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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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嫁到潁川,自然是要帶些陪嫁的滕臣。伯母所選之人不多,我想著還是帶些自己的人手。過幾日我會和大父,伯母請辭,回汝陽一趟。」

菽聽後點點頭,「少君確實應該帶些貼己的人,至少吳姆是要帶上的。」

唐婥揮揮手,讓菽退下去收拾行禮了。她沒有說的是,她這次回去是打算將自己的親兵帶一部分走的。

太平道越發猖狂,她實在心中不安。雖然遺忘了關於這個時代的所有知識,可她又沒有傻。已經連續五年的大旱,從當今天子繼位後就沒有斷過的瘟疫,她不用猜都知道,天下大亂近在眼前。

隻是流民所引發的戰亂並不足以摧毀一個國家,更何況如今漢的戰鬥力也沒有想象中的弱。那麼是什麼讓這個搖搖欲墜,可卻還能支撐一陣子的國家崩塌了呢?

唐婥輕敲案幾,腦海裡篩選了不少人,但還是沒有答案。

未知的恐懼讓她不得不萬分小心。汝陽和潁川之間說不上很遠,但還是需要幾天的路程,她原本的計劃是嫁人後長居汝陽,不與夫家親近,所以一直在盡心經營汝陽。可如今看來,荀氏如此心誠守禮,她可能沒有借口與荀彧分居了,所以她至少要帶著護衛親兵嫁到潁川,以備不時之需。

但汝陽也不能被放棄,潁川從地圖上來看四通八達,土地平整,在和平年代肯定是個富庶之地。但這也代表著在戰亂時期,會成為四戰之地。說不定到時候,她還會回到汝陽。

所以這次回去不僅僅是為了準備嫁妝,也是為了安排事情。

「嗯?」一邊想,一邊翻看聘禮單子。忽然看到幾個和那些貴重布料,金銀玉器之類格格不入的名字,唐婥疑惑的仔細看了看,「竟然連鮮花都送來了嗎?」想起此時男女流行互送鮮花表達愛意,她微微紅了臉,又輕笑著搖搖頭。

「那句要把所有缺的事物都補齊的話,竟然是真的。」這荀氏君子,可真是唐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荀彧這一舉動。

幾日之後,在唐珍帶著荀彧和留在雒陽的荀攸見過自己的同僚,並且引薦過他們後,兩人就啟程歸家。

而唐婥也向唐珍和張氏請辭。在約定好會在九月中旬回來,和他們一起啟程去潁川唐氏族地準備出嫁後,她就踏上了回汝陽的路程。

在得知她要回汝陽後,曹操還專門前來詢問過需不需要他派人護送,被唐婥婉言拒絕。

「隻可惜如今一別,操恐怕再也無緣見嬌嬌了。」曹操捋著胡子,有些遺憾的說。

唐婥用手支著車簾,散漫的說,「說不定,我們會很快再見的。」但她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句,『隻是如果再見的代價是天下大亂,那麼我還是希望永遠都不會在見。』

曹操當然不知道唐婥在想什麼,他朗聲笑道,「下次再見,操希望嬌嬌能再開朗些,如今倒是有些憂鬱了。」雖然他不知道唐婥在憂鬱些什麼,但還是寬慰著。

唐婥向曹操行禮,「是婥心神不寧,讓議郎擔憂了。」後讓車夫催馬離開。曹操在目送唐婥遠去後,也拍馬轉身回城。他在唐珍的推薦下,即將升職,如今事情也很多。

馬車走在官道上,因為年久失修,就連官道都有些坑窪,坐在車廂裡的唐婥能明顯感受到顛簸。天氣悶熱,馬車又顛簸,她揉了揉額頭將車簾掀開透氣,隻留下一層輕紗遮擋外界的視線。

出了雒陽城,光景就不一樣了。城內遍布豪紳貴族,而城外卻顯得有些蕭條。可以猜到,京畿地區周邊的官員會驅趕流民,以防天子腳下有不詳之兆。

「這般蕭條,哪裡是一國之都該有的樣子?」左右路上也沒人,她一隻手搭在車窗邊,斜靠著車廂懶散道,「哼,天下看樣子是爛透了。」

「少君慎言啊。」菽輕聲提醒她道。

唐婥擺擺手,「心知肚明的事,就算是被旁人聽去了也不會有人管的。」不過說完後,她倒是沉默了。

她想要改變嗎?

唐婥拿著白玉團扇輕輕扇著風,緩解幾分燥熱,在心裡想到。即使幼年時進宮所受到的驚嚇還殘留在記憶裡,甚至在會想起時身體還會不自覺的戰栗,恐懼還會湧上心頭,甚至這樣的刺激讓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但,如果有人問她,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嗎?想要讓百姓們吃飽喝足嗎?想要讓所有人都擁有選擇的權力嗎?

即使是現在,她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想。隻是麵對已經穩定運行了三百四十多年的龐大帝國——即使它日薄西山,平日裡她心中的怯懦占據大部分時間,讓她在此前的十幾年都龜縮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裡,她努力將自己的封邑治理好,然後自我感動般的勸說自己,「看,我不是什麼都沒做,我治下的百姓活得都很好啊!我隻是力所不能而已,那些名流青史的大人物們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能做什麼呢?我隻是個普通人罷了,在這個時代保命就行了。」

隻是每當看到這蕭條的景色,想起幼年時看到過的熱鬧場景,她還是忍不住問自己,『真的嗎?你真的盡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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