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輪回劫(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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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歧的那一顆信號彈發出去不久,清河劍派的長老們便都盡數趕了過來。

眾人趕到青竹峰的時候,皆是麵帶驚駭之色。

賀雲歧能當上清河劍派的掌門,除了他善於經營自己的名聲之外,還因為他的修為的確高深,又天賦卓絕,年紀輕輕便已是化身巔峰的修為,假以時日,必定能飛升成仙。

除了那些常年閉關的前輩之外,賀雲歧在年輕一輩裡,可以說是尋不到敵手。

眾人何時見賀雲歧如此狼狽過?

堂堂清河劍派的掌門,居然被人打成了重傷,身上穿著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就連頭發都被人削掉了一截,其中一條腿不太自然地耷拉著,明顯是斷了。

這女子究竟是誰?

她不僅闖入了清河劍派,還明目張膽地打傷了掌門!

她竟然敢如此行事,便是斷定在場之人,無人能阻攔她!

賀雲歧的那一顆信號彈是掌門特有的,專門用於危急情況,因此這會兒來的不僅是清河劍派的各位長老,就連上一任掌門也到了。

薛掌門看見自己的徒弟被傷成這樣,當即怒喝一聲,便祭出了自己的法器,要為徒弟報仇。

江秋漁向來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端看這薛掌門連緣由都不問,便要護著賀雲歧,想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能教出這樣一個徒弟來,他即便是毫不知情,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魔尊見江秋漁被眾人圍攻,雖然清楚江秋漁實力不俗,此時卻也不免替她捏了一把汗。

這位薛掌門已是大乘巔峰的修為,離飛升隻差一步,魔尊尚不清楚江秋漁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界,正準備操縱金絲縷支援她,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子一沉,雙腿頓時僵住了,再無法往前邁一步。

她心知江秋漁這是不準備讓她插手,也隻好按耐住了內心的焦急,躲在一旁認認真真地觀戰。

有江秋漁的陣法在,其餘人壓根不知道還有一個魔尊在旁邊看戲。

江秋漁的劍上還殘留著賀雲歧的鮮血,她對上薛掌門的時候,也是一副姿態閒適的模樣,看起來絲毫不慌。

薛掌門這一擊隻使出了五成的實力,卻不成想,居然被江秋漁輕輕鬆鬆地躲了過去。

不僅如此,對方甚至還有空閒反擊她。

因著林驚微日後還要拜入賀雲歧門下,江秋漁並未使用霽雪劍法,她跟薛掌門的實力差距太大,江秋漁甚至不需要使用劍招,隻是隨意揮劍,薛掌門便抵擋得十分艱難。

場外的眾人隻見這女子隨手揮出了兩道劍光,薛掌門便用了十成的修為去抵擋。

饒是如此,他的臉色還是十分難看,被蘊含殺意的劍氣震得口吐鮮血,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

反觀那女子,卻仍然站在原地,衣袂飄飄的模樣,與薛掌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圍觀的眾人大驚,薛掌門已是清河劍派修為最高之人,卻仍是不敵這女子,這女子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大乘期巔峰往上……

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冷戰,自神界隕落之後,修真界便再無飛升之人,這女子究竟是何人,為何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薛掌門的心中更是大驚,清河劍派究竟何時惹上了這種煞神?!

就連他也不是這女子的對手,在場眾人更無法阻攔她,難不成,清河劍派當真要就此隕落?

江秋漁在賀雲歧跟薛掌門身上發泄了自己的一腔怒火,她雖然有心宰了賀雲歧,可頭頂還有一個天道在虎視眈眈,江秋漁此時還不能動他。

隻不過,她雖然不能直接殺了賀雲歧,卻也能出手教訓對方,江秋漁不僅送了賀雲歧一身的傷,還震裂了他的丹田。

她雖然沒有直接廢了賀雲歧的修為,可賀雲歧若是還想像劇情裡寫的那樣,成為修真界第一人,卻也是不可能了。

他這輩子能勉強維持現在的修為,便已經算得上是十分艱難。

她倒要看看,沒了賀雲歧,六大門派的殺陣還能不能使得出來!

想到這裡,江秋漁收起似雪劍,雪白的衣袖甩了甩。

賀雲歧跟薛掌門俱是一副狼狽的模樣,江秋漁卻渾身不染纖塵,她著一身素白衣裳,渾身靈力純淨,氣質清冷矜貴。

圍觀的長老們若不是方才親眼瞧見她出手重傷了兩位掌門,恐怕會以為她當真是那等溫柔和善之人。

薛掌門好不容易緩過來,也不敢大意了,他沒看一旁模樣淒慘可憐的賀雲歧,而是沖江秋漁抱了抱拳,「方才是薛某一時心急,多有得罪,敢問前輩,我這孽徒究竟是何時惹了前輩不快?」

江秋漁知道,天道不會允許她破壞劇情,自然也就不能讓眾人知曉佛像一事,因此,她隨口敷衍道:「他長得醜,嚇到本尊了。」

薛掌門問的,也是賀雲歧想知道的,他自認從未招惹過這樣的勁敵,這女子對他的恨意究竟從何而來?

且她分明恨不得殺了自己,卻又為何隻是震裂了自己的丹田,並未取自己性命?

此時聽見江秋漁這句不走心的話,賀雲歧差點又噴出一口鮮血來!

他從未遭受過這般奇恥大辱,破碎的丹田處傳來了一股劇痛,斷掉的腿也再無力支撐身體,賀雲歧用血淋淋的手握緊了劍柄,恨不得將江秋漁千刀萬剮!

魔尊在一旁聽得哈哈大笑,幸好周身的陣法阻隔了她的聲音,這才沒被外人察覺到她的存在。

她早就看賀雲歧這個偽君子不順眼了,姐姐不僅出手教訓了他,還刻意羞辱他,簡直是大快人心!

薛掌門也氣得不行,他隻當此女是在故意羞辱賀雲歧,賀雲歧是他的親傳弟子,更是清河劍派的現任掌門,她羞辱賀雲歧,便是在打薛掌門的臉!

薛掌門心裡怒氣翻滾,但又不得不忍下這口氣,雖然他隻跟此人過了幾招,卻也明白,自己並不是此人的對手。

眼下隻能先好好哄著這女子,趕緊把她送走。

江秋漁卻不想跟他多費口舌,她來清河劍派,一是為了搶奪神器,二是為了教訓賀雲歧,眼下這兩件事情,哪一件都沒辦到,江秋漁心裡正煩著呢。

但一想到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江秋漁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清河劍派畢竟是鼎盛了幾百年的大門派,天材地寶必然是不缺的,想到魔宮的密室才隻填滿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可不得從清河劍派薅一薅羊毛?

不僅是清河劍派,其餘五大門派也都該出一份力,畢竟他們是盟友嘛,何該有難同當。

江秋漁拿定主意之後,便冷聲道:「本尊今日倒也不是不能留賀雲歧一條狗命,但他畢竟是清河劍派的掌門,想讓本尊放過他,薛掌門難不成就沒有一點表示?」

薛掌門愣了愣,「前輩指的是……」

其他的東西都還好說,她若是想要神器,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哪怕是拚著這條命,薛掌門都不可能讓她把神器帶走!

江秋漁一眼便看穿了這老東西的心思,她又嗤笑了一聲,「這就要看在薛掌門心中,賀掌門究竟值多少天材地寶了。」

薛掌門聽見這句話後,頓時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也很肉疼,但隻要此女不是在打神器的主意,一些天材地寶,給她便是了!

江秋漁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自己的真容,魔尊更是不曾現身。

薛掌門不清楚她們的身份,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在薛長門同意了她的條件之後,江秋漁便用劍在地上劈出了一條深坑,坑裡殘留著凜冽的劍氣,嚇得眾人紛紛倒退,再不敢往前一步。

隔著深坑,江秋漁收起劍,勾了勾唇角,「本尊在此等著薛掌門,半個時辰裡,薛掌門若是不能讓本尊滿意……」

薛掌門的目光掃過奄奄一息的徒弟,咬緊牙關點了點頭,「前輩放心,薛某說到做到,定會讓前輩滿意。」

他留下幾個人在此處守著,隨後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乾站著沒有意思,江秋漁便讓魔尊把房間裡的桌椅搬了出來,她與魔尊坐在桌前,一邊品茶,一邊享受著微風的輕拂,還眯著眼欣賞周圍的竹林,好不愜意。

其餘幾人也狠狠地吃了一驚,他們一直以為隻有江秋漁一人闖了進來,卻不想竟還有一人躲在周圍,此人躲得太好,就連薛掌門都不曾察覺到她的存在。

江秋漁沒管不遠處的賀雲歧,她抿了口清茶,在心裡琢磨著,魔尊那滿滿一洞府的寶貝,該不會就是在正道門派手中搶的吧?

魔尊此時也是滿心疑惑,「姐姐,那……我們不要了嗎?」

江秋漁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她垂眸避開魔尊的視線,「嗯。」

魔尊見她的神色略有些冷淡,明顯心情不怎麼好,忽然想起了方才的那兩聲雷鳴,頓時恍然大悟。

不是江秋漁不想要,而是她不能要。

這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即便是江秋漁,也無法與天鬥。

魔尊雖然弄清楚了緣由,心中卻依舊不服氣,對頭頂的天道也多了幾分怨念。

像賀雲歧這樣的偽君子,竟然還要留著他繼續作惡,真是讓人感到惡心。

不到一個時辰,薛掌門便帶著一群弟子回到了青竹峰,看見魔尊時,他也心中一驚,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之色。

「前輩,清河劍派所有的寶貝都在這裡了,您看看可有還算滿意的?」

一箱箱的東西被搬到江秋漁麵前,隨著木箱的打開,一股濃鬱的靈力泄露了出來。

魔尊忍不住哇了一聲,「不愧是清河劍派,出手真大方。」

江秋漁在裡麵發現了好些眼熟的東西,其中兩把長劍,她在魔宮的洞府裡見過。

薛掌門雖然沒有將清河劍派所有的寶貝都搬過來,卻也拿出了十之五六,全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怨不得見慣了好東西的魔尊都要嘆一句大方。

這一趟雖然沒有拿到神器,但總算是讓清河劍派出了血,勉強緩解了江秋漁心中的滔天怒意。

她也不客氣,在眾人忐忑的心情中收下了這些寶物,隨後一甩衣袖,帶著魔尊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清河劍派。

身後,薛掌門恨得眼睛都快滴血了。

他們損失了這麼多的寶貝,賀雲歧還受了重傷,卻連那兩名女子的麵容都不曾看清,想報仇都不知道該找誰!

真是無妄之災!

薛掌門忍了又忍,要不是賀雲歧此時已經暈了過去,他非得要好好地問一問,賀雲歧究竟是何時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出了清河劍派的大門後,魔尊嘖嘖兩聲,「清河劍派恐怕要恨死你我了。」

一想到他們恨她,卻又拿她無可奈何,魔尊的心裡便是一陣暗爽。

她方才並未出力,從頭到尾都隻在旁邊看戲,這種抱大腿的感覺也太快樂了!

此時回想起賀雲歧與薛掌門憤怒不平,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魔尊仍是止不住自己的笑聲。

笑夠了之後,她才嘆了口氣,意猶未盡地道:

「姐姐,可惜今日沒能拿到神器,咱們現在直接回魔宮嗎?」

江秋漁慢悠悠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急什麼?」

見魔尊滿眼疑惑,她又提醒道:

「我聽說明望宗也頗為富足。」

魔尊雙眼一亮,她懂了!

……

六大門派遭了大難了!

據說是有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手持一把雪白的長劍,修為深不可測,脾氣火爆異常。

也不知六大門派究竟何時得罪了她,此女竟直接找上了門去,出手傷了不少的人。

六大門派的掌門更是無一幸免,被她打成了重傷,逼得六大門派不得不拿出眾多寶物,才勉強安撫住了這名女子。

一時間修真界各門派人人自危,生怕那女子再找上自己。

畢竟就連六大門派的長老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小門小派的修士更拿她無可奈何,隻有等死的份。

幸好,約莫是其餘門派聽見了風聲之後,表現得十分乖順,這女子並未多加為難,隻拿了東西就走,不曾出手傷人。

江秋漁這一趟收獲頗豐,裝了好幾個儲物戒,才勉強把這些東西裝下。

魔尊佩服的不行,她往日哪兒想到還能有這麼一天。

密室裡的那些東西,是歷任魔尊好不容易才攢下來的,魔尊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富足了,可最近打劫的這些東西,卻起碼有密室裡的兩倍那麼多!

「發財了發財了!」魔尊樂得不行,擠到江秋漁身邊來,笑眯眯地撒嬌道,「有姐姐真好。」

江秋漁不置可否,「你收著吧。」

魔尊見她毫不在意,隨手便把儲物戒扔給了自己,又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將來的她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養成這副視萬物為無物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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