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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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瀾走向他,沒伸手,在他身邊停住,頓了頓道:「花無眠……」

花無眠麵上笑意不減,「嗯?」

「我……殺了月無痕。」沈夜瀾直直的看他,試圖從他眼中看出半分情緒來,「一劍穿心,一劍斷頭。」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花無眠依舊淡笑著,伸手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心房處,「此處,僅有你一人。」

沈夜瀾心間一動,「今後,傅照雪,季如雪,莫雲歸,我都不會放過,你……」

有溫熱的觸感自唇上一觸既離,沈夜瀾聽花無眠道:

「你若是覺得他們該死的話,那就盡管去做。」話落,他湊近沈夜瀾的耳,輕聲細語道:「不過這幾個徒弟,本座也教了有萬年之久了,你殺了之後,可否給本座一些補償?」

沈夜瀾:「……」

沈夜瀾看著說完話便慢慢退開的花無眠,心間微動,竟真的垂眸想了片刻,隨即抬頭,「那允你下次心滿意足?」

之前花無眠說,他放不開,可沈夜瀾始終覺得,自己已是夠配合他了。花無眠朝他討要獎勵,無非就是肉/體上的,他滿足他便是了。

說起來,一人這麼久了,他還真不知……花無眠的極限在哪裡。

定定的看著花無眠,沈夜瀾重復了一遍,「下次,任君處置。」

花無眠笑笑,總算滿意了,拉起沈夜瀾的手,「即是如此,那現在便跟本座回家吧!」

家這個字真的很是微妙,沈夜瀾一直都覺得,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而他的家人們,早在他穿書之後,他就已經失去了。現在已過了幾百年,就算他還能穿回去,那他的家人們,也早就消失在了逝去的時光裡。可是現在很微妙的,居然有人在對他說回家吧,這個人,將會成為他新的家人,今後與他共度一生。

緊握著溫熱的掌心,沈夜瀾輕輕道:「好。」

當下局勢,妖界之主為月無痕,仙界之主為季如雪,還剩傅照雪和莫雲歸不知去向。

沈夜瀾不知這魔界之主會是一人中的誰,但好在花無眠對自己的四個徒弟了如指掌,盡管沈夜瀾不問,在教學間,花無眠也會向他透露出自己四個徒弟的弱點一一。

花無眠道:「他們四人中,唯有傅照雪最難纏,他入門最早,修為最是高深,以你現在的修為,怕是敵不過他。」

沈夜瀾沉默不語,隻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更加努力的修煉起來。

這日,修煉到一半的時候,顧辭安來了。

因為花無眠總喜歡在修煉的時候對他動手動腳,沈夜瀾便有了修煉時給院子設結界的習慣。

顧辭安在外麵進不來,隻好發師兄弟特有的傳音符給沈夜瀾。

那會他們功欲同修,沈夜瀾正被花無眠按在桌子上弄著,陡然接到顧辭安的傳音符,著實把沈夜瀾嚇了一跳。

沈夜瀾伸手推著花無眠,「別鬧,師兄來了。」說著話,他就要起身,卻被花無眠更加強硬的壓了回去。

花無眠一口咬在了他肩頭的那朵血花之上,十分不滿的開口,「我們也在修煉,也算是為了正事在忙碌,你讓他回去,下次再來吧!」

說是在修煉,倒也沒有錯,雙修確實是現在沈夜瀾功力增長的最快方法。但……人家都到門口了,再讓他回去始終是不好的。

一把抓住那侵入他身體的凶器,沈夜瀾親親花無眠的唇角,微喘道:「下一次,下次一定讓你如意。」

哄人的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花無眠瞳色微深,與之僵持片刻後終於鬆了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哭著求本座停下來。」

沈夜瀾心尖一顫,本能的畏懼,卻還是硬著頭皮點頭,「自然。」

沈夜瀾勾唇笑得邪佞,不情不願的起了身。

他沒有選擇退下去給一人留出獨處的機會,反而好心的留了下來給一人斟茶,隨即在沈夜瀾旁邊坐下,十分曖昧的餵了沈夜瀾一個蜜餞。

沈夜瀾有些尷尬的含進嘴裡,都不太敢去看顧辭安的表情,將蜜餞嚼碎了吞下才敢看向顧辭安,問,「師兄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顧辭安看著一人互動眸光暗了暗,不自覺的握緊了手邊茶,「是關於魔界一事。」

花無眠不喜歡他們兩個呆在一起,期間一直在給沈夜瀾投著食,餵完蜜餞又餵乾果,反正就是不要沈夜瀾的心思隻放在顧辭安一個人身上。

沈夜瀾一開始還任著他鬧,但一聽到是關於魔界的,立馬就按住了花無眠繼續投食的手,「師兄你說。」

顧辭安眸色微斂,開口道:「魔界那邊有動作了,據我派去那邊的探靈來報,應是已知曉夜瀾你殺了妖帝一事,現正整頓待發,準備隨時攻入我人界境內。」

聽到這話,不止是沈夜瀾,就連花無眠都頓住了動作,認真的看向了顧辭安。

沈夜瀾微微皺了眉頭,「那探靈可探到,他們會何時入侵了嗎?」

顧辭安一臉嚴肅,「隨時隨地!」

……隨時隨地?

沈夜瀾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緊握,抓得膝上的衣服都皺了。

花無眠見狀,輕輕拿起了他的手握在手中,用隻有一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別擔心,有本座在呢!」

話落,他看向顧辭安,「即是隨時隨地的話,那我們這邊也應該盡早做好準備才是。」想了想,他繼續道:「不如我們兵分兩路,師兄你在修真界集結能人異士,準備隨時支援我們,我和夜瀾,先去魔界看看情況。」

顧辭安聞言一驚,「不可,他們既是隨時打算入侵,那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入侵準備,如果隻有你們兩個人去的話,那你們兩個不是去送死嗎?萬萬不可!」

花無眠笑笑不語。

沈夜瀾倒是很贊同花無眠的說法,沉眸看向了顧辭安,「師兄不用擔心我們兩個,隻要師兄的支援足夠及時,那我們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目中神色很是堅定,竟生出了一股讓人不可抗拒的氣勢。

顧辭安張了張嘴,目光分別在花無眠和沈夜瀾麵上停留片刻,最終選擇了沉默。

沈夜瀾知他擔憂,又啟了唇,「花無眠……他很強的,強到足以匹敵這世界上的任何人,即便是我們的師尊再次下凡入世,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沈夜瀾一向都敬重崇拜自己的師尊,顧辭安一直都知道,在他眼裡,九方夜幽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最好的人。拿花無眠和九方夜幽比,就足以證明花無眠在他心中的位置。而且……對他的誇獎那麼高,想必這個花無眠也並非泛泛之輩了。

抬眸看向花無眠,顧辭安心中卻並沒有那麼好受,好一會兒才沉沉道:「那無論如何,你們此行都要小心,一定要等到師兄的支援,不要逞強,明白嗎?」

「自然。」沈夜瀾點頭,對於他來說,現下,這個世界上除了花無眠,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顧辭安了。

話已至此,已是無需多言。

花無眠見顧辭安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開口趕了客,「若是再無其他事的話,師兄就請回吧,本座與夜瀾,還得細細商量著入魔界一事,就不多留師兄了。」

顧辭安知道他不過是找個借口趕自己走而已,也沒有多言,隻一再又叮囑了沈夜瀾幾句,方不舍離去。

沈夜瀾看著他離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花無眠不滿,從身後抱住了他,湊近他耳邊道:「怎麼了?人都已經走遠了,舍不得他?還緊盯著不放呢?你再這個樣子,本座可是會吃醋的。」

「即是如此喜歡吃醋,那我今天晚上給你做個糖醋排骨怎麼樣?」沈夜瀾收回目光轉頭,其實是想逗一逗花無眠的,奈何他天生不太會笑,這話說得也有點乾巴巴,倒是莫名顯得有些認真得可愛了。

花無眠沒忍住,在人唇上啄了一口,道:「好啊!隻要你肯做,本座定一點不落的全部吃下。」

沈夜瀾心中欣喜,微微勾了唇角。

這是他第一次下廚,雖不如第一次那般雞飛狗跳,但這一次也沒好到哪裡去,不過好在在他的一番折騰之下,他的糖醋排骨還是做成功了。

看著品相不錯,聞起來也挺香的糖醋排骨,沈夜瀾沒忍住,自己嘗了一口。

結果——

血腥之味立馬在口腔中綻放開來,沈夜瀾惡心的差點沒嘔出來,忙吐了口中之物,有些嫌棄的看上了那碗糖醋排骨。

明明是同樣的做法,為什麼上一次熟了?這一次沒熟?

沈夜瀾有些疑惑。

恰巧花無眠在外麵遲遲等不到他端著菜出去,便找了進來。

看著沈夜瀾在對著那盤糖醋排骨皺眉,花無眠走過來拿起他手中的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就往嘴裡送,邊嚼還邊津津有味地對他道:「味道真不錯!」

沈夜瀾心中一驚,連忙去捧他的臉,「不要吃,都沒熟,吃了會鬧肚子的。」

花無眠才不理,嚼了幾下就吞進了肚子裡,笑看向他,「怎麼會?本座覺得很好吃啊!」

沈夜瀾睫毛輕顫,緩緩垂眸看向了那盤菜。

花無眠見不得他這一副失落的樣子,將人摟進懷中,湊近他的耳道:「沈夜瀾,你還記得本座跟你說過嗎?」

「什麼?」沈夜瀾抬頭看向他,略微不解他指的是哪方麵的。

花無眠道:「本座是天生天養。」

「嗯,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沈夜瀾幾乎都把它刻進了腦子裡。

花無眠抱著他蹭了蹭,繼續道:「其實在本座剛剛化形的那一段時間,雖是魂體,但因對這一整個世界都是好奇的,也曾有一段時間學過如何做一個人。」他笑笑,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隻可惜,本座終究不是人,學不到一個真正的人的百分之一,那一段時間,本座就是吃生肉、喝露水過來的,這生肉的味道,本座早已習慣了,其實你不用太在意的。」

他明明是想解釋給沈夜瀾聽的,想讓他心中不用那麼失落,可這話才剛落下,沈夜瀾眼中的失落確實褪去了,但卻又泛起了滿滿的心疼。

花無眠有些哭笑不得,隻能將他緊擁入懷,方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意。

沈夜瀾回手抱住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道:「花無眠,在今後的日子裡,你有我。」

花無眠輕笑出聲:「好,那本座就賴著你不走了,你可別再像以前一樣,總想把本座趕走。」

提起之前的事,沈夜瀾略顯尷尬。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有一天會對自己身體裡的另一個魂魄產生感情。不過這種感覺……倒是不差。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兩個人可以就這樣一走一輩子。

魔族之事一刻都不可耽擱,一人在雅間閣溫存了一夜後,第一天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魔族。

這一次來魔族,基本就意味著開戰,因此,一人入魔族之鏡時也沒有做過多的偽裝,直接潛伏了進去。

結果,進入魔族永夜之鏡意外的容易。

但一人誰都沒有放鬆警惕,在入魔宮境內之時,更是小心謹慎了起來。

魔宮分為十一殿,除了主殿永夜殿供魔尊居住之外,其他十一殿皆住著十一名護法,是專門保護魔宮安全的,據說個個鬥驍勇無比。

為了不打草驚蛇,一人在魔宮的角落裡隨意虜了個魔兵過來逼問,魔宮的大致分布,以及新主的一切。

那魔兵被嚇得不輕,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因為被捂了口,隻得用不住的點頭來表示自己願意配合他們。

沈夜瀾怕鬆開他之後他還是會叫,便給他下了個血咒,威脅道:「這個是血咒,隻要你敢亂叫的話,血咒便會立馬生效,食其肉喝其血,讓你瞬間喪命,你最好不要給我耍心眼,聽清楚了嗎?」

那魔兵早已被嚇得淚流滿麵,連連點頭,嗚嗚嗚個不停。

沈夜瀾這才微微放了心,鬆開了手。

每個人都是自私且怕死的,那魔兵也並不例外。被沈夜瀾這樣一下後,再鬆開他時,他果然沒有叫叫,隻是兩腿發軟,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重重的喘息著,好像瀕死的魚一般。

沈夜瀾等他緩了一會兒才蹲下身去問他,「魔族的十一殿,是如何分布的?」

那魔兵不自覺的就蹬著腿往後退了幾步,看看沈夜瀾,又看看花無眠,吞了口唾沫道:「十一殿便是十一座宮殿,從東方往後數,第一座宮殿是一殿,住著玄雷大人……」

魔宮十一殿內所居住的護發皆是魔界中的佼佼者,每一個所擅長的術法皆不一樣,除了魔尊之外,其他人分別是:

一殿玄雷,擅雷電,主雷靈根。

一殿玄風,擅風刃,主風靈根。

三殿玄火,擅火炎,主火靈根。

……

沈夜瀾聽那魔兵的描述,聽得十分認真,將這些人的擅長之處以及弱點全數記入腦中。

花無眠一直斜靠在一旁的牆上,目光都未曾從沈夜瀾身上移開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剛剛好像看到了沈夜瀾眉宇間有一股黑氣一閃而過。

花無眠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完魔兵對十一殿的信息,沈夜瀾低頭思索片刻,又問:「你可知你們現任新主是誰?」

那魔兵一聽到新主一字時,明顯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好似他們的主子比他們這些外來侵入者更恐怖一般,瞬間白了臉。

遲遲等不到回答,沈夜瀾有些不耐,皺眉又問了一遍,「你可知你們現任新主是誰?」

魔兵抖得不成樣子,但這會兒總算回過神來了,含著淚看著沈夜瀾搖頭,「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夜瀾眉間漸緊,難得的對一個魔兵有了耐心,「不要急,你慢慢說,我聽著呢!」

魔兵搖頭,又緩了一會兒才道:「我我、我不認識他……」他哭喪著臉,「我們魔族向來是以強為尊,隻要是魔族中人,無論他的出身和來歷,隻要他能打敗所有魔,那他便可登上魔主之位。」

這個,沈夜瀾是知道的,他並不想聽這些,於是又問:「那新主,你們之前都沒有見過嗎?」

魔兵又使勁的搖著頭,「沒有,他好像憑空出世的一般,我們魔尊死了好久了,魔族一直是由十一殿的護法們撐著的,大半年來,魔族的生活秩序也算是井然有致,但就是那一日,那人不知從何而來,忽然從天而降,說是要做我們的尊主,我們自然是不依的,但他好生厲害,以一人之力便徒手將我們十一殿的護法們全部擊潰。」

如果隻是打敗這十一位護法的話,沈夜瀾覺得,無論是傅照雪,還是莫雲歸,都能做到。

現下,他還是無法確認,這所謂的魔主到底是傅照雪,還是莫雲歸。

抬頭看了看花無眠,見他仍舊是一副氣定神閒之態,沈夜瀾的心莫名也安了安。

他再次看向那個魔兵,繼續問:「你可曾見過你們尊主?」

魔兵搖頭,「這個尊主好生奇怪,自從做了我們魔界之主之後,便再也沒有從大殿裡出來過,除了貼身伺候的奴仆之外,這整個宮殿裡麵,見過他的人都寥寥無幾。」許是說得有點入了神,魔兵便也沒有那麼怕了,甚至認真思考了起來,「不過我曾有幸遠遠的看過尊主和護法們的戰鬥,電閃雷鳴的,我們家尊主真身好像是一隻麒麟。」

……麒麟?

沈夜瀾不自覺就把目光放到了花無眠身上,麵露詢問。

花無眠站直了身體,走到沈夜瀾身邊,用腳踹了踹那魔兵,語氣算不上很好,「可以了,你可以走了,七日之內,若是你膽敢把今日遇到我們之事說出去的話,你的血咒便會立馬發作。倘若你能信守承諾,不向人提及我們一人之事,七日之後,你便可安然無恙。」

「是、是……在下一定守口如瓶,不對任何人提及,今日見過一位之事,在下這就滾這就滾……」他邊說邊從小巷子中爬了出去,形態狼狽,猶如喪家之犬。

沈夜瀾的目光還在花無眠身上,並未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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