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水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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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他們坐在海格的飯桌邊也沒有再說一句話。西裡斯臉色很差,他在生悶氣,因為無論如何茱莉都不肯相信他的話;他現在又更多地了解到茱莉的性格了:和他弟弟、和他自己一模一樣的執拗勁、認死理和倔強。

茱莉的臉色也同樣很難看;她原本是很期待嘗嘗白鼬三明治的,可是她現在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心不在焉地擺弄著那枚美麗的太陽石項墜,看它在昏暗的光線裡折射出虛幻的、黯淡的金黃色影子,跟著她的動作來回躍動。

她心裡就像眼前的三明治一樣亂七八糟。

她不完全相信西裡斯的話。

雷古勒斯的確不夠誠實,他對自己總是不坦率的;她早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雷古勒斯在拒絕自己。

在這個單純懵懂的小女孩的思想中,雷古勒斯·布萊克是她第一個朋友,他的出現是一場魔法的奇跡,如同一道絢麗的光束投照在她孤獨沉默的童年時代,對她意義重大;這特殊的身份使得她生出一種特別的氣度,忍耐他的種種惡意的捉弄和戲耍,一無所知地被牽著鼻子走。

她到底還是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11歲的小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正處於笨拙地模仿和學習立足於社會規則的階段,而雷古勒斯·布萊克在這門學校不會教的課程上已經比她超前太多。比起復雜的解釋,他選擇了沉默;比起尋找雙贏的方法,他選擇把主動權牢牢地握在自己手裡。清醒的掌控蒙昧的,理性的製約感性的,這是布萊克優良的家庭教育的成果。

不帶一絲利欲、原始、善良的依戀和愛慕可以打動同樣還很幼稚的孩子內心的柔軟,滿足虛榮心和情愫,但還不足以動搖布萊克的野心和追逐。

布萊克是糾結而頑固的。

他的善良、虛榮、自私自利讓他狠不下心拒絕女孩炙熱的愛意和崇拜,同樣他的善良、虛榮、自私自利又讓他本能地厭惡這段錯誤的情感的連接和不能徹底釋放的自我。從小耳濡目染的純血主義讓他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這段曖昧的感情,由於他的善良和同情心而後悔內疚,而由於他的傲慢,又無意識地對已經占據他內心的女孩的傷害報復式的變本加厲。

而女孩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痛苦,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在被傷害。

「你們到底怎麼啦?」海格看著兩個臉色陰沉、各懷心事的孩子詫異地說,「你們一進屋就苦著臉,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啦?」

「什麼事情都沒有,」西裡斯說,用叉子心不在焉地戳著一塊白鼬肉,「屋子裡熱得慌,開個窗子吧。」

的確,整個屋子都悶熱的讓人喘不過氣兒,壁爐火焰熊熊,爐子上正熱著葷肉砂鍋。海格打開窗子讓涼風灌了進來,這讓西裡斯和茱莉沉悶的臉色緩和了一點。

「噢——你們怎麼不吃呢?」海格失落地看著兩個孩子麵前那兩盤一點沒動的三明治,「你們吃過晚飯來的,對嗎?」

為了不讓海格失望,茱莉率先品嘗起這頓特殊的晚餐,她的肚子的確有些餓了;她大口嚼著那些半熟不熟、泡在鹹澀的鹽水裡的肉,心裡依然很難受。

西裡斯也拿起三明治啃起來,每咀嚼一口都像一個世紀那麼久。

「萊姆斯的事,」海格也坐了下來,擠得桌子一陣心驚膽戰的震顫,盤子差點滑到地上,「他怎麼樣了?」

茱莉灌了一大口水,她努力咬著硬邦邦的三明治肉,感覺舌頭好像麻痹了,什麼味道也嘗不出來。

「我確認目擊他作為狼人形態的人,」西裡斯說,「隻有我、茱莉和雷古勒斯。雷古勒斯不知道萊姆斯是狼人,我猜他以為是禁林裡存在的狼人。」

「禁林確實有一些狼人,不過——」海格的目光變得躲躲閃閃,「我和諾曼把他背回我的小屋待了一晚上;可憐的孩子!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了……」

「埃姆?」

茱莉問道,心裡很不安;埃姆裡斯沒有和她說起過這件事。

「是啊。」海格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說,「他待了一會兒就走了。他好像也被這場意外嚇得夠嗆……」

「老實說,我也有些後怕。」西裡斯說,生肉的腥味弄得他差點嘔出來,他吞了一塊水果蛋糕勉強地壓回去了,「你把萊姆斯是狼人的事告訴諾曼和卡爾了嗎?」

「沒有。」茱莉回答,心裡很不確定埃姆裡斯研究起關於狼人的書,是不是發現了萊姆斯是狼人的事。

「不過我還是弄不明白,」西裡斯說,他拚命的喝水來驅散蛋糕過分的膩甜,「他那天怎麼會失控呢?這麼重要的事兒,他不可能忘記吧——而且,龐弗雷夫人幾乎每個月都會帶他去打人柳那裡……」

「龐弗雷夫人?」茱莉問,想起那天萊姆斯去接她出院,龐弗雷夫人埋怨他滿月當晚不來喝藥。

「是啊,龐弗雷夫人告訴我們說,萊姆斯得了一種很頑固的病,每個月都得去她那裡定期檢查,當然,我們現在知道那不過是「毛茸茸的小秘密」——我們跟蹤了他們好幾回了,每回都是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偷偷地到打人柳那去。有時候萊姆斯也自己去,那棵樹脾氣很爆烈……但是他有辦法讓它聽話。我和詹姆根本沒法靠近它,我敢說,隻要我們湊近一點,它就會把我們攔月要折斷,四分五裂。」

「喔!那棵樹呀,」海格同情地說,「一頭脾氣不太好的小怪獸!」

茱莉對海格半帶著親昵的口口勿說打人柳是鬧脾氣的小怪獸並不感到驚訝,畢竟海格的喜好異於常人:用西裡斯的話來說,海格對怪獸,就好像詹姆對莉莉。

「禁林真的很危險,」茱莉說,「我們那天晚上聽見了很離奇的聲音……」

「這麼說,」海格有點不高興,「你們還是到那邊去了?」

「是我帶著他們去的。」西裡斯馬上說,「我們看見了一個馬人。」

「喔!那你們有和他聊些什麼嗎?」

西裡斯聳了聳肩,「什麼都沒聊。他隻是眼都不眨地對著星星自言自語。」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那個『聲音』,」茱莉不安地說,「它是如影隨形的跟著你的某種東西,隻要你留神它,它就會注意到你。」

「我也聽見了,」西裡斯深深地喘了口氣,他不自然地說,「我聽見我媽在說話——」

「它好像認識我,知道『我是誰』——」

她一下子愣住了。一道金光晃得她眼睛睜不開;她低下頭,那枚太陽石項墜閃耀著奇異的色彩。

「即使是在魔法世界裡,聽見別人聽不見的東西也不是一個好兆頭。」西裡斯皺著眉說,「等一下——我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這話沒錯呀。」海格若有所思,「我想,大概是某種『危險』的『信號』吧——不過啊,你真的很聰明,想到把他引到蜘蛛網上……」

「我當時想著要不要爬樹,」茱莉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心裡有些害怕,她喘著氣說,「我來不及這麼乾了——狼人的速度真的很快。荊棘也擋不住他,他好像感覺不到疼。」

「梅林啊,我們都嚇壞了——卡爾和布萊克一直在哭……」海格心疼地撫摩著茱莉的頭發,「阿拉戈克的孩子們的網救了你一命。」

「阿拉戈克?」

海格猶豫著說,「我的一個朋友,它在禁林裡有一塊屬於它和它子孫的地盤——就是我領你們去清理的那些蜘蛛網。現在它冬眠了,等到春天,我就去看望他和他的妻子。」

茱莉想,聽海格的意思,阿拉戈克很有可能是一頭巨型食人蜘蛛,長有毛茸茸的八條腿和八隻恐怖的眼睛。茱莉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遇見阿拉戈克或他的子孫:她開始後悔自己立下誓言要嫁給大蜘蛛了。

等他們回到城堡已經差不多接近12點了,詹姆、萊姆斯和彼得按照計劃等在老地方;茱莉隔著老遠就聽見詹姆假裝悲傷的聲音,「……他們一定回不來了,被白鼬毒死了!我們該怎麼辦呀,這太殘忍了——」

茱莉好氣又好笑,「是的,我們舍不得可憐的詹姆,就變成幽靈回來找你了。」

詹姆吐了吐舌頭;他帶頭鼓起掌來,以表示對西裡斯和茱莉冒死試吃白鼬三明治的敬佩之意。

「東西都帶著了嗎?」

「隱形鬥篷、染發劑、專門送給馬爾福的臭雞蛋……」

「我還是覺得這樣太冒險了。」

「萊姆斯,你一邊說著擔心的話,一邊拿了好幾個臭雞蛋,真是兩麵派。」

「好了,各位!我正式宣布:今天晚上的活動是把水蛇窩攪合的天翻地覆。」

潛入斯萊特林休息室比想象中要容易很多,他們來到那堵濕滑的石牆前,西裡斯上前用一種嫌惡的口氣念道,「永遠純潔。」

「永遠純潔?」茱莉問,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純血統們信奉的那一套,永遠保持血統乾淨純粹,」西裡斯滿臉厭棄,「這句話也是我家的『格言』,不過那個是法文(toujours ur),刻在布萊克的家族紋章上。我媽有事沒事就要念叨幾遍,她的舌頭就是為了能說這句話而定做的。」

他們剛一走進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迎麵撞上了一個男生,茱莉認出他是一年級的西格伯特·弗利,和雷古勒斯在課上常常分為一個小組,和習慣對他瞧不起的人或事冷言冷語的羅奇·羅齊爾和張揚跋扈的康拉德·奧克維塔諾不同,他性格十分安靜,茱莉幾乎沒看見他在課上交頭接耳過。他給人一種陰鬱沉靜的感覺,從外貌就能看出這一點:一頭微微蜷曲的黑發平整地貼在額頭,留著細碎的劉海,耳際稍微長一點;湛藍色的眼睛,明亮、澄澈,像兩塊人造的藍玻璃。

顯然,他對石門在沒人進出的情況下突然打開了感到很奇怪,他狐疑地東張西望,來來回回地查看了好幾遍。五個人小心翼翼地繞開了他。西格伯特·弗利似乎感覺到了細微的風聲和腳步聲猛地回過頭,他看見了一隻腳——但隻是幾秒鍾,腳憑空消失了。他使勁揉了揉眼,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而那隻腳的主人嚇得大汗淋漓,他戰戰兢兢地對他的同伴們說,「我們可以回去嗎?求你們了,詹姆,萊姆斯……萬一被發現了,格蘭芬多又要被扣分了。」

詹姆不耐煩地回答,「你直接說你害怕就好了,彼得。你並沒有那麼在乎格蘭芬多的分。」

「我當然是很在乎的。」彼得小聲說,語氣稍微有一點不滿。

「你還沒有斯內普在乎呢,」西裡斯語氣越發尖刻,不知道他是在針對斯內普還是彼得,「你在撒謊,你對那個沙漏一點感情都沒有——你隻是喜歡裡麵的紅寶石。」

「你們其實也不在乎,不是嗎?」茱莉終於忍不住了,「如果你們真的在乎的話,就不會故意違反那麼多校規了——」

「那你呢?「西裡斯不快地打斷了她,「你很在乎赫奇帕奇的分嗎?你現在在做什麼?一邊想當老師麵前的乖寶寶和好學生,一邊跟著我們這些不可救藥、不乾好事的人去乾你討厭的惡作劇——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可笑嗎?」

所有人馬上意識到西裡斯說的太過分了。

詹姆責備地叫道,「西裡斯!你要道歉——」

「你要道歉,西裡斯,」萊姆斯冷冰冰地說,「我要提醒你,是你把她拉進來的。」

「我不會道歉,」西裡斯惱火地說,「我說的是事實——」

「是啊,你說的是事實。」茱莉惱怒地打斷了他,「西裡斯,我也不會接受你的道歉的。」

西裡斯臉色越發陰沉,他什麼都沒說;彼得知道即使有茱莉為他說話,他也無法求他們回頭了,他一聲不吭了。接下來也沒人再說話了,氣氛沉悶地讓人喘不過氣。

茱莉迫使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這是一個陰冷、晦暗的地下建築,牆壁由粗糙的石頭砌成,牆體陳腐發黑,隱約可見縫隙裡生著一些滑膩的蘚類;幾扇落地窗射進綠幽幽的光,和天花板上垂吊下來的綠色燈籠相互映襯,窗外是黑沉沉的湖水,偶爾有什麼東西緩慢地遊過。

「水底下真的很美。我聽雷古勒斯說,有時候可以在窗外看見巨烏賊和一些別的好玩的生物呢。」茱莉說,她戀戀不舍地盯著窗子,希望能看見人魚。

「我們上回來的時候,看見過一次。」萊姆斯低聲說,「是馬爾福,他往我們的方向來了——」

盧修斯·馬爾福徑直朝他們背後的書架走來。他們小心地挪到一邊,馬爾福取出一本黑封皮的書翻了翻,又放下了。茱莉剛巧對著他的側臉,能近距離地觀察到他的相貌:寬闊的額頭,挺翹的鼻子,鼻翼略顯肥大,眼窩深邃,濃密的金色睫毛覆在那對冰冷的灰藍色眼睛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嘴唇薄而蒼白,威嚴的抿在一起,顯示出一種高傲、冷峻的氣質。他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披著一頭柔滑、富有光澤的淡金色長發,用緞麵的發帶束成一個辮子搭在肩頭。

茱莉對他了解並不深;她幾乎沒怎麼見過盧修斯·馬爾福,隻知道他是斯萊特林的級長。據西裡斯所說,盧修斯·馬爾福來自古老的純血統家族馬爾福,和很多純血家族一樣,把自己高貴的血統視為榮耀,毫不掩飾地支持純血至上主義,表示他們對麻瓜和麻瓜出身者的痛恨和憎惡。然而馬爾福雖然對外立場堅定不移,祖上卻不乏言行相詭的傳聞,和麻瓜粘連不清。他還說,盧修斯·馬爾福和他的祖先一個樣,是個精明的投機者。他在斯萊特林中是很有影響力的人物,拉攏了很多有錢有勢的家族的人。

「他和我表姐納西莎·布萊克訂婚了,」說這話的時候,西裡斯一臉厭惡,「純血家族屢見不鮮的聯姻,雙方都能得到很多好處。」

「我記得你那個大表姐也出嫁了?」詹姆說,「就是那個比你媽還要瘋瘋癲癲的——」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西裡斯加重了語氣,臉上掛著看熱鬧時那種興奮又期待的表情,「自從結婚後,她的狂躁症更嚴重了,羅道夫斯·萊斯特裡奇隨時隨地有生命危險。我敢說,哪天她要是發起瘋,羅道夫斯·萊斯特裡奇小命不保。」

他們繞過馬爾福一點點往前走。現在已經是深夜,休息室裡隻有幾個人,有的看書或寫作業,有的倚靠在沙發上打盹兒,偶爾聊上幾句天。西弗勒斯·斯內普孤零零地坐在一個偏僻、光線陰暗的角落裡埋頭匆匆寫著什麼,沒人和他搭話;西格伯特·弗利和加裡奧特·諾特在下巫師棋;安多米達·布萊克望著窗外發呆,她旁邊一個皮膚奇白、金發藍眼的姑娘正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她的聲音很小,但通過她惱恨又傲慢的神態來看,她們討論的話題一定很不愉快,安多米達的表情也透露出這一點。

「她就是納西莎,」西裡斯冷冰冰地說,「我想都不用想她對安說的什麼。不過,她就算把嘴皮子磨爛了也沒用。」

果然像西裡斯說的那樣,納西莎的表情越來越僵硬,她甩下安多米達怒氣沖沖地走了。

安多米達仍留在原地,她的表情凝重而哀傷,然而她的眼神卻是堅定的。

「趁著現在,我們趕快把事辦完吧,我還有兩篇論文沒有寫完,周一要交的。」

「 你沒這個機會了,今晚我們得忙好一陣子了。我一想到明天該有多精彩就興奮地睡不著。」

「現在就來點精彩的,看好了,詹姆——」

西裡斯從衣兜裡掏出一個臭雞蛋,對準盧修斯·馬爾福的後腦勺狠狠地砸去;一聲脆響,休息室裡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馬爾福那頭漂亮的金發成了黏糊糊、綠油油的一團,他愣了好一會兒,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伸手去扌莫,手上滿是黏稠的綠色粘液,他的整張臉都因憤怒而扭曲變形了。西裡斯忍不住狂笑出聲,他一時得意忘形,不顧萊姆斯的阻攔,又扔出一個臭雞蛋。馬爾福剛巧回過頭,雞蛋直直地砸中了他的臉。

茱莉和萊姆斯在西裡斯大笑前捂住了他的嘴,他們沒必要這麼做,因為整個休息室都在哈哈大笑,連斯內普都在笑。

「誰在那裡?」馬爾福惱羞成怒,他大踏步向雞蛋扔出的方向沖去。隻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會發現這裡藏著五個人。掠奪者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馬上就要暴露了——

「等一下,」是安多米達的聲音,「是我。」

安多米達誠懇地解釋,她那副難過又自責的樣子讓人看了很難不心軟,「我忘記吃了——一直放在那裡,就壞了。我本來想扔的——心血來潮加了一點小咒語……抱歉,盧修斯。」

馬爾福的語氣緩和了下來,「誤會解開了。」

安多米達仍然在道歉,並且說要賠給馬爾福一件新襯衫;馬爾福禮貌地推脫說不用;西裡斯厭惡地啐了一口(「裝模裝樣」)最後,安多米達給馬爾福的衣服用了一個『清理一新』咒語,即使如此,空氣仍然彌漫著一股惡臭的腥味,熏得人頭暈眼花,西格伯特·弗利和加裡奧特·諾特收了棋盤逃命似的走了;就連西裡斯都有些後悔。

馬爾福走後,安多米達轉過身,她壓低了聲音問,「是西裡斯嗎?如果是的話,拽一下我的袖子。」

她的袖子動了動;安多米達露出驚訝、驚喜又驚恐的表情。

「你真是膽大包天,」安多米達小聲責備,「我掩護你們走——沒猜錯的話,波特他們也在吧?」

她的袖子又動了動。安多米達無奈地笑了,「我勸掠奪者們趕快離開斯萊特林的地盤吧,這對你們沒有好處。如果同意的話,就再拽一下我的袖子,然後跟在我身後,回到你們該去的地方。」

她伸出手等著回應。然而,沒人來拽她的袖子;她的手心裡多了一顆糖。

掠奪者們按照原計劃溜進了斯萊特林的宿舍,找到了專門用來放置學生們的洗漱用品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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