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幼稚9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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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明涔按照毛力威說的,開著自己的車繞上了山路。

他的車上有定位,且也有設備隨時和同事們保持著聯係。

當車開到半路,對向駛來一輛車,在狹窄的彎道上將他攔了下來。

「賀警官,請下車吧。」

賀明涔不語,下了車。

身量挺拔的男人一身利落黑衣,冷靜得幾乎可怕,神色淡漠,一雙幽邃的黑眸深不見底,眼神不屑掠過對向的這幾個手下,冷冷直呼他們大哥的名字。

「毛力威呢?」

來自於他平靜表象下的壓迫感,幾個手下躊躇幾秒。

但這警察的小女朋友在他們手裡,他肯定不敢動手。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後,幾個人果斷上前,按照威哥說的,用黑罩蒙上了他的頭,將人強行帶到了車上。

從來都隻有被警察搜身,沒想到還能有搜警察身的這天。

不一會兒,包括在最基本的手機之內,一整套的警用便攜式通訊設備被直接一腳踩壞,然後從車裡扔了出來。

車門關上,直直朝著來時相反的方向駛去。

此時扣在鎮上待命的刑偵二隊隊員們調試了好幾次設備,最後隻能接受事實,神色凝重地看向黎隊。

「黎隊,副隊的信號斷了。」

黎隊並不意外。

哪怕是在這麼嚴密的天網係統下,一個通緝犯還能在外躲藏這麼久,由此可見毛子的反偵查意識有多強。

毛子這個人,成在自己的心思縝密,敗在自己的過於自信。近來督察組行事高調,瀘城內反黑的口號越喊越響,早些年收到過毛力威團夥威脅迫害的人都紛紛站了出來指征,或許是覺得自己窮途末路,非但沒有像席誌誠那樣夾起尾巴,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竟然還敢當街劫車綁人,甚至到現在劫持警察。

明知警察會追蹤,卻在這個時候甩開追蹤,十有八|九是為了不讓他們能夠第一時間對人質進行營救。

毛力威今天把警方主動引到這兒來,根本就沒想過跑,他就是要跟賀明涔來個魚死網破。

想到這兒,黎隊神色淩厲,沉聲吩咐:「這麼短的時間,毛力威不可能帶著人出鎮,留個人守在這裡,其餘的人跟我上山!」

-

到底是警察,心理素質強得不是一星半點,車開得這麼凶,即使被蒙上了頭套不知道將要被帶去哪兒,仍然能淡定地坐著,不反抗,甚至連句話都不說。

兩人坐在賀明涔身邊,各自牢牢摁住他的肩膀。

「威哥,你猜得沒錯,他身上果然帶了定位器。」

手下對電話那頭的毛力威匯報,想到自己剛剛在他身上搜到的那些東西,斜瞪了眼此刻沉著的賀明涔,冷哼一聲。

毛力威非但不生氣,反倒還替人解釋了一句:「他畢竟是警察,過來救人質,要真什麼都不準備就過來赴約,那我反而還要擔心他是不是藏了另外的招兒。把人帶過來吧。」

「好。」

那頭的毛力威掛掉電話,直接抓起了地上女人的頭發。

頭皮撕扯著被提起,喻幼知被迫痛苦地仰起頭,毛力威低頭對她一笑,輕聲道:「小女朋友,走吧,帶你去找男朋友了。」

然後就這麼拽著她的頭發拖著她在地上走。

疼痛讓喻幼知本能地蹬著雙腿如同旱鴨撲水般掙紮,抬舉起酸痛的雙臂試圖撥開毛力威的手,然而也隻是徒勞。

毛力威將人一路拖拽出了廠房,拽過相對平坦的泥路,最後在要進入樹叢時,不好拽了,才終於才鬆開喻幼知,扛起了奄奄一息的她走進去。

……

喻幼知被丟進了車裡。

為了躲避警方視線,車子刻意沒走水泥路,而是開進了視線不清的旁路,壓過雜草和矮樹枝,踩著油門艱難地往前開。

劇烈的顛簸反復折騰著她的胃,因為一整天都沒有進食,胃裡沒食物,吐無可吐,隻能張著嘴乾嘔。

也不知開了多久,車子到了地方。

她的身體已經被折磨到了極致,隻能任由毛力威扛起她又下了車。

像個物品般再次被丟在地上,她已經連爬起來的力氣都不知該往哪兒借。

隱蔽蓋在樹林中的水泥房,比廢棄的廠房還陰冷,吊頂的窗戶仿佛擺設般透不進一絲陽光,喻幼知冷得哆嗦,卻連噴嚏都打不出來。

毛力威站在一旁抽煙,等到要吐煙時,就刻意蹲下身往她臉上吐。

看喻幼知被煙味嗆得連連咳嗽,毛力威反倒來了興致,繼續抽,繼續吐,就這麼惡作劇般地折磨著她。

一根煙抽完,他原本還想再點一根,這時候手下帶著人來了。

「威哥。」

毛力威側頭看過去,笑了:「我們賀警官來了?」

聽到他的話,地上的喻幼知狠狠一顫,拚了勁兒地抬起了頭。

從昨晚開始,除了身體上本能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哭出聲,其餘時間,她寧願咬破了唇,也不願哭出一聲來。

可在看到賀明涔的那一刻,強忍著的情緒終於徹底繃不住了。

她茫茫張著唇,湧出來的眼淚蟄疼了臉上的傷口,刺痛無比,變得模糊的視線叫她看不清他,可隻是那一個熟悉的輪廓影子,就足以讓她像個受了好大委屈的孩子,在此刻終於見到了可以訴說依靠的人,不再壓抑地嗚咽出聲。

明涔、明涔。

帶著頭套的男人聽到了她的嗚咽,肩膀一顫。

毛力威揚了揚下巴,手下領會,將罩著賀明涔的黑頭套給摘了。

頭套一摘,賀明涔本能地閉了閉眼避光,待眼睛習慣後,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在看到地上那個被折磨得脆弱不堪的人之後,他原本冷漠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形容不出那一瞬間自己的心有多疼,賀明涔啞口,喉間艱澀無比,從剛剛到現在一直維持著的冷靜表象被徹底撕開,緊擰著眉眼就要朝她跑過去。

幾個手下眼疾手快,迅速從身後桎梏住他,賀明涔繃著下巴,沉臉直接撂倒了一個。

賀明涔側了身躲避,以一敵多注意力無法分散,然而那個被撂倒的人卻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根發鏽的鐵棍,仿佛知道他弱點似的,狠狠地朝他左手揮了過去。

他悶哼一聲,額上迅速起了薄汗,此時膝蓋忽地被踹了腳,手勉強撐著地才沒有直接跪倒在地上。

毛力威獰笑,走過去,接過鐵棍又往他的膝彎處來了一棍子。

幾個手下迅速將賀明涔摁在了地上。

「你激動什麼,你女朋友不還活著麼,」毛力威在他麵前蹲下,悠悠說,「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隻要你赴約,我不會讓她死的。她不過受了點傷你就心疼成這樣,那她死了你豈不是要跟著一塊兒殉情?」

即使被摁在了地上,男人的眼神依舊淩厲,冷冷道:「毛力威,你跟我之間有恩怨,就跟我解決,動我女朋友,你他媽算什麼男人。」

「誰規定女人就必須得放在手心裡疼了,再說我這也叫動?」

毛力威故意說:「你女朋友長這麼漂亮,我沒操了她給你戴一頂綠帽子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沒有男人能受得了這種挑釁,賀明涔目眥盡裂,盛怒到竟掙脫了手上的桎梏,一把抓過了毛力威。

可冰冷的槍口突然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毛力威咧嘴笑了:「其實就算是綠帽子,你也戴不了幾分鍾了。」

他又走到了喻幼知麵前,抓起她,將她的臉正對著賀明涔,手撫上她後腦勺上的外傷,唇角帶笑,眼底卻閃過凶殘,對著她的外傷摁了下去。

本就已經惡化的傷口再次遭到重創,那張秀氣的臉痛到扭曲,喻幼知的嗓子早也壞了,卻還是痛得尖叫了聲。

看她痛成那樣,賀明涔所有的理智在剎那間悉數瓦解,英俊冷冽的五官扭曲異常,目光猩紅,像是要恨不得殺了眼前所有人,大吼道:「毛力威!」

毛力威仿若沒聽見,甚至還拿指尖給喻幼知輕輕擦去了眼淚。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嗎?那你知道人在死之前會有多狼狽嗎?」毛力威回憶道,「心裡素質好一點兒的嘛,人還沒死,臉就白得跟已經死了似的,眼睛瞪得老大,渾身發抖,差一點兒,直接尿出來的也有,腿軟得都站不起來,隻能跪著或者趴著,有的直接暈死過去了,不過暈死過去也沒用,一盆涼水澆醒,他還是得死。」

「不過也有例外,」毛力威指著她的鼻子說,「比如你爸媽。」

喻幼知瞳孔猛張。

「你爸媽死之前最後見的人都是我。」

「我當時去監察委找你爸,說出了他老婆孩子的單位和學校,他一下子就慌了,問我要乾什麼。我說我要乾什麼就全看他了。」

即使被誣陷停職,又被帶走調查,當時的喻廉仍舊不肯妥協。

即使所遭受的一切都在告訴他別再堅持了,大橋塌了,那十幾個工人的命跟他無關,隻要他放棄,他就能重新穿上那身製服,做回那個意氣風發的檢察官。

他堅持了那麼久,即使被汙蔑被構陷也仍舊堅定地守著法律的底線以及做餵檢察官的職業底線,可在那一瞬間,他徹底慌了。

也後悔了。

毛力威終於在這位喻檢察官的臉上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頹然和絕望。

繼續調查,他會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可如果真的放棄,就此和那些人同流合汙,他又怎麼對得起當初穿上製服、戴上檢徽後宣過的誓言。

——忠於國家、忠於人民、忠於憲法和法律,忠實履行法律監督職責,恪守檢察職業道德,維護公平正義,維護法製統一。

喻廉沒有選擇。

於是他開著車,一躍從那埋葬著十幾個工人亡魂的大橋上躍下,墜進了冰冷的江水。

他弄壞了車鎖,將一切可能敲破車窗的東西扔掉,又將安全帶鎖死,斷絕了自己墜江後求生的本能,也斷絕了自己最後一絲能活下去的希望。

自殺的意圖太過明顯,種種跡象表明了喻廉當時是一心求死,即使後來屍體被打撈上岸,死亡鑒定結果也改變不了任何。

本以為喻廉死了,案子也就到底結束,他的妻子方林翠卻質疑丈夫的死,隻身繼續調查,最後竟然真的調查到了席誌誠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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