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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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慮了,你可乏了。」陸知杭重新替雲祈蓋好薄被,放緩了聲音道。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把處於二十一世紀的檢驗儀器都拿來,唯有這些才能讓他清楚的檢驗到雲祈的身體究竟是何狀況。

奈何晏國的科技實在落後,想要做到這等程度,少不得要一千多年。

「一月前是我陪你,這會正好讓你還回來了,可別想著溜走。」雲祈擔憂陸知杭這一走,日後除非以勢壓人,否則不好見到對方,於是出聲挽留了。

聽到這話,陸知杭愣住了。

他又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尋常素不相識之人救了他的命,都得報完恩情再說,更何況他對雲祈並非沒有心動,多呆一會總不至於少塊肉。

就是意識到麵前之人是個男子,還是個對自己心思不純的男子,有些尷尬罷了。

「好。」陸知杭低垂下眉眼,視線落在他眉心處時,語氣不自覺都柔和了幾分。

雲祈順著他的目光輕輕碰觸了一下眉間的傷口,實際上真不是多深的地方,王大夫小題大做罷了。

「若是留疤了,豈不是要被人嫌棄了。」雲祈意有所指道。

陸知杭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輕咳一聲道:「不會,便是留了疤也是俊美無儔。」

「俊美無儔?」雲祈聽罷低低笑了一聲,他對外貌不甚在意,不過這麼多年極少聽到人用更貼近男性的話語來誇贊,還是從陸知杭口中說出,自然是愉悅的。

「你這手臂上的傷才是真的要留下一道大疤。」陸知杭說到這,聲音陡然艱澀了些許。

那縱向長達半尺的傷口猙獰可怖,深約一寸,再用些力估扌莫著就要傷及骨頭了。

這樣大的傷口,僅僅是撒上一些跌打損傷的藥粉顯然是不行的,最好是縫合傷口,後麵再勤加消毒,避免感染潰爛。

不過要在晏國進行縫合,首先無菌消毒的話,找不到更合適的消毒水,用酒精勉強湊合著用,問題是麻醉劑該如何替代呢?

「曼陀羅花?」陸知杭的腦海中驟然浮現出鼎鼎有名的蒙汗藥,正是有止痛麻醉的功效。

不過曼陀羅花雖說有麻醉效果,但卻不能口服,否則對人體有害,雖說口服效果會更好一些,但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外敷在傷口上為妙。

這些問題解決過後,剩下的便是縫合的針線了,針無需多慮,難就難在線上。

要說最優解,那必然是羊腸線,美容行業大量使用的一種可自行吸收的縫合線,在愈後忽略得當的情況下幾乎能做到不留疤的程度。

可是現代使用的羊腸線他造不出來,隻能使用天然的牛腸來做,但問題是,等這線做完都一個月過去了,傷口都好得七七八八哪裡還用得上。

「什麼曼陀羅花。」雲祈聲音驟然響起,淡淡看了陸知杭一眼,見他好似在思索什麼大事一般,想得出神。

「咳,我在想如何醫治你手臂上的傷。」陸知杭意識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脫口而出,訕訕道。

「怎麼醫治?」雲祈倒沒有拒絕的意思,以他對心上人的了解,既然對方敢說,必然有幾分把握。

就是不知是何等法子,能讓他對王大夫的醫治手段都看不上了。

彼時的晏國雖說在一些醫書中對外科手術有所記載。但成功的例子極為罕見,甚至可以說這麼多年來因為術後感染死了不少人後,已經漸漸淡出視野,幾百年不曾有人用過。

陸知杭權衡了一會,他要想幫雲祈把傷口縫合,橫豎都得他這個病人親口答應,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可信我?」陸知杭眉心蹙緊,正色道。

「信。」簡單的一個字無需多做思索,雲祈頃刻間便落下。

「我這法子可能有些駭人聽聞,說不準還會危及性命,就這般把你的命交到我手中了嗎?」陸知杭神色微動,滿腔說清道不明的心思。

「你為了救我不也把性命置之不顧?既把我的命看得比自個的還重,這世間還有誰能比你對我更情深呢?」雲祈壓住眼底翻滾的情愫,意味深長道。

至於陸知杭在發現他的男兒身後,翻臉不認人的行為直接被雲祈忽略不計了,畢竟剛剛在密林對方明明有機可逃,還是棄車和自己一同赴死了。

「……」陸知杭怔了怔,他其實很想反駁,他絕非斷袖,奈何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知曉後的所作所為,有些說服不了自己真的對雲祈不為所動。

「你兩次不顧自身安危救我於危難時,又作何想?」雲祈眼眸深邃如淵,微微眯起,低啞的嗓音放緩,好似在引誘著什麼般。

這問題就有些過於深入了。

他當時救雲祈時究竟在想些什麼,自己也說不清。

「隻是不想你死罷了。」陸知杭沉吟了許久,雲淡風輕道。

「……」雲祈睨了他一眼。

「比起看見你了無生機的模樣,反倒寧願自個替代。」陸知杭嘴角抽了抽,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

他當時確實是這般想法,墜馬時未作他想,什麼後果沒去考慮,適才在密林時倒是想過可能會死,可比起親眼目睹所愛之人身隕,自己棄之不顧獨自逃走,往後深受煎熬,他寧願求個同年同月年日死。

生前不能兩全,死後求個圓滿。

那種心情陸知杭無法用言語描繪,唯有銘心的痛苦謹記,清清楚楚地告訴著他,自己對『盛予行』用情至深。

陸知杭細想下去,本就堅守不住的心又動搖了些許,而後他就驀然感覺到手心一陣溫熱感。

雲祈握著陸知杭的掌心,十指緊緊相扣,微微抬起下頜仰視著麵前溫文爾雅的書生,繾綣呢喃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可你既能為了不顧性命,又為何不信我的心意也如你一般呢?」

「可你是晏國的皇子。」陸知杭目光微深,製止住了雲祈繼續說下去。

他自然知曉雲祈的情意,若說先前還有些懷疑,可對方敢以命相搏,他又有何理由質疑呢?

但,皇子這個身份是兩人間的隔閡。

他哪怕強迫自個不去在意對方的男兒身,嘗試著忍受與男子親熱,忽略原著劇情。

但隻要雲祈有心皇位,他就不可能不留下一個繼承人。

而哪怕是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都還無法實現這項技術。

更何況原著中,雲祈之所以願意與張楚裳一生一世一雙人,除了對方能夠誕下皇嗣外,更是為了拉攏丞相張景煥。

他兩樣都沒有,兩人若非要糾纏,要麼陸知杭甘願隱忍,要麼就隻能分道揚鑣。

「那又如何?你娶了我,我倆……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雲祈聲調無波無瀾,在說到後半句話時,臉色微微發熱。

「可你又如何能當一輩子的三公主呢?」陸知杭淡然一笑,頗有些無奈。

「是,帝位我必會爭一爭,可除了你,我絕不會與他人有何瓜葛。」雲祈悄然握緊了手中厚實的手掌,堅定道。

陸知杭一言不發,沉默地審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除了堪比金石般的堅定,他瞧不見任何一絲退卻。

信一個十七歲少年的話嗎?

「等你傷好了再談。」陸知杭抽出被扣緊的右手,輕聲道。

「好。」雲祈青絲垂下,遮住了那張精致俊俏的容顏,低低應了一聲。

他又怎可能不去想那些事情呢?

在下定決心與陸知杭長相廝守時,他甚至動了放棄皇位的念頭,若不是太子步步緊逼,繼承人又非得是他雲祈之子,大把的皇親國戚任他挑選。

「還是先說說治傷的事吧。」陸知杭麵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有意轉移話題道。

他之前讓鍾珂送來王大夫家中,主要就是先暫時緊急處理一下,止個血,也擔心這婢女不信自己,不讓他處理罷了。

畢竟這傷乃是為了自己所受,他最後如何想都不影響此時替對方縫合傷口。

「你說。」雲祈眸中浸滿了寒意,聲調聽不出喜怒哀樂。

陸知杭沒再沉溺於方才的話題,把聲音放輕了道:「我打算替你的傷口用羊腸所製的細線縫合,術後隻需到我這換藥消毒即可,四五日內這線就能自行吸收,至多不過半月就能痊愈。」

陸知杭知曉自己這治療方案多少有些駭人,他在說著的時候,不忘了觀察雲祈的神色,不過對方至始至終神色平淡,在聽到要用針線縫合時,也不過是挑了挑眉。

「說消毒你估扌莫著聽不懂,我之前曾給你用的酒精便是這作用,古時用此法之所以傷口潰爛而死,就是少了這至關重要的一步。」陸知杭臉上逐漸鄭重了起來,並未仔細給雲祈解釋起病菌。

真要講起來,他得把在學校學的病原微生物那套都講完,對方都不一定能理解,不過為了讓雲祈能同意他的法子,陸知杭仍是盡心盡力解釋起來。

晏國的耕牛是不能隨意宰殺的,除了病死累死的,經官府判定才能屠殺,這也導致了市麵上根本沒有能夠立馬製成羊腸線的牛腸。

沒了首選,陸知杭隻能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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