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宗(1 / 2)
「我,我」
莊文濤我了半天,卻一句話說不出來,主要是他們幾個和裴昱對比起來太過於慘烈了,無論是修為、外表,還是氣質,都被裴昱甩了八百條街,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凡有點臉皮的人,都不好意思再說許輕顧會舍棄裴昱,勾搭他們幾個。
人家腦子又沒長包。
靈素長老還想說什麼,一直沒吭聲的行素仙尊出聲道:「夠了。」
其實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有眼睛的圍觀者都能猜得出來這場鬧劇的原貌了,行素仙尊直接道:「夏章司意圖汙蔑陷害他人,又不守禮法招來穢物,現按門規處置,貶為外門弟子,來人,把他跟這穢物先關起來。」
立刻有人上來,將哭喊不知的夏章司和蛇穢都帶走了。
「莊文濤幾個,關禁閉一年,靈素管教不周,閉門思過三個月,楊素代掌管百藥堂。」
前幾刻還在春風得意的靈素長老直接傻了眼,閉門思過三個月不重要,重要的是楊素代掌百藥堂,這百藥堂堂主一職,是她廢了好大功夫才爭取來的,因不太擅長管理,已經怨言頗多,幾位執事師兄師弟都對她不滿意。
如今行素仙尊借著此事,讓楊素代她,她自己都清楚,這一代,堂主之位就等於拱手相讓了。
「不,宗主,我對此事並不知曉,管教不周思過三個月我認,但你不能讓楊素代掌百藥堂,百藥堂是我這幾十年的心血,任何人都無法替代。」
說著,她擠了幾滴淚出來。
然而,一向對她挺寬容的行素仙尊這次一點沒心軟,冷冷道:「此事沒得商量,我必須給別人一個交代,不然以後誰還敢來我藥宗求醫問藥,以後再拉幫結派有敢陷害他人,一律不問緣由全部貶為外門弟子!」
本來聽到要關禁閉一年想求饒的莊文濤,聽到這話也不敢吭聲了。
外門弟子,說得好聽是宗門的弟子,其實就是給人使喚的仆人,門內一應粗活累活都得乾,且不得修行內門心法,隻能跟長老學一些基礎功法,基本告別了求仙問道了。
可見宗主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不論願不願意領罰,都被行素仙尊叫人帶了出去,院子恢復了清淨。
行素仙尊還沒走,他走到裴、許二人麵前,道:「門派管教不周,讓二位見笑了,事已至此,道歉之言並不能挽回什麼,我會盡快給二位一個滿意的補償方法的。」
許輕顧本來心裡還挺氣,現在行素仙尊這態度拿出來,既不推脫責任也不包庇門內弟子,反倒主動要為自己弟子的過錯補償,他反倒不好說什麼了。
何況行素仙尊還救了裴昱一命。
然而被救者本人卻顯然沒什麼感激之心,冷嗤道:「管教不周?我看是門派偏見問題更大吧,歸根結底還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禍,還一直不從根源上解決,到現在還回避問題激化矛盾,掌門當得這麼糊塗我看更應該給你自己找個代宗主。」
許輕顧:「」
許輕顧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
他知道裴昱作為神龍肯定會比較狂妄一點,但他現在受著傷,還在別人的地盤上,還受著人家的救命之恩,甚至後續也還要靠行素仙尊來修復內丹。
人家都這麼誠懇地給了台階了,裴昱這也太不給麵子了。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雖然,他說的話確實在理。
不過這話實在太刺耳,饒是行素仙尊再有肚量,臉色也當場沉了下來,說出來的話也失去了剛剛的風度,問:「那你想怎麼樣?」
許輕顧趕緊幫他找補:「宗主莫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說」
「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想怎麼樣,我隻是提醒你,解決問題要從根源著手。」
行素仙尊冷冰冰道:「這是我宗門的事,不需要閣下操心。」
「我有什麼好操心的,」裴昱絲毫不嫌事大地一攤手「反正為你的不作為買賬的不是我,是你的妻兒。」
這句話與之前那些一樣不中聽,可不知為何,這話似乎一語點醒了夢中人,行素仙尊渾身一震。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一邊的舞翩遷,卻見她已經紅了眼眶,偏開眼,不願意與他對視。
他們剛開始在一起時,舞翩遷也是有跟他提過這些事的,隻是他覺得自己不在意她的出身與過去,他們互相信任,情比金堅,外人的言語根本傷不著他們分毫。
兼之行素仙尊作為宗主忙於修行,忙於宗內事務,還要忙於給人治病看傷,根本沒時間把這種女人間的小鬥爭放在心上。
漸漸地舞翩遷按照他的期望,溫婉大方,成了會幫襯他,照顧他,遷就他的賢內助,從不拿些小事來煩他,連教導出來的兒子都溫和懂事,從不給他添亂。
他卻不知道,舞翩遷和兒子柯子尋,因為這些他認為並不怎麼需要在意的言論,背地裡受了多少委屈。
最後,行素仙尊是攙著哭紅了眼的舞翩遷離開的,臨走前,他不知再跟舞翩遷保證還是跟裴昱說,留了句「我會解決的」。
許輕顧目送他們離開,嘆了口氣,關上院子門,轉身冷不防身後杵著個人,差點撞對方身上。
他撫著劇烈跳動的小心髒,想罵街不敢罵,差點把自己憋個人仰馬翻。
「唉聲嘆氣的,怎麼,不滿意這結果?」裴昱冷冷開口。
仿佛他隻要說是,對方就立刻沖出去,把行素仙尊他們揪回來,讓他給個結果許輕顧滿意的處理結果才放他走。
許輕顧默默翻了個白眼,對這霸道龍無話可說,但又不能真不說,於是實話實說道:「我隻是替舞師叔嘆息,她這些年過得不容易。」
「跟的男人不作為罷了,怪不得別人。」
許輕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