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第二十一章
段靈耀氣來的快消得也快,很快就叫人轉告宋司謹,他要帶他出去玩。
這次不是去酒樓畫舫一類的地方了,而是要去山上打獵,一去好幾天,所以得提前準備些行李。
因為要出遠門,宋司謹不能學琴,得向蘭遲請假。
結果他還沒去,蘭遲反而先找到他,眉心緊蹙帶著焦慮:「司謹,我聽聞你要陪小公爺外出打獵,可能帶我一起去?」
其實宋司謹根本不想去,但段靈耀要帶他去,他就必須得去。
「這很危險的。」
蘭遲緊緊抓著他的手說:「我一定要去,司謹,我知道你有疑慮,你放心,我想的很明白。我是……是喜歡小公爺,想陪他一起,僅此而已,你答應過會幫我的!」
確實是約定過,但他之前明明說放棄了。
唉,大家的想法真的好復雜,動不動就產生變化。
「我試試跟小公爺說,隻是有些事我說了也不算,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明白。」
宋司謹找到段靈耀,才剛說出來,段靈耀就痛快地答應了,速度之快,讓宋司謹不得不懷疑他對蘭遲仍有喜愛之心。
主動的沒有搶來的香,可能這段時間蘭遲不主動了,所以又香了吧。
出發那天忽然降溫,昌西城的秋季很短,幾乎一下就進入了深秋。花朵陸續凋零,草木稍微遲鈍仍然一片蒼翠。
他們這次出門沒有帶小鶴,小鶴還小,蘭遲乾脆給他放假,叫他回家探親去。
也沒有帶大壯,沒人時刻盯著,宋司謹感覺鬆快很多,可以做的小動作也多了。
宋司謹機靈的腦瓜一開動,兩隻腳磨蹭著就落到了蘭遲身後,他伸手輕輕推他,想叫蘭遲挨著段靈耀坐。
蘭遲委婉地拒絕:「這倒不必。」
宋司謹十分唏噓:「你是不是怕他再打你?」
蘭遲:「是吧。」
宋司謹認真地看著他說:「沒關係,我陪你,要是他再打你,你就往我身後躲。我皮糙,挨兩下沒關係的。」
蘭遲想笑一下,目光又柔和下來:「不要這麼說。」
馬車行到半路,出了城,段靈耀興沖沖地從馬車裡出來,翻身跨坐到了馬背上,然後一騎當先沖向了前頭。
宋司謹打開車窗看路邊風景,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從隨身帶的小竹箱裡翻出一個更小的盒子,裡頭裝著快雕完的蘭遲跟刻刀。
段靈耀的馬車布置的十分舒適,並不怎麼顛簸,閒來無事,正好繼續未完成的任務。
「等雕完了這個,再雕個你弟弟吧。」
蘭遲猛地抬頭看向他。
宋司謹並未察覺,聚精會神地盯著手裡的半成品跟刀子,一點一點細致地刻著:「那天你不是說你有個弟弟嗎?他也在昌西城?」
蘭遲唇瓣囁嚅著:「沒,很久沒見了。」
「你一定很想他。」
「確實。」
「真好,我也想要一個關係好的兄弟姐妹。」宋司謹羨慕地說,「這樣就有人陪我玩了。」
蘭遲輕輕道:「我倒是希望他從沒有我這個哥哥。」
宋司謹不解:「啊?」
「沒什麼。」蘭遲說,「不必多費事,我已經記不得他長大後的樣子了。」
「好吧。」
許是想盡快從這個話題走出去,蘭遲忽然問宋司謹可否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宋司謹還真沒問過,反正去哪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結果向人一打聽,他驚喜地發現,段靈耀要去的地方竟然就在芳菲縣。
隻是很可惜,段靈耀要去打獵的虎頭山,跟他從小長大的杏兒村並不鄰近,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回去看看。
路上走了一整天才到芳菲鎮,歇了一宿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往上爬。
宋司謹跟蘭遲不會騎馬,就坐在馬車上慢吞吞地跟在最後頭,段靈耀已經帶著幾個人沖進山林裡撒歡兒了,他們則和辛青等人到半山月要的一個老道觀裡借宿。
道觀不大,年久失修,裡頭隻有一個老道士和兩個小道士,老的實在太老,耳聾眼花,小的實在太小,還是半大孩子,於是這道觀得不到完善照顧,看起來就髒兮兮的。
宋司謹一行人來了,交了些香火錢,又開始幫忙打掃衛生。
人少地方大,宋司謹實在沒法看著別人乾活自己卻不動彈,便也加入了進去,蘭遲一見他動了,也跟著乾起來。
隻是蘭遲明顯沒做過這種粗活,拿著掃把掃了兩下地,用抹布擦了幾下窗台,就把自己仙氣飄飄的白衣弄成了灰布袋。
宋司謹實在沒忍住笑了兩聲,蘭遲緊緊皺眉回頭看他。
「我沒有嘲笑你。」宋司謹連忙解釋,「隻是發現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還挺新奇的。」
蘭遲:「……」
一切收拾好的時候,已經到晚上了,因為蘭遲不會打掃,宋司謹先幫他收拾了房間,輪到自己的時候天黑下來不太方便,就草草整理一下了事。
還沒收拾完呢,就被人叫了出去,原來段靈耀一行人狩獵歸來,要準備吃飯了。
借了道館裡的空院子,收拾出幾個篝火堆,本來這裡的雜草都把石板頂碎了,經過辛青等人的收拾,不僅乾乾淨淨,還帶上了一股好聞的草藥香氣。
眾人烤香鎮上買的餅,用野菜蘑菇煮了湯,再將打回來的山雞野兔剝皮醃製燒烤,香味兒一傳出去,直飄出了道觀。
虎頭山的這個名字來源於很多年前,有個豪傑帶領山下的青壯年,把山裡的凶猛野獸清除了個乾淨,聽說他悍不畏死單憑自己就殺死了最可怕的老虎,並把虎頭掛到了界碑上,從此這裡就有了虎頭山的名號。
如今山裡沒有猛獸,山雞野兔這類小東西活得頗為滋潤,一個賽一個的肥美,再加上長年奔跑,口感肯定賊好。
宋司謹乾了那麼多活,早就餓的前月匈貼後背,眼巴巴看著烤的金黃流油的肥雞,但一直不敢動。
因為段靈耀嫌打獵弄髒了身上,先回屋收拾自己了,他沒過來吃飯別人都不敢動。
除了趙孝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