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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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同盟會?那是什麼?」

馮嘉幼好像沒有聽過,「不對,你好端端的查我爹做什麼?」

她從前有請沈時行幫忙查過,但架格庫中多數是些溢美之詞,大肆渲染她父親的品貌才華。

當然,也略微提過兩句他的叛逆。

比如爺爺安排他去刑部,他不滿,鬧過一陣子。

最終還是去了,並在刑部表現良好,一路晉升。

沈時行又偷瞧後方一眼,見裴硯昭與謝攬不知再聊什麼,沒盯著自己,才壓低聲音道:「不是我想查,我大哥幾天前親口告訴我,是你父親害的他家破人亡。」

對於馮嘉幼來說,無異於平地一聲雷:「什麼?」

沈時行提醒她不要突然停下來:「你保持冷靜,我才敢繼續說。」

馮嘉幼保持正常爬山的步伐:「你說。」

沈時行便將裴硯昭告訴他的和盤托出。

說完,他仔細觀察馮嘉幼的表情。

馮嘉幼僅僅是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就這?」她的反應與沈時行預估的不太一樣。

「不然呢?」身為受害者,馮嘉幼最清楚裴硯昭是真恨她。

沒對他徹底死心之前,她想過無數種原因,也為他尋過千百種理由。

隻是從來沒往父親身上去想,才會震驚。

她催促沈時行:「說事兒,不要扯東扯西。」

沈時行隻能繼續說道:「我大哥從沈雲昭改叫裴硯昭是他自己的意思,我猜他原本就姓裴。而你爹在刑部任職,能害他家破人亡的手段,大概是錯判了案子。」

必須是錯判,倘若大哥的家人是罪有應得,不會怨恨到這種程度。

於是沈時行窩在架格庫內,不眠不休翻遍了馮孝安在刑部有可能經手的全部要案。

太難了。

那些年皇帝昏庸無道,寵信奸佞,直屬於帝王的玄影司成了奸佞排除異己的刀,整日裡忙著抄家滅族。

朝中風聲鶴唳,百姓怨聲載道,南疆王趁勢造反,幾乎攻到中原腹地。

整個大魏烏七八糟,四處都有趁火打劫被重判的,其中裴姓之人不少。

「可我找不到能與我大哥相匹配的。」沈時行感慨,「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我的方向或許錯了。」

馮嘉幼無情嘲笑:「不是或許,是肯定錯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若我爹當真錯判了案子,以你爹現如今的權勢,為何不替裴硯昭翻案?」

除非錯判之事沈邱也有份。

但以裴硯昭的德性,他寧願死,也不會被沈邱收養。

沈時行委屈得很,他隻擅長挖掘,又不擅長去抽絲剝繭:「不然我作甚喊你來商量,不就是怕自己再找錯方向嗎?」

馮嘉幼攏著眉:「這事兒應是見不得人的,無論我爹,還是裴硯昭的家人……」

可能還要加上一個當年還是京畿營小武官的沈邱。

馮嘉幼腦子轉了一圈,回到原點:「你剛才說的千秋同盟會,是做什麼的?」

無論廟堂江湖,這種「盟」,那種「會」的永遠屢見不鮮。

以現在的京城舉例,不說同個書院出來的文官集團,就連喜愛琴棋書畫、養花品茶都有數不清的小團體。

沈時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二十多年前,咱們大魏奸佞橫行,有一批鬱鬱不得誌的有識之士,私下裡結成一個同盟,以非常手段,行非常之事……」

「你說的這麼含蓄做什麼?」馮嘉幼斜他一眼,「無非是一些憤世嫉俗的失敗者,打著正義的旗號,一起去乾殺人放火的勾當,對不對?」

「可一開始,他們所行之事確實是正義的。」沈時行知道她在起草法典,讓她去認同這種遊離律法之外的行為很難。

也清楚她並不迂腐,「咱們就說以赤鎏金殺人的那位女郎中,南疆王兵臨城下,她毒殺一乾奸商,救了城中無數百姓,不也是以非常手段,行非常之事?」

「但你說了『一開始』。」馮嘉幼以食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讓我猜猜看,後來這個同盟會加入的成員逐漸增多,缺乏約束。或是有些人獲利之後,私心膨脹。總之,同盟會開始失控。」

都不必猜,無論是史書裡,還是大理寺的卷宗裡,這樣的例子太多。

想憑著一腔熱血,將易變的人心始終聚在一起哪有那麼容易。

沈時行默認:「同盟會確實出現了你說的問題,當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有幾個最初建立的人,提議將同盟會解散,但局勢已經發展的由不得他們了。」

馮嘉幼發現:「你一直在幫那幾個建立者說話。」

沈時行嘆氣:「我爹就是其中之一。」

馮嘉幼咋舌:「啊?」

「你『啊』什麼?」前方路不好走,沈時行拽著她走另一條山道,「你既然問我,不就已經知道了。」

「但我沒想到你會親口告訴我。」馮嘉幼不認為他二人的關係,已經親密到能讓他將自家老父親的把柄透露出來。

雖然知道這把柄也無用,以沈邱今日之地位,她什麼都做不了。

馮嘉幼突然想到:「你不怕告訴我,難道我爹也是千秋同盟會的建立者?」

……

兩人背後,裴硯昭與謝攬走成了並排,時不時聊兩句,多數是在沉默。

裴硯昭瞧見前麵兩人越貼越近,談論的火熱,心中不斷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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