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 18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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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我在這替你守著,你如廁好了就快些來取。」晏國女子被婉拒後並不繼續糾纏,貼心地說道。

小煙對此沒有多想,澤化城中的汝國女子本就寥寥無幾,無奈隻能讓一些澤化城中的人充當侍女伺候主子,她這腹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剛走到竹籃麵前,還未謝過候在一旁的好友,熟悉的腹痛又襲來。

「這……我再去一趟。」小煙臉色尷尬得升起燥熱。

「去吧。」晏國女子秀眉微蹙,低吟道,「你這莫不是吃壞肚子了,不如去找個大夫瞧瞧?」

「不成,我還有事要辦,送完飯再說。」小煙捂著腹部,不願再多言,敷衍完晏國女子就匆匆離開了。

遙望小煙慌亂的背影,晏國女子唇邊不著痕跡地翹了翹,隨後擺出一副替好友著急的麵孔來。

這腹痛來來回回三四次,煮好的飯菜都涼了不少,眼看著天色都要暗下來了,小煙身子幾乎虛脫,拉著那晏國女子無奈道:「我這怕是去不了了,梨姠你替我送這一回吧。」

「我送,我送,還是身子要緊些,快去找個大夫瞧瞧吧。」梨姠接過竹籃,另一手攙扶著小煙,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偽。

「這飯耽擱不得,你就別管我,先去送飯,不然殿下怪罪下來就難了。」小煙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有氣無力道,「你可不要把這事和外人說。」

「這……好吧。」梨姠猶豫片刻,邁著小碎步就往庭院那邊小跑去。

好不容易尋了個合適的人選下藥,謀奪了這次送飯的機會,梨姠擔憂被旁人發現不對勁,片刻都不敢多等,直接往關押陸知杭的庭院走去,她這幾日因為接觸過陸知杭,被府邸裡的汝國兵看得有些嚴,聯係北陵城那邊都艱難了起來。

行至主院旁邊的庭院,守在兩旁的汝**見她是來送飯的,齊齊讓了個口子,梨姠麵不改色地踱步到臥房,屋內的陸知杭餘光撞見那張熟悉的晏國臉,瞬間就正了正色。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陸知杭在看到送晚膳的人是梨姠時,有些詫異地低聲道。

「殿下長話短說,這飯我下回送不成了,汝國五皇子持著皇帝的旨意蒞臨澤化城,不久後烏澤聖就該離開澤化城了,屆時殿下性命難保,若是要逃命,這幾日就該行動了。」梨姠打開竹籃,規規矩矩地擺放碗筷,輕聲道。

陸知杭何嘗不知刻不容緩,奈何他還沒想到怎麼把那香蕉人的甲胄借來用用,為此他刻意不讓汝**人瞧見他的臉,除了第一日的那一批守軍,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他連萬太醫他們人在哪都不知。

「與我一同被捉來的晏國人在哪,你可知?」陸知杭越過梨姠,隱晦地觀察著門口的汝**。

「除了殿下,都關在澤化城的地牢中,那地牢位於澤化城城東,離這兒不遠,但沒有信物,想混進去救人卻是不容易。」梨姠擺上最後一道菜,喟然道。

「可有路線圖?」陸知杭眉頭一皺,加緊時間詢問。

聽到這話,梨姠收拾竹籃的動作頓住,似是而非道:「澤化城糧食緊張,可不能日日都吃上燒鵝。」

她能想法子將匕首帶進來都是運氣使然,烏澤聖剛剛把陸知杭擒拿住,送完那第一餐後就立下了諸多規矩,凡是進了府邸者皆要搜身,莫說是路線圖,就是一粒米都給你搜出來。

「多謝姑娘送飯了。」陸知杭抿了抿唇角,匆促間隻了解到了兩個信息,卻都對此時此刻的自己無比重要。

烏澤聖迫於汝國皇帝的命令,哪怕心有不甘都隻能撤離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澤化城,自己到時候要麼跟著前往汝國腹地,要麼就落到五皇子手中,對方可沒有烏澤聖好男色的毛病,一旦發現陸知杭沒有價值,即刻手刃未嘗不可。

要是梨姠留在這兒的時間再長些,他還有諸多疑問想問,為今之計還是先從庭院中脫身,尋個機會到府邸外找找地牢在哪,但手裡除了一把匕首別無他物可利用。

他身手不錯這件事無人知曉,但陸知杭又不可能拿著匕首去挾持那位新兵,不然東窗事發,自己還沒逃出去豈不是得不償失,唯一的倚仗都沒了。

「參見汝南王殿下。」渾厚的男聲齊齊高喊,自庭院外遠遠傳來。

「烏澤聖?」陸知杭記得這是烏澤聖的封號,正愁著該怎麼辦,沒想到對方就瞌睡來了送枕頭。

庭院外的烏澤聖懶散地披著外袍,瞧著有些不著調,古銅色的膚色隱隱外露,幾步跨來就到了臥房裡,與坐在木椅上的陸知杭視線撞了個正著。

在觸及那麵如冠玉的北陵郡王時,烏澤聖的眸光微微亮了起來,他大搖大擺地坐在了陸知杭的對麵,調笑道:「幾日不見,郡王殿下在這兒可覺得無趣?」

「我要是說聲無趣,你就放了我?」陸知杭眉頭一挑,仗著身高的優勢俯視對方。

被居高臨下打量的烏澤聖非但不氣惱,反倒饒有興致地說道:「晏國人生得這般高挑,還真是少見,郡王殿下要是覺得這兒悶,不如隨我到外頭散散心?」

「領略澤化城風采,自無不可。」陸知杭有意把話題往這方麵引,為的就是希望烏澤聖能帶他離開這座府邸,當然不會顧及麵子而扭捏。

烏澤聖原本就隻打算讓陸知杭在府邸內轉悠幾圈,見他故意把話曲解成出府,陰鷙的眉眼豁然開朗:「怕是隻能領略我這府上的風光了。」

「那也比一直悶在這一畝三分地強。」陸知杭並不打算和他討價還價,隻要能接觸到烏澤聖就成,起身淡淡道。

「看來倒是我不是了,讓郡王殿下受了氣。」烏澤聖撩起陸知杭垂在身後的一縷青絲,壓低了聲音懶懶道。

陸知杭氣定神閒地將自己的發絲從對方手中抽出,疏遠的態度昭然若揭,他舉止自然得好似本該如此,半點不畏懼強權。

一襲月白色長衫的陸知杭周身書卷氣縈繞,哪怕是拒絕的動作都溫和有禮,麵上瞧著清雋如仙人的俊雅書生,暗地裡已經盤算起了今晚把發絲都好好洗乾淨,他怕他的承修碰了會沾上髒東西。

「這府邸還是八十年前晏國修築的,本王記得後院栽種了不少奇花異草,多是從晏國那邊移植過來,可有幸聽郡王殿下講解一二?」烏澤聖摩挲了幾下留有殘覺的指腹,對陸知杭的拒絕不以為意,領著一班人馬浩浩盪盪往後花園走去。

晏國的奇花異草?

聽到烏澤聖提起這茬,陸知杭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曼陀羅』,隻要劑量足夠大,就是讓人昏睡上一天一夜都不成問題,他麵上不動聲色,輕聲道:「是嗎?在下正好對花草這些雅物頗為喜愛。」

「那不就對了郡王殿下的雅致?」烏澤聖幽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打量著陸知杭,他記得晏國的文人酷愛繪製花鳥圖,閒暇時養養花花草草,這提議倒正對了陸知杭的愛好。

二人閒庭漫步至滿園柳綠花紅的後花園中,烏澤聖雖愛男色,但也不是滿腦子□□之輩,他指著不遠處朵朵盛放的紅花,倨傲道:「此花想必郡王殿下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我汝國奉為國花的杜鵑。」

「杜鵑嫵媚動人,確實是美。」陸知杭的視線僅在那一叢杜鵑花上停留片刻,隨後就在滿園春色中尋找起了曼陀羅來。

曼陀羅的杆能製成迷藥的事尚未被汝國得知,他借口賞花帶走也不會讓人生疑,乃是絕佳的選擇。

「郡王殿下可有偏好哪種花。」烏澤聖看出了他對杜鵑並沒有什麼興致,背過手來問道。

「有一種花,名喚曼陀羅,不知汝南王可曾聽過?」陸知杭打定了烏澤聖不知曼陀羅的妙用,麵上波瀾不興,仿佛僅僅隻是在探討花卉。

「曼陀羅?」烏澤聖低喃一聲,他久居汝國國度,哪怕這幾年對晏國所謀甚大,幾次潛入敵國境內,但曼陀羅作為迷藥的用法還是陸知杭首創,僅在雲祈手底下的人中流傳,確實不知這花別的用途。

跟隨在旁的侍女在這座府邸多年,聽到曼陀羅三個字後小聲在旁提醒:「殿下,這花頗為稀奇,栽種在梨花樹旁,是前個月的晏**留下來的。」

聽到晏**三個字,烏澤聖心中警鈴大起,蛇信子般的眸子覷了陸知杭一眼,向那侍女沉聲問道:「此花可有何用途?」

二人的竊竊私語被陸知杭盡收眼底,他不以為意地跟在烏澤聖的身旁,朝著梨花樹的方向走去,光明磊落的模樣險些讓人以為誤解了他。

那侍女被烏澤聖這麼驟然陰沉下來的眼神嚇得瑟縮一下,連忙回話道:「前些時候照料花卉時,奴婢查過了,這曼陀羅就是一株普通的花。」

聞言,烏澤聖幾欲掀起的風暴這才平息下來,適才的殺氣盪然無存,朝著陸知杭那邊咧嘴笑道:「這園子裡正好有幾株曼陀羅,本王還未見過,正好與郡王殿下一起賞花。」

陸知杭但笑不語,直到視線範圍內出現了幾株曼陀羅,眸色才暗了幾度,他輕輕撚了撚那合上的花骨朵,漫不經心道:「可惜花期還未到。」

「不知此花何時開?」烏澤聖對曼陀羅生得是什麼模樣渾然不在乎,順著陸知杭的話問道。

「估扌莫著還得再過兩個月才能見到花開。」陸知杭唇邊噙著溫和的笑意,側過臉緩緩道。

不知是美色動人還是被他身後的曼陀羅惑了心神,烏澤聖眸中欲色明滅,啞聲道:「不如移植些到汝國國都如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知杭眼底掀起淡淡波瀾,烏澤聖這話無疑是準備把自己帶到汝國的國都,隻怕在五皇子的逼迫下他不會在澤化城就留,自己必然不能在此久留了。

「在下唐突了,可否送幾株到庭院中。」陸知杭清冽低沉的嗓音猝不及防地開口,身旁的烏澤聖下意識朝他看去,神色怪異。

————

北陵城的郊外駐紮著近十萬的將士,篝火點燃漆黑的長夜,裡裡外外無數士兵在此巡視,其中又以中央的一座營帳看守最為緊密。

「丫頭,不出意外,陳王殿下就是下一任儲君了,你們二人年歲相近,他又沒有娶過王妃,你雖是相府出身,但到底是庶出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溫將軍坐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說。

「世伯就莫要再亂點鴛鴦譜了,宸王殿下瞧不上我。」張楚裳眸光微閃,算是明白溫將軍為何每次去見宸王殿下,總要把她帶上了。

張楚裳並非對雲祈沒有任何感覺,對方在行軍打仗方麵天賦淩然,實在令她佩服,但至多是心生憧憬罷了。

張楚裳可沒忘記,刺激自己參軍的其中一個因素,就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是個斷袖,而他求而不得的人不正是宸王殿下?

自己再去插一腳,算什麼事。

溫將軍被婉拒了也不氣餒,繼續勸說:「你去熬些湯送過去,柔情蜜意之下不就動心了?世伯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著想,怎能叫亂點鴛鴦譜。」

「……」張楚裳有苦難言,總不能把雲祈是斷袖的事說出來,這樣她指不定哪天就曝屍荒野了。

張楚裳的苦衷溫將軍不知道,他把侍女熬好的補湯端到張楚裳手中,推搡著人走到隔壁營帳,叮囑道:「你把這湯送過去就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世伯幾十年的眼力絕不會出錯,宸王殿下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說罷,不等張楚裳拒絕,他就徑直回了營帳中,留下一襲軍裝英姿颯爽的少女在風中淩亂。

「送還是不送?」張楚裳盯著手中溫熱的湯水,難以抉擇。

倒不是她想攀龍附鳳,而是清楚自己這碗湯沒送出去,溫將軍怕是不會死心,她心中仍舊對麵具大俠念念不忘,就算起初的感情不深,經過幾年的醞釀下早已遏製不住。

「宸王殿下就算是斷袖,生在皇家也定然會留下子嗣,而我也不願再與其他男子有什麼情感糾葛,若是他願意與我相敬如賓,未嘗不可。」張楚裳長長嘆了口氣,打算先試探下雲祈的口風。

她不需要什麼榮寵,隻需堵住世人的嘴就好,在宸王府當個擺設,日後雲祈娶親納妾張楚裳不會去管,她的心除了那驚鴻一瞥的麵具人早已容納不下他人。

這樣的念頭剛起,冷風猛地灌進了腦子裡,她怔了怔,迷茫道:「我怎會這樣想,哪怕大俠心有所屬,我已立誌從軍,隻要有所建樹,又不是非要成親。」

張楚裳默念了幾遍,清醒過後邁開步子就準備走,左腳剛剛踏出,又覺得送碗湯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湯可廢了不少名貴藥材,左右宸王殿下不愛女色,說清楚是溫將軍讓送來的便是。

沒了心理負擔,張楚裳歡歡喜喜地準備進雲祈的營帳,一問才知道宸王殿下已經歇下了。

「這會不過酉時六刻,就歇下了?」張楚裳抬首望向日晷,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而在她揣測著雲祈去向時,遠在澤化城的一處偏僻民房中,俊美無儔的男子臉色蒼白,通身矜貴疏離的氣度卻穿著粗布麻衣,實在與那張禍亂眾生的妖冶容顏格格不入。

破落的草房中點著一盞油燈,映照出三男一女。

「殿下,這幾日還請您在這委屈下。」梨姠褪下一身侍女服,手中拿著幾盒胭脂,熟練地替雲祈遮住過分出挑的五官。

居流在澤化城中潛藏許久,唯獨翻不進烏澤聖居住的那座府邸,隻能在報信後等著晏國的救援來此,卻沒想到等來的會是堂堂宸王,足可見他用情至深。

「北陵郡王如何了?」雲祈無視身後警惕環視四周的兩位暗衛,麵龐恍若結了冰一般,淡淡道。

梨姠塗抹麵脂的動作微滯,視線小心挪開那張塗抹上棕色的臉,暗暗說服自己宸王殿下不過是愛惜人才罷了,這才清了清嗓子回話:「那烏澤聖估計是貪圖郡王殿下的美色,幾日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是被關在庭院中出不去,暫且無礙。」

「貪圖美色……」雲祈心口一緊,低沉喑啞的聲音克製住殺意,無端讓人生出幾分危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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