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前生殘月今世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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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書的唇如羽毛拂過她的頸側,摩挲她的鬢角,初月晚合上雙眼,終於被那雙溫熱的嘴唇奪去吐息。從前他總是收斂著,謹慎地試探,可這個口勿再也不是了,他變得貪婪起來,攻城略地一般侵占著他所染指的一切。

初月晚幾乎無法呼吸,指尖緊緊扭著他的衣衫,企圖攀附住些許勉強的支撐。可她已然從頭頂軟到了腳尖,手指麻麻地抓也抓不住。隔著一層薄薄的衫子,她第一次那麼鮮明地察覺到,雲錦書的身體,竟和自己是如此的不同。

雲錦書稍作忍耐,放她一絲喘息。

初月晚薄汗透了衣衫,連肉色都藏不住。

雲錦書按捺得苦,卻怕嚇到她,貼近呢喃道:「可以麼?」

初月晚捧起他的臉頰,渴求中帶著點點羞怯:「其實……輕鴻教了我怎麼『做飯』的。」

雲錦書悵然:「是麼?可惜了,我本想著手把著手,親自來教的。」

「沒、她沒教明白。」初月晚皺皺眉,「還是要……錦書教我才好。」

雲錦書聽罷,手臂緩緩托著她下放,初月晚緊張又興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直至再一次緊密到看不清對方的交纏。

她忽然都想起來了,前世今生,夢境現實。

那個最終走向死亡的夢,在前往真頌國之前的婚禮,她也是這樣被雲錦書擁在懷裡,可她的心卻和身體一樣顫抖著,那時的這雙手,沾著關憲和柳宓的血,將南宮繆送進了牢籠。在初永望的宮變之中,他單槍匹馬殺穿皇宮,將刀架在父皇的脖子上逼他退位,死死把持著朝堂的權力,與初永望狼狽為奸,依舊走上前生的路。

自己那時候,全部都知道。

可自己仍是嫁給了他,哪怕那一場婚禮在葬禮的哀鳴聲中慘淡收場,卻依然看起來那麼不計前嫌,義無反顧。

可隻有初月晚自己知道,自己並非如此。嫁給他,不過是為了同他一起去真頌。借口隻要完成了這個統一教義的任務,收拾完嶽清歡遺留的殘局,便可以將夢與現實的界限打破,再也不會離他而去。

可那都是謊言罷了,究竟是為的把他調離大皋,親眼看到親自揭穿他最終最深的籌謀,打破他妄圖把一切毀滅重建的美夢。

他瘋狂的保護欲,如同為自己建造了一個遮天蔽日,牢不可破的囚籠。任何妄圖打破這個囚籠的人,都是他的死敵。

他為此做到極致,逼得自己毫無退路。

那場夢裡被遺忘的部分,分分秒秒都滴著血。

夢裡的雲錦書化作恐懼,侵入她的身體的每一寸血肉。

可她終究是恨不起這個男人,哪怕在痛到撕心裂肺的時刻,她還是緊緊地把他抱住,宛如兩條纏繞在一起的蛇。

那次夢到結尾,自己如何不是得償所願呢?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卻總也來不及,也做不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何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

萬劫不復愛別離,可終於盼到了,前生殘月今世圓。

「我終於救出你了……」初月晚迷離之中摟緊身上的愛人,汗津津的額頭抵在他的肩窩,「錦書……」

雲錦書撫過她的蜿蜒的脊背,蒙上欲色的桃花眼裡萬種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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