎麵襲來,充滿了肅殺之意。

看著冷鐵寒光電光火石間沖來,陸知杭趕忙拔出劍柄,將其橫在身前。

叮——

鐵器碰撞的爭鳴聲在巷子內回盪,陸知杭隻覺得那用劍之人的力道大得驚人,他的手臂都有些發麻了,可這一退丟的就是性命,因此哪怕手臂逐漸無力都不敢放鬆,踉蹌幾步後死死地握緊劍柄往前使力。

「你是誰?為何要跟著我們。」雲祈薄唇輕抿,好似在打量獵物一般,眼睛微眯,審視起了穿著嚴嚴實實的陸知杭。

打從在滄溟客棧時,他就發覺了這人的怪異之處,這才故意繞了一段路。

沒想到他今日出行已經如此小心了,還能被人跟蹤。

可惜了,既然發現了,今日也隻能命喪於此,成為他的刀下亡魂了。

陸知杭在見到鍾珂時,實在太過震驚,哪怕極力掩飾自己的異動,在路過彼此的一瞬間仍舊被發覺了不對勁。

雲祈衣物輕便,手上還拿著把寒芒閃爍的利劍,那暗紅色鍍金的劍鞘分外熟悉,陸知杭來不及細思,在判定自己不是兩人的對手後,趁著對方沒有防備之時,右手猛地發力,把壓在自己劍身的那把利劍揮開,轉過身就頭也不回地跑路。

雲祈怔了怔,冷冷地嗤笑一聲,看著妄想從自己手中逃跑的甕中之鱉,借力一躍,劍身疾速往他那處刺去,狠絕的劍身生風,帶著森寒的劍氣破空而去,眼見就要血濺當場時,陸知杭脊背發緊,連忙背手擋住。

乒——

尖銳刺耳的爭鳴聲又一次響起,相互碰撞之處火花四濺,陸知杭額間冷汗直流,此時他才發現對方的身手是如此的飄逸靈巧,絲毫不敢鬆懈,在察覺到格擋著的劍身力道鬆了鬆,才轉過身來望向雲祈。

「不跑了?」雲祈黑眸微沉,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他這次和阮城的會麵極為隱蔽,按理說不該有外人能注意到,可對方在見到鍾珂時明顯身體線條緊繃住了,想是通過自己的貼身侍女認出的,但見過鍾珂的人本就少之又少,會是哪家派來的人呢?

低沉悅耳的聲音隱隱共鳴,陸知杭耳尖動了動,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湧上了心頭,隻是他此時無暇顧及其他事情,最要緊的是該如何從對方的手上逃脫,單憑武力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雲祈見他一言不發,勾起的嘴角帶著幾分涼薄,狠戾道:「既然不說,就隻能把你帶回去,慢慢拷問了。」

陸知杭聞言,眉頭蹙得愈發緊了,不待他反應過來,雲祈就已經縱身躍來,身形如電般竄來,劍意寒氣逼人,隻怕是起了殺心,根本不給陸知杭喘息的機會。

人在瀕死之際總會爆發出異於平時的潛力,陸知杭哪怕練了一年的拳腳功夫,都不知道在那瞬間他能看清眼前人的劍路,急急忙忙蓄力擋下一擊,而後就有些招架不住後撤幾步。

雲祈見自己這劍竟被對方擋住,眼底冷光一閃而逝,不給陸知杭苟延殘喘的機會就接連幾劍刺去,劍劍直擊要害,可這人似乎伸手頗為敏捷,硬生生躲了他兩劍,在第三劍刺出時,雲祈暗暗使多了幾分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挾著陣陣冷風上挑。

這一劍一旦中了,眼前人的喉嚨到腦袋都得鮮血四溢,在空中揮灑著顆顆殷紅刺眼的血珠。

雲祈的出招無疑是淩厲狠絕的,在這般應接不暇的情況下,陸知杭根本沒有空隙去細思心中冒出的想法。

看著近在身前的長劍,陸知杭額間冷汗直流,一個後撤步往後倒,雪白的劍身挑起頭上圍著白紗的鬥笠,自空中翻飛落下,重重地砸在了混雜著塵土的小巷,汙染了原本潔白的紗布,也讓那本欲順勢砍下的劍刃頓在半空。

那種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實在不好,陸知杭的呼吸略顯急促地喘息了幾口,左臂隱隱發疼,他還想起身躲閃,抬首時才發現這人不知為何沒有繼續動手。

陸知杭自然不清楚緣由,他瞥了一眼落在雲祈腳邊的鬥笠,連忙起身謹慎地往巷口挪了挪。

雲祈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眼前被他調戲般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男子,詫異道:「死斷袖!」

雲祈早就察覺到他後退的小動作,心裡不以為意。

時隔一年,沒想到兩人再次相見竟是在江南小巷中,那年侮辱之仇還未了結,可救命之恩更是沒有償還,措不及防見到這人時,雲祈無疑是驚訝的。

回想起當年在洮靖河上,對方輕佻的言語,雲祈冷冷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罵道,可是話剛說出口,又恍覺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畢竟他自己現在不也對陸知杭心思不純?

更是妄圖和對方一生一世一雙人,哪怕內憂外患,哪怕為帝者必不可能獨寵一人,更何況是一個男人。

陸知杭這會已經扌莫到了巷口,乍一聽這句死斷袖,仔細觀察了會便意識到雲祈該是認出了自己是誰!

可自己如今還戴著麵具,正是當時陸昭贈予的那張天下獨一無二的麵具,對方從何認出來的呢?

死斷袖?

這樣的稱呼,對於陸知杭而言,稍稍回想一下就知道了,這天下間唯有一人會這樣喊自己。

那就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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