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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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柏鷺把他姐坑了?」言瑒挑挑眉,看向對麵的姚弛。

姚弛不忿地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敲到桌上,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不止他姐,除了他自己,和被他逼到國外的那幾個原配的孩子,現在全都在接受調查。」

「操。」姚弛低罵了一聲,「誰知道姓柏的那個老東西死之前還能貪到這種程度,違禁藥走私都敢搞得那麼張揚,好像故意把這個坑留出來等著人舉報似的。」

言瑒臉上依然沒什麼情緒,隻是微微抿了抿唇:「聽說下麵幾家子公司稅務也出問題了。」

姚弛點點頭:「可不是麼,現在圈內不少人在傳是柏鷺故意的,雖然他也損失了一大筆錢,但起碼不用負什麼法律責任,柏家其他人估計慘了。

「前段時間他主動放棄繼承權我就覺得奇怪,搞了半天,這孫子是在斷尾求生啊?等風波過去,柏家還得落到他手裡。」

言瑒將杯中餘酒一飲而盡,眼角彎起的弧度有些譏諷:「而且那群原本對他有微詞的人,被教訓過這麼一遭,以後隻會變得更聽話、更好用。」

想起上個月去公證前的那晚,柏鷺在自己麵前可憐兮兮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言瑒也懶得去思考了。

「他還是老樣子,我就放心了。」言瑒輕笑著說道。

這副六親不認的做派才是柏鷺該有的,前段時間那種「又當又立」的行為舉止,最好還是別再出現了。

言瑒隻希望柏鷺去找別人發瘋,少聯係,也少來打攪他和褚如栩。

最好是一心撲在事業上,立誌「猝死在談生意的路上」那樣去奮鬥。

有這樣的工具人拚命賺錢,他這個公司股東,每年光靠分紅就能盆滿缽滿了。

瞧不起柏鷺的為人很正常,但沒必要瞧不起他的工作能力和錢。

「老樣子個屁。」姚弛此時醉意上頭,言辭也越來越不收斂了,他擺了擺手,蹙著眉頭,表情厭惡地罵道,「他這段時間跟他媽發癲一樣,逮著誰咬誰,以前雖然偶爾也會跟我們陽奉陰違,但好歹不了解的人對他的評價都還挺正麵的。」

「得,現在好了。」姚弛咬牙切齒地說道,「人家攤牌了,不裝了,解放天性了,瘋得很徹底。」

「以前還能顧忌著那點臉麵,讓幾分利出來,現在什麼都要爭一下搶一下,哪怕知道自己沒希望,寧願賠上一大筆錢,他也要探頭出來,就為了惡心我們一下。」

「還不如虛偽點兒呢。」姚弛憤懣地踢了踢桌角,顯然最近被轉變了風格的柏鷺煩得夠嗆,「跟他媽活夠了一樣。」

言瑒被好友這副模樣逗笑了,剛想開口打趣幾句,姚弛卻又出了聲:「哦對,你知道他說年底的那場婚禮會照常舉行麼?」

言瑒轉杯子的動作微微一頓,有些意外地搖了搖頭:「他準備和誰聯姻麼?」

「根本不是!所以圈內現在都說他和你分手之後瘋了!」姚弛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原本不滿的表情,都變成了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他現在真和精神不太穩定一樣。」

「他那個結婚對象就是個賣的,你知道吧,誰給的錢多就陪誰睡,有沒有什麼病都說不準呢。」

言瑒神色中難掩震驚。

原本他以為柏鷺那些行為隻是某個計劃的一環,卻沒想到對方可能真的在釋放天性?

也不知道是那晚自己那句話觸動他了,還是對方畢生夙願達成,感到空虛後自我放逐的報復行為。

不過不管因為什麼,言瑒都不是很感興趣。

畢竟他和柏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而且……

他家那位小朋友很喜歡自己到處找醋吃,然後借著各種各樣奇怪的由頭來折騰他。

「眼睛挺漂亮的。」言瑒看著屏幕上白淨男孩露骨的照片,語氣淡漠地評價道,他將手機還給姚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如栩和我會很期待他婚禮的請柬。」

跟言瑒這種道德標準虛高的人聊八卦就是沒意思,他根本不會陪你一起罵。

哪怕那個傻逼是他前任。

姚弛撇了撇嘴,直接往沙發上一躺,懶散地問道:「你們要走啦?」

言瑒微笑著點點頭:「晚上的航班。」

「需要我順路把你送回家麼?」

「不用,我給你嫂子發消息了。」姚弛給言瑒遞了個曖昧的眼神,小聲嘀咕著,「好不容易把露露勸去夏令營了,我可得把握好機會啊……」

言瑒了然地抬了抬眉梢。

確實,有孩子了就是會不太方便。

褚千秋堅決不回褚家老宅,每天想方設法的非要黏著他言哥,給褚如栩氣得天天在床上跟言瑒乾哼唧。

搬家快半個多月了,男大學生渴望嘗試的泳池新地圖依然沒能解鎖。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問題,畢竟言瑒在au是有私人酒莊的,他們滿打滿算要在那邊生活個小半年,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姚弛翻了個身,好奇地問道:「不是說那個項目下周才開始麼,你們怎麼去這麼早?」

提到這件事,言瑒臉上的笑意頓時淡了不少,他扯了扯嘴角,表情莫名有些悵然:「嗯,交換的學校在新州,但我要提前去趟維州。」

「去見個人……」

——

南半球的七八月份正值冬季,不算蕭索,但也不太熱鬧。

窗外的枯樹上停著一排烏鴉,羽毛又黑又亮,體型都比平時常見的要大不少,如同被建築內部散發出的陰鬱腐朽給滋養了似的。

褚如栩的腦袋溫順地搭在言瑒的肩膀上,眯著眼睛,撒嬌耍賴般地輕蹭著。

「別緊張,我在呢。」他捏了捏與言瑒十指交扣的手,帶著柔和的笑意安撫道。

言瑒「嗯」了一聲,攬著褚如栩的肩膀,示意對方放心似的拍了幾下。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隻要這個人在自己附近,言瑒仿佛就能從對方身上獲得無限的力量一般。

他忍不住彎了彎眼角。

真奇怪,明明自己才是這段感情關係裡年長的一方,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是受到照顧更多的那個。

而且……

言瑒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後月要,低頭斜了眼一臉饜足的褚如栩,指尖故意逗弄般地掐了兩下他的耳垂,直到打著盹的小男朋友微微扁起了嘴巴、皺起了眉,他才滿意地收回了作怪的手。

自從前段時間褚如栩的秘密被曝光後,對方不僅在床上越來越沒了節製,迷蒙時哄人說出的話,偶爾氣得言瑒都想給他兩拳。

什麼「哥哥,當年你給我買蛋糕的時候,會想到我有一天會把蛋糕抹在你身上吃麼?」

什麼「哥哥你來評評理,我是不是把自己照顧得很不錯,都快比十四歲時的手腕還粗了……」

什麼「是你提醒我生日要許願的,我今年的生日願望就是能和你做一次,還挺靈的呀。」

總而言之,每次胡鬧完,褚如栩不是要挨頓揍,就是言瑒要故意隻帶千千躲出去住兩天,但得了不少甜頭的混賬東西,照樣隻認錯,堅決不改。

言瑒甚至還自我反省過,是不是他堪稱縱容的嬌慣,把原本對這段感情沒什麼底氣的褚如栩,養得有點飄飄然了。

不過對方生活裡卻依然對言瑒百依百順著,隻有在那些事情上才會強勢些,反復確認了這一點的言瑒,最終還是選擇隨便對方了。

反正雖然比較羞恥,但大多數時候,言瑒倒也還挺享受這些有點過激的小情趣的。

「言先生,我們查到了您要找的那位病人。」方才接待過他們的主管,帶著一位穿著工作服的中年女人回到了他們麵前,「這位是a,呂先生的護工。」

……

和柏鷺徹底結束後,言瑒就沒再查看過原本的工作郵箱,直到前天,因為要接收寧大那邊交換項目的學生信息,才發現了這封附著照片和地址的郵件。

在看到那張模糊圖片的瞬間,言瑒便認出了對方,甚至就連隻見過他們全家福的褚如栩都覺得,這人是王以澤的概率有七八成。

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麼,主要屏幕上的人和言瑒實在太像了。

「呂先生是六年來的au,四年前住進的我們這裡。」原本還堅決保持緘默的a,在收了褚如栩一萬刀現金後表情立馬變得諂媚,恨不得把王以澤這幾年的大事小情都倒個遍似的。

言瑒神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平靜問道:「他是什麼病?」

「精神分裂症。」a沒有任何卡頓,直接了當地說出了那個言瑒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的單詞。

「呂先生的女朋友很有錢,不僅幫他把身份問題解決了,還一直對他很好,聽說兩人在一起很久了,十幾年了吧。」

「不過誰知道怎麼回事,他才跟著移民到這邊,沒多久就開始能看到幻覺,原本隻是睡不太好覺,結果沒想到越來越嚴重,發起瘋來不僅拿著刀到處亂揮,有的時候還會稀裡糊塗地說胡話。」a頓了頓,才繼續說道,「說什麼……」

「我沒有想要殺你,是你先背叛我的,我都對你那麼好了,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我,你活該的。」

a這幾句是用字正腔圓的中文說出來的,見兩人的神色有些訝異,她才笑著解釋道:「這幾年一直是我照顧他,他總嘀咕這些話,我總聽,也就學會了。」

言瑒僵硬地朝她扯了扯嘴角,繼續問道:「那他那個女朋友現在在哪?」

「應該是uk吧。」a聳了聳肩,「前年聖誕節的時候她來交了一大筆錢,說是要帶幾個小男孩去歐洲玩一圈,以後可能就打算定居uk了。」

「我覺得她對呂先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護工評價道,「跟一個可能殺過人的瘋子相處這麼多年,臨離開前還不忘要來給他善後,除了真愛,我想不出別的可能性。」

真愛……

言瑒眉頭緊蹙,表情嘲諷。

是啊,可不是真愛麼。

在殺了言子悠之後,估計就是這位有錢有勢的真愛,幫著王以澤改名換姓,甚至能帶著他移民異國他鄉,藏了他這麼多年。

但凡王以澤沒瘋,沒準兒人家兩個人現在還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呢。

除了真愛,確實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多可笑啊。

言瑒心裡想道。

原來他兒時看到的那些熱烈的激情、無限的愛意,都隻是錯覺。

由言子悠的心甘情願和王以澤的反復強調,構建出的「童話故事」。

父母的愛情不是浪漫的文藝作品。

是被彩屑掩蓋住了的一地雞毛。

也對。

言子悠是個生活裡有一半時間都在犯糊塗的病人,言瑒則是在這個家裡長起來的小孩子,王以澤是唯一健全的成年人。

精神病人和孩子懂什麼呢。

他們怎麼能捕捉到那些細小的、被欺騙的瞬間呢?

怎麼會發現,那樣一個近乎完美的父親、丈夫背後的陰影裡,藏著骯髒的秘密呢?

這太難了。

「哦對了。」a將一個文件夾交到言瑒手裡,「剛來的時候他還沒有瘋得那麼徹底,活動時間,醫生會建議他們寫或者畫些東西。」

「這是他全部的檔案。」

言瑒道了聲謝,便直接翻開了。

雖然他對王以澤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期待,但裡麵中英文夾雜著的混亂內容,大概讓他對當年那件事的始末有了個大致的猜測。

也知道了,為什麼王以澤會那麼篤定言子悠不忠。

因為他自己就出軌了,在言子悠去世前一年,某次她獨自帶著言瑒去臨市探望朋友的時候。

出軌對象是他當時的老板,大概也正是這個幫他躲了十幾年的女人。

果然,內心不安的人,就隻能從外界獲取到無比狹隘的信息。

王以澤出軌,所以理所當然的以己度人,懷疑起了言子悠。

他看不見言子悠的日漸衰弱,察覺不到她痛苦的精神狀態,理解不了為什麼對方對他的渴求下降了。

王以澤偏執又可笑的為言子悠的變化歸謬,也給自己的行為找著借口,仿佛隻要他足夠歇斯底裡地去懷疑、指責言子悠,他就不是這段感情裡的過錯方了,他們兩人就扯平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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