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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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到那侍女回去復命,他收回自己的思緒,又恰好遇到唐珍落子,荀彧將所執白棋落在早就決定的位置上,看了看棋盤又考慮了一下要不要不著痕跡的讓自己未來的嶽丈一子。

不過這個念頭還沒成型,唐珍就開口打消了他的想法。

「文若定是在想要不要讓老夫一子吧!」他捋了捋胡子,棋盤上現在的局勢有些焦灼,荀彧明顯占上風,但能看出來荀彧隻需讓他一子,幾十手後恐怕就能讓他贏了。唐珍帶著年長者特有的溫和說,「若是光明正大的贏了,那便不必考慮輸者的心情,也不必為此感到愧疚。因為,你的全力以赴也是對對手的尊重。」若是讓了,才是對他的羞辱。

「彧受教。」荀彧抿了抿嘴,自以為不著痕跡的瞥了眼竹牆,然後將目光轉回棋盤。

脫離了長考的狀態,唐珍對人的情緒和眼神是很敏感的,他注意到對麵的準侄女婿眼神一瞬間的漂移,立刻就意識到剛剛在自己長考的時候,自己的侄女已經到了。

他在心裡笑道,年輕人果然沉不住氣,也不知道是在說唐婥,還是在說荀彧,然後搖搖頭又落了一子。

不過最後唐珍還是心軟,幾手之後就投子認輸。

「行啦,你們第一次見,我就不在這礙事了。」他擺擺手,製止了荀彧想要站起來送他的動作,然後說,「就算是隔著竹牆,聊聊也好。省得婚後弄得像陌生人一樣。」

這句話他故意說的大聲了點,好讓那邊的唐婥也聽清楚,然後就離開了。

夏日的午後分為悶熱,就算是將門窗都打開,屋內放上大型的冰鑒,也不能讓溫度降下分毫。唐婥拿過菽手上的玉柄草編搖扇,轉著圈的給自己扇風。荀彧猜得不錯,這竹牆上玉璧是故意安放在這裡的,利用小孔成像的遠離,她經常在這裡圍觀伯父和其他官員閒聊,或者偷看他們帶來的不會放在唐珍這裡的重要文書。

她剛剛透過竹牆上的玉璧孔觀看棋局,覺得其實自己的伯父也不是沒有勝算的。隻是伯父畢竟年長,性格上已經不再激進,所以很難做些冒險的嘗試。慣性思維甚至讓他發現不了死路中的一線生機。

而荀彧便是預估了唐珍的性格,針對性的給他下套。所以,此局唐珍才投子認輸。

果然,君子是做不了王佐的。

唐珍走後,兩人並沒有如他所料迫不及待地隔牆交談,空氣中彌漫著沉默。如果不是確定隔壁的人沒有走,唐婥甚至覺得自己隻是如平常一樣在偏堂靜坐而已。

會客的廳堂窗子開著,博古架上放著一些古物。剛剛匆匆一瞥荀彧就斷定上麵的收藏價值高昂。時人喜好收藏三代遺物,對春秋時期的物件也頗為喜愛,荀家也有不少收藏,但絕對不會這麼隨意擺放在外。而且,唐珍的收藏有不少是他也沒有見過的,如今他離開,而荀彧不知道怎麼和牆那邊的唐氏女搭話,於是將自己的精力轉到那上麵,好緩解心中的尷尬。

陽光正濃,角度也剛剛好,唐婥看著麵前牆上映出的一個屬於男人的側影。他側頭好像在看什麼,唐婥攏在袖子裡的手指微微顫抖。她見過不少自詡氣度非凡的世家子弟,有的也相貌堂堂。

但她從未見過如此如此懾人的側影。

因為條件的緣故,她並不能看清他的細節,但這樣的模糊反而給這次單方麵的見麵添了幾分朦朧的美,襯著陽光荀彧的臉濃鬱到甚至給人一種侵略性。隻是不知是他身上的氣度柔和了這份肆意,還是陽光給他添了三分溫暖。

唐婥忽然覺得一種情感襲擊了她本就不堅強的心。就像是在提筆將要寫字時,狼毫上的墨滴在主人思考的時候,忽然落在了紙上,留下靡麗的墨點然後又暈開一樣。

等了一會,見對方好像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唐婥輕嘆一聲然後朗聲道,「黑子,三三。」

如果實在找不到話題,用眼前的事物作為開頭顯然是個很好的切入點。至少,緩解了兩人的尷尬。

荀彧愣了一下,立刻理解了唐婥的意思,然後將視線轉向棋盤,將黑子放在了唐婥所說的位置上。然後笑著說,「白子,五八。」

唐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荀君不是已經知道婥可以看到棋盤了嗎?」

說得是剛剛荀彧故意用手擋住光線的行為。

「但是說出來,能方便嬌嬌了解棋局。」荀彧沒有解釋自己剛剛幼稚的行為,順著她說。

唐婥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又下了幾手後,荀彧投子認輸。他隨手將白子拋回木胎雕漆棋盒,「彧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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