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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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沒有聲音,就好像大小姐不久前看見的房門開合隻是假象。
樓道也悄無聲響,大小姐不知那姓陳的在「吃」了香之後有沒有跟上來。她轉念一想,跟上來做什麼呢,如果真是她這後娘把姓陳的害死的,那姓陳的還能尋仇不成?
大概是不能的。
她不清楚房裡的後娘究竟有什麼手段,但能把那姓陳的送走,總歸不會憂心對方回來尋仇。
於是大小姐又叩了一下門,唇幾乎要貼在門上,壓著嗓說:「我知道你醒著。」
果不其然,門把擰動了一下,那門哢一聲就打開了。
穿得得體完整的夫人站在門裡,在門縫處半遮半掩著露著臉,挽起的頭發竟然鬆散卻不淩亂,顯然沒有躺下要睡的跡象。
門縫敞得不算太寬,但屋裡的人太過纖細,月要似乎也隻有那麼點兒寬,看起來羸弱又可憐。
僅僅是看起來罷了,大小姐想。
夫人略顯疑惑地看她,卻沒有開口,在等著大小姐說話。
她沒有要將人請進屋的意思,而大小姐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兩人隔著門無聲對視。
或許是夫人聞到了香和紅燭燃燒的氣味,眸光輕微一轉,朝外邊謹慎地投去了一眼。
大小姐抬手抵住了門扇,打量著黑暗中的夫人,想探究到對方不一樣的神色,想將那羸弱月匈膛裡的心剖出來看一看。
如果不是鬼祟,那會是妖怪嗎,那該是有心的吧。
於是大小姐很突然地笑了一下,她的膽量向來不小,如今亦然,對著那身份不明的婦人意味深長地說:「想去姓陳的房間裡看一看嗎,如果沒有發生那樣的事,你本來該是要住進去的。」
門縫裡的人竟然點了一下頭,看起來並無半分排斥之意,埋怨和憤恨嘛,多半沒有。
見夫人點頭,大小姐才試探般將門一點點推開,她往裡推一點,夫人便往後避一點。
門敞得差不多了,外邊的人往裡打量了一圈,但房間太黑,她看不出個所以,側身道:「走吧,到底是陳家的夫人,盡管姓陳的不在了,但我可以給你講講……」
她停頓了一下,「他過去的事。」
沿著長廊走到姓陳的房門前,大小姐從包裡取出了一把鑰匙,輕輕一轉就把門打開了。
她扌莫索著打開了燈,回頭說:「進來吧。」
夫人跟了進去,卻沒有順手將門關上,甚至目光還在走廊上停頓了數秒,也不知看見了什麼,又亦或在等什麼。
大小姐坐在沙發上,將夫人的每一個舉動都納入眼中,這兩日下來,這位新夫人竟又消瘦了不少。
肉眼可見的虛弱,走路就跟風在推著走一樣,步子軟綿綿的,似乎病壞了。
大小姐招手,夫人便朝她靠近,卻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邊上。
「病了?」
夫人沒應聲。
「傭人說你這兩天沒吃什麼。」大小姐徑自握住了對方的手腕,她沒學過醫,不知道把脈該怎麼把,就這麼裝模作樣地把手指撘在那上麵,「也沒休息好吧,是因為這裡是陳家,所以住不慣嗎。」
那截兒腕骨是真的細,也是真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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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很快鬆了手,不想她的後娘覺得有被冒犯。
夫人站著無甚反應,似乎也不抗拒與旁人的接觸,但這種順從,就像是逆來順受一般,隻讓人越看越想將她欺淩。
大小姐在看夫人,也在看門外,她在想,姓陳的會不會真回來了,都說頭七回魂,這還未逢七呢。
她撐著下頜漫不經心地說:「你也該應我一聲才是,我總不會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