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是故鄉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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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帝都皇城外有條金狗街,街上住著的都是些皇親國戚,王朝貴胄,地方商賈更如浩瀚海邊細沙,一抓一大堆。

在這樣高貴的一條大街上,可以說是家家琉璃青燈,金碧輝煌,然而在街東頭卻有著一處令人咋舌的小院,小院吱吱呀呀的舊木門上貼著兩幅掉了朱漆的門神,其中畫著文官的那位門神,還被淘氣的孩子撕掉了一角。高矮不一的黃土牆,不是為了彰顯個性,隻是因為有些地方的土層早就被雨水沖刷掉,陷下去後主人就再也懶得砌。

此時門前正蹲著個老頭,老頭留著把長長的胡須,披著件土黃厚大衣,臉型瘦削,雙手不停地忙碌著。

老人月要間係著根髒兮兮的縈繩,上麵掛著個綠竹葫蘆,葫蘆綠得惹人愛,青翠欲滴。

老頭麵前擺著個木盆,盆裡是隻脫了毛的大肥雞,老人正在揪著雞身上沒薅淨的細毛,在老人右邊,趴著條小黃狗,望著盆裡的野味,呲著嘴,哈喇子流了一地。

老人抬頭向狗看去,後者歡快地搖起了尾巴,老人沒來由失笑出聲,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心頭,取下月要間綠葫蘆,灌了一大口酒,拿長袖使勁抹了抹嘴唇,眼神迷離,「生者有雞有狗還有人,是誰說天道福運無厚薄?」

…………

………

守歲山。

李安生終究沒能再從老苦頭口中問出什麼,簡簡單單收拾了行李又往包袱裡塞了幾張姬良的筆墨,少年心想,看著書生也不像撒謊的人,拿這些字能換點錢也是好的。

取下牆上掛著的古劍,把影子攬入懷中後少年郎認真地掃視了一遍鋪子,努力讓自己記住屋內的雜物擺設,深吸一大口氣,憋住不吐出來,邁開大步,奮力向前跑去。

少年郎沒有像以往一樣把走路的時間也用來練功,隻想再切切實實好好踏上一遍家鄉的泥土。

一步一個腳印,月是故鄉明。

直到幾百米遠的時候回頭眺望,老人的身影已然變成了一道模糊的黑點。

青衣少年郎駐足停留,望向長命鋪的方向,失神傷聲,少年郎又怎麼會知道,今夕暮落後,下次相見又會在何年。

李安生眼眶微微發紅,懷中貓兒輕聲低叫,少年嗤笑唏噓,狠狠抹了把臉,大聲唱起了歌,沿著小石河雀躍前行。

河水清澈見底,一群魚蝦跟著李安生歡快遊動,像是看中了少年背後鼓鼓的包袱,認定藏有饃屑之類的美食。

李安生拍了拍黑貓毛茸茸的腦袋,後者迷迷糊糊,「喵?」

少年郎一臉賤兮兮,撒腳飛奔,黑貓不滿低吼,水中諸獸皆散,正在院中曬書的張記寬冷不丁打了個哆嗦,眼神慌亂,匆忙收拾起簸箕上的書來。

暴雨將至。

「師兄。」

少年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呼吸輕微加重,麵色紅潤。

「額?」

粗衣少年有點吃驚,大眼瞪小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嘴裡像是被人塞進去個鴨梨。

李安生皺了皺眉,黑貓伸出梅花爪,一躍而出,「老苦頭沒跟你說?」

「額,說了。」

張記寬撓撓頭訕笑道。

「等我把這些書裝起來就走。」

粗衣少年又指了指木竿上晾著的幾本竹簡。

李安生神色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月要間抽出李苦給的簡陋筆畫黃皮紙,「師兄,老苦頭在這地圖上夜遊嶺和棺材鋪兩地做了標記,還讓我們走黑鐵城的路,找一位叫趙福的老人家。」

張記寬點了點頭道,「師弟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行了。」

李安生嘿嘿一笑,道,「師兄你看路途這麼遠,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好好休息上一晚,吃頓飽飯然後再出發?」

「不行。」

絲毫不出李安生所料,粗衣少年頑固的搖了搖頭。

「師兄,我們這次走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吃到家鄉的飯菜了,再說,老苦頭他老人家也沒說非要我們今天走。」

李安生摘下了身後的包袱,嘴角浮出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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