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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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們在路邊互相說了好久的話才回家,走的時候不舍,溫知予往家走,顧談雋就站路邊看她,目送著她的身影上樓。之後在車邊站了好一會兒才上去。

後來和大家晚上聚餐的時候,溫知予流了淚。

回憶這一路走來,同甘共苦,喜樂共愁,他們有太多太多的感慨。從當初看著他們事業啟航,過程出過錯,也獲過獎,後來開始盈利,現在看著電視上屬於他們工作室投放的廣告,他們到了當下最火的遊戲節目上,上了頻道專欄,那個月溫知予特別開心。

連張嘉茂也給她發來短信:恭喜。

這個男人她們迄今為止也沒有了解太多,私人圈子不同,也隻有工作交集,說起話寥寥兩語的,難跟他接近。

工作室,溫知予的占股目前是最多的,和譚豐持平,其次是姚卉。但差得不錯,他們都是互相扶持,有什麼決策也是尊重著大家一起討論,別人稱呼她一句老板,溫知予都不敢認,她隻謙遜搖頭,說她算不上。

那個夜晚她靠在姚卉肩上說:「我好恍惚,像做夢。」

姚卉說:「咋了?」

她盯著天花板:「人生事業新門檻,愛情工作雙豐收。我有敢想麼,有一天我能得到那個青春期喜歡過的人,而他也正好喜歡我,一生有多少這樣的機會。」

「有什麼不敢信的。要時刻覺得自己值得,你知道一個女孩子最珍貴的是什麼嗎,是她的熱情,她的真心。你什麼都有,你像小太陽一樣照亮了他的一方天地,而你的一路也有他才能相輔相成,這很好啊。」

「是。」溫知予說:「他也在過去照亮過我,我喜歡他這樣努力的人。」

「對啊。他一會兒來接你不?」

「嗯。他說了出了公司就來。」

「羨慕哦,顧總誒。」

溫知予肩膀稍稍有點麻意,微聳。

「有什麼,他也就是個很正常的人。」

姚卉笑了:「那你知道顧總在我們眼裡是什麼樣的嗎?我們這些人跟他可沒那個親近關係,是因為有的人不是誰都能接近,你能走他心裡去,不容易。」

「是嗎,在你們眼裡他很厲害?」

「當然。你忘了我們過去,包個車去找他,握手,當時在那種場合咱們幾個唯唯諾諾的跟什麼似的。」

溫知予被逗笑了。

每次回憶兩個人不熟的時候,總有不同感悟和回味。

「所以,和他好好過吧,生活很平常,放輕鬆就行。」

「好。」

晚上溫知予去結賬,顧談雋來了。

他在外等她。

溫知予和大家打了招呼,看見車燈亮著,她就上了車。

有點困,側肩挎著包,手裡拿一堆發票,她靠到座椅上就暈。

「累了,跟員工們聚餐,好困。」

顧談雋側目看她那懶懶的樣子:「成為資本家的感覺怎麼樣?」

溫知予今天喝了點啤酒,是有點暈乎乎的。

「還好,有點飄,我人生第一次賺這麼多錢呢。」

「喝酒了?」顧談雋聞到了點空氣那味。

她嗯了聲:「對,開心。遊戲上了頻道,有了個主播專欄,雖然隻是小小的一步,但於我而言,每次一點新成就都是一大步。顧談雋,你知道嗎,我的教培機構叫少年時。選址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投入資金,找老師,找學生,我算過了,這一行回籠資金快,如果順利,哪怕投入一百萬很快也能收回來,後續就是靠老客戶了,當然,我這也隻是一個舉例。」

顧談雋就聽著。她原先說過的計劃,現在也在慢慢試著去做。

可能一個夢想一開始會帶有幻想色彩。

可腳踏實地一步步做,或許很多年後,真的能成功。

他不對任何行業隨意進行評價,隻說:「可以。」

她又說:「百萬,百萬對你來說還是有點少。你或許都看不上吧,可是平常人創業就是這樣的,會失敗,會麵臨困境,會缺少資金,其實我對自己要求不高。」

她有點搖晃,靠到他身上。

「有那麼一點點進步就好了。」

顧談雋低頭,捏過她的手。

他問:「喝了多少酒,怎麼這麼涼,還說這麼多胡話。」

「才不是胡話呢。」溫知予看他的眼睛,說:「顧談雋,我是不是很失敗。」

「怎麼這樣說。」

「我創業能投入的資本不多,也就那麼一點,你會不會覺得蠻不值一提的。」

「不會,沒有什麼多不多少不少,都是努力,沒有什麼是一蹴而就的。每到達一個階段就會開心,那種成就感不是簡簡單單突然得到能比擬。」

他說:「其實我還是佩服你的,從一開始的稚嫩到現在可以自己規劃,我很高興你對事業有想法,我支持你做,不管未來怎麼樣,盈利也好,虧本也罷,有我幫你撐著。隻要人立得正,那麼我希望在這一行走下去的你,未來有一天也能做到頂門立戶,才不愧一開始的初衷。」

她知道他在說什麼。

沒有哪一行能長盛不衰的,市場永遠在轉,世界也是。盛極必衰,死灰復燃,什麼都在變動,人該如何學著應對、融入、調整戰略,才是重中之重。

就像她遇到的那個行業朋友。

可能大家一開始也都雄心壯誌,可在這條路上被利益、友誼、金錢太多的東西利欲熏心蒙蔽,最後路就偏了。

她說:「放心吧,我會努力的。」

她又回憶他們一開始,最初夢起點的時候。那時候多難,求人,找他幫忙的,還有點卑微。

她問:「有時候想想,顧談雋,如果不是我那次喝多了酒跟你告白,是不是,就不會有我們的後來。那時候你會主動麼?」

顧談雋想了想:「嗯,可能不會。」

這個答案意料之中,稍稍有點失望,可又情理之中。

他又說:「但緣分不就是這樣神奇麼,我想不論誰主動,結局肯定是一致的。不過是時間和契機的不同,哪怕那天的溫知予沒有沖動,沒有和顧談雋說想睡他呢。我想,或許某天也會有另一個契機打破。」

「比如?」

「比如,溫知予和顧談雋最後還是會一起在那裡打桌球,算嗎?」

溫知予笑了。湊過去抱著他脖子,看著他微薄的唇,有一點點沖動。

「顧談雋,這兩年你有沒有想我?」

「每天都在想。」

「不是,我是說那種想。」

「哪種?」他故意問。

她閉了閉眼,豁出去了:「就是,那種,那種的那種。」

她就是不信顧談雋這人能一直跟他看上去這樣清心寡欲。

顧談雋說:「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

「沒呢。你走了我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也有人追我,都拒絕了。」

「那你真實誠。」

「我在等你,一直都是。」

「那要是等不到呢?」

「不知道呢。等不到的話,可能獨自過活吧,雖然是會覺得遺憾,哪怕是現在,一旦想到可能會失去我們知予,還是挺疼的。」

溫知予光是聽著心口都抽了抽。

她沒有多想,盯著他的眼睛,主動親了下去。

-

如果非要說的話,其實溫知予很多時候會回憶他們原來互相溫存的那個夜晚。

兩個成熟男女,磁場上相互契合、相互吸引。說做一件事就做了,把所有信任交於對方,探索對方一切未知。

有時一個人深夜也會想到身上遺留有他的體溫感覺。

她在想,顧談雋會不會也是如此。

在孤獨的夜裡,也曾幻想過她,回味過她。

其實說起來那次體驗還挺好的,顧談雋這人平時看起來好說話是吧,可他這樣的人決策力太強,做什麼都很認真,意誌力又強,他喜歡掌控你,但也不是那種常規意義上的,更確切點說應該是引導。引導你學會。

他們在車上親了一會兒,本來有點難耐的,可很快顧談雋來了個電話。

他們又去了朋友的場。

還是那群人,他們在喝酒,看見兩人打了聲招呼,又看見她,喊:「溫老師。」

江瓦說:「喊什麼老師,這麼沒眼力見,喊嫂子。」

大家趕緊稀稀拉拉地喊幾聲嫂子。

溫知予有點不好意思,站顧談雋旁邊沒吭聲。顧談雋拉了拉她的手,說:「怎麼了,他們喊你嫂子,都不吭聲啊。」

這麼一句把她落人前。

溫知予沒辦法,隻能應一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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