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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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告訴我的。」勒克萊爾可憐巴巴地說。

蓋博斯:……

他當時還充滿樂觀地以為勒克萊爾隻是驟然今年太順、奪冠的呼聲高漲所以壓力巨大有點崩潰,很是自信地安慰他沒事的沒關係沒問題,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還和他一起看了漢密爾頓拍的教你如何做冠軍的紀錄片,講了很多去年維斯塔潘的故事。

「領先的時候其實一切都沒有那麼可怕。」常年跟在第一梯隊領跑習慣了,極少犯錯、簡直是冠軍記錄儀的蓋博斯很有經驗地說:「一般來說沒有3-8名競爭那麼激烈的,跑到杆位、起步成功、領跑全場,不需要把車推得那麼極限,穩住就行,就這麼簡單。」

他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一般來說我會在你後麵,所以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就會幫你處理掉的……」

勒克萊爾很感動,又有點難以啟齒,糾結了半天後才小心翼翼地說了心裡話:「不是不順利,是太順利了——一般這種時候,隊伍裡就會立刻出現很多奇怪的問題……」

光是說著,他就悲從中來:「我以前也經常賽季初都很順利的……後來,就是很多沒法解釋的事情……」

蓋博斯隻好繼續拿杆位來安慰他,然而在第二天就體會到了沒法解釋的事情是什麼意思。勒克萊爾領跑到第23圈的時候車輛爆缸了(…)要知道,現在才4月底啊,法拉利絕對絕對沒法把責任甩到天熱上麵。

蓋博斯知道這不是勒克萊爾把賽車壓榨得太極限的緣故——昨天他的冠軍輔導課顯然發揮了作用,今天對方的發揮穩了許多。因為爆缸退賽而白丟幾十個積分確實是讓人想吐血,可蓋博斯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這種機械問題哪家都會有的,那能怎麼辦呢?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勒克萊爾今年最大的冠軍競爭對手維斯塔潘也遭遇了不幸,他的剎車好像出了點問題,在兩次進站都未能解決後遺憾退賽,好歹是讓勒克萊爾的壓力小了點。

「夏爾還好嗎?」他在tr裡擔憂地問。

「coy,understood*。」工程師牛頭不對馬嘴地下意識回復,過了幾秒後才重新連上蓋博斯迷茫地問他剛剛是在問勒克萊爾嗎?勒克萊爾沒事。

蓋博斯:……

他忽然就好懷疑法拉利的員工們有沒有在專心上班……

蓋博斯白撿了一個冠軍,雖然差點被法拉利5秒多的換胎時間害到,不過他活學活用自己學的冠軍課,心態很穩健地守住了勝利,任憑拉塞爾在後麵瘋狂追趕也無動於衷,幾乎是人為貓捉老鼠一樣沖線了——他不敢跑太快,擔心自己的車有沒有什麼一樣的問題,推著推著也會自焚。站在領獎台上時他還在走神擔心勒克萊爾的心情,結果猝不及防地被第二的拉塞爾和第三的諾裡斯給噴了一臉香檳,嗆得差點沒站不住,扒拉著拉塞爾的胳膊咳了大半天。

「對不起!天啊!」拉塞爾後悔極了,萬萬沒想到自己和喜歡的前輩第一次領獎台相會就徹底搞砸了。

「沒,沒事,咳,咳……」蓋博斯艱難地說,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任由諾裡斯抓了個白布來幫他擦掉滿臉的白沫——他知道這畫麵肯定很糟糕,推特上還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博主發布了敏感內容」的帖子,但他已經沒辦法銷毀直播鏡頭了。

勒克萊爾可能是看出了他的走神,在蓋博斯回到房後反而倒過來安慰他,說這種問題他不害怕的。

「反正x也退了……等於沒區別,不是嗎?」他故作輕鬆地說。

好乖哦,蓋博斯憐愛了。勒克萊爾天賦異稟,但是卻和蓋博斯見過的所有本質強勢、勝利欲旺盛到有時會表現為自私和冷酷的車手都不一樣,性格真的超級好,總是很體貼、很內斂,從來不把自己的情緒淩駕在別人身上。除了公事公辦的負責心態外,蓋博斯也真的很想幫助他,無論有沒有冠軍這麼具象的東西,勒克萊爾都該得到他值得的一切。

然而這柔軟的情感馬上就在下一站比賽裡被法拉利給搞成了怒氣上膛,這一個星期他們倒是沒有遭遇機械故障,但是車隊宛如睿智一樣的策略決定和開盲盒一樣的換胎速度搞得兩個車手在進站後都掉了名次——要知道他們本來可是在領跑啊!出戰後維斯塔潘強勢領先,而蓋博斯則是掉到了佩雷斯和漢密爾頓後麵,跟拉塞爾以及奧康攪和在了一起。但五六名的壓力可就和上一場截然不同了,畢竟身後的車都看不清有多少,隨時都能把他踹到八名開外。

蓋博斯再不擅長超車,也不能這麼眼睜睜痛失好局,隻好全力推進,拿出跑排位賽的速度來拚命,一邊拚一邊還要祈禱上帝保佑車隊這次沒有磨蹭、真的解決了引擎隱患。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車隊tr裡傳來聲音,告訴他因為剛剛出站時違規釋放了,他們需要再進站罰時五秒。

要知道罰時五秒和進站罰時五秒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不安全釋放怎麼會罰得這麼重呢,蓋博斯蒙了,下意識確認了一遍:「需要進站嗎?」

「ye。」工程師肯定地說,空氣凝固了兩秒,那頭忽然又傳來了慌亂的聲音:「呃,不,不是,不需要進站,隻是罰時……」

蓋博斯都佩服自己的大腦了,實在是牛得不行,可以支持他一邊無語地溝通,一邊冷靜地超車。法拉利的速度優勢還是很驚人的,足以讓蓋博斯展現出和平時截然不同的凶猛攻擊性,完美彌補了他在反應上的落後,讓他的超車變成了絲滑的表演——他一下子甩開拉塞爾和奧康來到第五,緊緊跟在第四的漢密爾頓身後。

佩雷斯離漢密爾頓很近,蓋博斯能看到他的尾翼。在視線不能看到的地方,勒克萊爾正在全力追趕維斯塔潘。蓋博斯在心裡冷靜地計算情況,還剩下最後十圈,他覺得自己有能力我過掉前麵兩個人跑到第三,然而工程師還在報後麵的速。

「拉塞爾比你慢了4秒,還算安全;奧康……」

蓋博斯:「……我要前麵的。」

「n b,蓋博斯。」工程師嚴肅地重復:「不要激進,我們貫徹n b。」

蓋博斯頭都大了:「我的輪胎狀態可以,車也沒問題——lease——」

那頭不知道是不是進行了多人溝通,閃了一會兒後才向蓋博斯報告了速度——和他肉眼預估的沒有太大差距,蓋博斯一秒鍾都不敢耽誤,立刻開始了超車。超越漢密爾頓是件很難的事情,就像漢密爾頓超他一樣困難:他倆都太了解彼此了,簡直像表演一般在場上又一次同步畫龍。不過梅奔今年的車在過彎時海豚跳的問題實在是過於嚴重,導致漢密爾頓在幾個彎道過後損失了最起碼3秒,蓋博斯一鼓作氣硬是擠了過去,幾乎是在仗著對方不會舍得積分和他兩敗俱傷——果然也舍不得,漢密爾頓隻能無奈地避開,蓋博斯就這麼不是很優美地硬超了過去。

tr裡傳來誇獎:「ll-done,gabby,ll-done。」

蓋博斯可來不及誇自己,他身上還背著五秒罰時,如果在沖線時和佩雷斯拉不開這麼多時間,那第三還是白日夢。蓋博斯感覺車隊今天稀裡糊塗的,一邊繼續猛追,一邊忍不住問了一句勒克萊爾的情況:

「前麵怎麼樣了?」

「佩雷斯上一圈比你慢了一秒——」

「我知道,我剛剛聽到了。我問夏爾。」

「he\''s fine」車隊非常自信地回復。

可實際上勒克萊爾已經快崩潰了,他幾乎是在tr裡尖叫:「我感覺底板有問題!!!」

法拉利的解釋是可能第一圈時拉提菲撞車的碎片掉進了他的車裡,但是現在他們沒辦法處理。

「什麼叫可能呢!我進了兩次站!!」

「ll,我們剛剛看錄像才發現,現在還不確定……」

勒克萊爾的心態幾乎要爆炸,但是想到蓋博斯用誇贊的語氣描述維斯塔潘的心態如何如何好,如何頂著缺一塊的鼻翼也大心髒跑完了冠軍,他又竭力讓自己鎮定,不至於給本就糟糕的賽車雪上加霜——畢竟落到第二的痛感可能是5,要是最後還故障退賽一分不積的話那可就是大災難了。

盡管心裡湧出無窮的失落,想要責備是車隊不好,害得自己丟掉了到手的冠軍;可勒克萊爾還是保持住了理性,也抿住了嘴,專心保持車輛穩定,努力判斷有沒有創造奇跡的可能,沒有再說話。

紅牛和法拉利的一號車手在前麵跑著,二號車手蓋博斯和佩雷斯也在後麵糾纏。佩雷斯盡全力防守,反正蓋博斯還背著五秒罰時,目前還剩七圈,他們的輪胎情況差不多,隻要拖上兩圈,不讓他早早過去,他的第三就能穩如泰山,穩……

「哦,上帝啊,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了,這還是我們的蓋博斯嗎?」解說迷茫又震驚地說:「兩個彎道,完美超越!彪悍的紅色躍馬引擎咆哮!佩雷斯在蓋博斯麵前像是睡著了一般遲緩無助,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絕塵而去!」

蓋博斯臉頰發燙,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如此果決和毫無畏懼——他意識到了大概是和車隊交流出的火氣讓他開得狂野了點,這種有點好笑的因禍得福讓人有點無奈,可車隊的決策要是沒出問題的話,他哪裡會碰到罰時、丟位,搞得需要在這裡瘋狂超車啊!

好歹結果是好的,蓋博斯連續五場大賽登上領獎台,追平了他自己18-19賽季在梅奔的個人記錄。而靠著亞軍和最快圈帶來的積分,勒克萊爾也依然在積分榜上領先維斯塔潘。蓋博斯沒有選擇在賽後發難,找工作人員的麻煩,他知道這些問題都是會存在的,梅奔和紅牛也不是完全不犯錯,在勝利後挑刺會破壞氛圍,沒有必要。

然而此時忙著去給漢密爾頓揉月要、關心他身體健康的蓋博斯絕對不會想到,和別的車隊犯錯的境界不同,法拉利的錯誤是密集的,是神奇的,是層出不窮的,是充滿想象力和創造力,由各種偶爾和必然因素堆疊而成的超凡脫俗的戲劇作品。糟糕團隊帶給他的不信任感在下一場比賽裡達到了頂峰,讓他第一次坐在賽車裡生氣而強硬地違抗了車隊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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