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一個都沒有落下,統統倒黴(1 / 2)
晚上,言妃娘娘正坐在妝台前卸頭上的釵環首飾。
想起自己寶貝女兒,自從她去佛堂回來之後,整個人便有些魂不守舍的。
看起來好像是還有些害怕。
言妃忍不住有些擔心。
結果召來蘭媚兒身邊的丫環一問才知道。
原來是那個蘭輕,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敢威脅她家媚兒。
還說什麼這件事情沒完,以後走著瞧。
言妃冷笑一聲,「什麼東西,不過是嫁了人罷了,居然敢仗勢就在本宮麵前抖落起來了。」
「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媚兒也是,居然還能叫一個出身低賤的小蹄子給嚇住了。」
一旁的嬤嬤見狀開口道:「娘娘,那您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言妃笑笑,「本宮還能怎麼辦。」
「如今陛下看重那丫頭,連大不敬也隻是關佛堂了事。」
「本宮若是此時對她動手,別說那位戰神王爺,陛下第一個就不放過咱們。」
所以現在也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以待來日了。
「對了,媚兒在宮裡待了多久了。」言妃突然想起這件事,開口問道。
「回娘娘的話,已經快要大半個月了。」一旁的嬤嬤算算日子,回答道。
言妃聞言皺了皺眉,「已經這麼久了嗎?」
「那明日用過早膳,便讓媚兒回宋府去吧。」
「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總是待在本宮這裡,也不是個辦法。」
「沒得讓人以為本宮不會教孩子呢。」
一旁的嬤嬤卻有些無奈,「娘娘,您也知道公主的性子。」
「她如今正和宋將軍賭氣呢。」
「隻怕是不會這麼輕易就出宮去。」
言妃聞言也覺得嬤嬤說得有道理。
畢竟之前的事情對蘭媚兒打擊太大了。
「這孩子,真是個冤家。」
「當初跑到本宮麵前,非求著要嫁入宋家不可。」
「原本以為會是一段佳話,沒成想竟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起這件事情,言妃也有些低落。
當初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她也曾勸過自己女兒,不如和離。
從此和宋非一別兩寬,往後各過各的。
媚兒還如此年輕,大好的青春年華,又是公主,身份尊貴,金枝玉葉。
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資本,何愁不能覓得佳婿。
可是她這個女兒的脾氣死倔,明明都已經撞了南牆,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了。
就是不改,就是不回頭。
任憑言妃如何苦口婆心的勸都沒有用。
後來言妃實在是忍不住了,氣得將自己的女兒大罵一通。
認為她實在是愚蠢,明明可以另擇前程,為什麼一定要在一個樹上吊死呢?
但是那個時候,她女兒是反應來著?
言妃眯了眯眼,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蘭媚兒臉色蒼白,整個人虛弱無比的靠在床上。
雙眼通紅,神情哀傷,對著自己眼前將自己教養長大的母妃。
輕聲開口道:「母妃,我回不了頭了,也不想回頭。」
「從兒臣看到宋非的第一眼開始,兒臣就將自己的心給了他。」
「發誓此生非他不嫁。」
「盡管現在知道,他心裡一直裝著別人,兒臣也還是放不下他。」
言妃以為自己女兒還是喜歡宋非。
誰料蘭媚兒卻搖搖頭,自嘲道:「怎麼可能呢?」
「母妃,兒臣是你親生的孩子,兒臣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兒臣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他。」
說著,蘭媚兒扌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原本明媚艷麗的眉間,此時盡是哀傷,
「沒的是我的親生骨肉,我怎麼可能還會像之前那樣對他。」
「現在我對他,隻有恨,再沒有愛了。」
「但我不會輕易的放下這段仇恨,我會一直將它記在心裡,永生不忘。」
「反正現在他不愛我,我對他也沒了念想,我們就這樣綁在一起一輩子好了。」
「我就是要看到他痛苦,讓他日日見到我,日日對我愧悔。」
「隻有這樣,我才會舒服。」
「母妃,若是您真的為了兒臣好,就不要再勸了。」
「反正不管如何,兒臣這輩子,就算是死,也要宋非為我陪葬!」
那時候言妃看著自己女兒滿心滿眼都是仇恨,心中著實一驚。
同時,她也知道。
她曾經的那個天真單純,無憂無慮的女兒,跟著她那個未出世的外孫,一起死去了。
從那以後,不管蘭媚兒在宋家如何鬧,如何對宋非不客氣,言妃都當作沒有看到。
因為隻有這樣,她的女兒心裡才會快活一些。
這是她女兒自己的選擇,她不會再去乾涉了。
雖然之前就決定了,不會再管。
但到底是為人父母,言妃還是希望自己女兒能夠想通,放下那段回憶,早些走出來的。
「罷了,兒女都是債,」言妃無奈的搖搖頭,「明日和媚兒說一說。」
「若是願意,那就派人送她回宋府,若是不願,就讓他再多呆一段時間吧。」
言妃最後還是沒能狠的下心,再次選擇了縱容。
反正陛下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是,奴婢記下了。」一旁的嬤嬤應和道。
見言妃娘娘興致不佳,一旁的嬤嬤也沒有多勸,隻開口道:「娘娘,夜深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嗯,」言妃娘娘嘆了口氣。
最後被人扶著往床榻那邊去了。
深夜,等各宮娘娘主子都睡下之後。
荔枝和葡萄先是潛入了言妃的寢宮,看著對方熟睡的模樣。
葡萄也沒有客氣,取出一瓶粉末,往言妃娘娘臉上一揚。
「行了,走吧。」
葡萄收回手,壓低聲音,看向一旁的荔枝。
「好。」
下一秒,人影已經消失在言妃的寢殿。
熟睡中的言妃對此沒有絲毫察覺,隻是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臉。
隨後一個翻身,睡得更加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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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媚兒今日原本是十分高興的。
好不容易看見蘭輕那個女人倒了大黴。
蘭媚兒哪裡能錯過這種好機會,趕緊就去湊熱鬧了。
結果自己非但沒能嚇倒對方,反而被蘭輕那個小丫頭給嚇到了。
腦子裡總是時不時的想起蘭輕那雙幽深黑沉,古井無波的雙眼。
每每想起來,蘭媚兒身上總是忍不住的泛起密密麻麻麻的雞皮疙瘩。
而且越不讓她想起來,她就越能想起來,怎麼忘也忘不掉。
蘭媚兒就被蘭輕那一個眼神,弄得折騰到了大半夜。
最後蘭媚兒實在是受不了了。
掀開簾子,叫人去熬了一碗安神湯過來。
蘭媚兒看也沒看,直接端過來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便揮揮手,讓人退下了。
等人離開之後,蘭媚兒重新扯過被子躺下。
這樣應該可以睡得著了吧……
就在她醞釀睡意,迷迷糊糊差不多睡著的時候。
忽然看見外頭出現兩道人影。
就這樣直愣愣地站在她的床頭。
「誰!」蘭媚兒沒有掀開簾子,反而抱緊了身前的被子。
見外頭的人既沒有回應,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蘭媚兒險種更加忐忑了。
「看不見本宮要睡了嗎?!」
「還懂不懂規矩了,趕緊給我退下!」
誰知外頭的人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掀開了她的床簾。
看著眼前兩個黑衣蒙麵的女子,蘭媚兒剛想大聲呼救,就被其中一個人一個手刀打暈了。
看著人暈過去之後,葡萄沒有猶豫,將人帶到了一處偏僻的池塘。
等蘭媚兒再次醒過來之後。
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再皇宮裡麵了。
看著四周一片黑黢黢的,身後的池塘是髒亂的一灘死水。
還沒等蘭媚兒弄清自己到底身處何方,眼前兩個蒙著麵的女人便一人架住她的一條胳膊,揪著他的頭發。
毫不客氣地將她往池塘裡按。
蘭媚兒一個沒留神。
那池塘裡的髒水就灌進了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和耳朵裡。
她整個頭都被摁進那腥臭的池塘水當中。
蘭媚兒幾乎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
然而就在下一秒,蘭媚兒被人拉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一番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後,蘭媚兒這才稍稍緩了過來一些。
能說話之後,蘭媚兒當即斥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知道我是誰嗎?」
「竟敢如此大膽,劫持當朝公主。」
「你們知不知道,夜闖皇宮已經是死罪一條!」
「我勸你們最好趕緊放了我,。」
「否則,本宮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話音剛落,蘭媚兒就又被人毫不客氣地按進了水裡。
耳邊響起了毫不客氣地嘲笑的聲音。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敢來威脅我們呢。」
「真是不知死活。」
「公主還是省省力氣,等逃出去之後,再來說給我們定罪的事情吧。」
看著水麵咕嚕嚕地冒泡。
見人快要撐不住了,就將人給提起來。
看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又將人按進水裡。
如此循環往復的弄了十幾次。
蘭媚兒已經癱軟了身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葡萄這才稍稍解了白天的氣。
荔枝在一旁估算了一下時辰,低聲道:「差不多了,把人送回去吧。」
葡萄也是知道輕重。
既然氣已經出了,他也沒有再揪著人不放。
又一個手刀將人劈暈,和荔枝合力,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了寢宮內。
葡萄拍拍手,心情頗為暢快。
「下一個,太子府,硯姬。」
荔枝在一旁點點頭,和葡萄一起漏夜往太子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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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姬是太子從花樓裡麵帶回來的姑娘。
和太子的側妃侍妾們住在一起,太過抬舉她了,跟下人們住在一起,又怕有人膽大包天,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所以最後太子就單獨給人收拾出了一件院子。
平日裡除了幾個打掃送飯的下人,院子裡就隻有硯姬一個人。
當天晚上,硯姬獨自縮在床上,心中十分挫敗。
她從小就是被媽媽們當作花魁來培養的。
在今天之前,但凡是見過她的男人,就沒有不被她給迷住的。
多少人不惜一擲千金,隻為博她一笑。
可是今天,卻出現了例外。
戰神霍沉梟。
他不僅沒有被自己迷住,反而眼睛中透露出嫌惡。
沒錯,就是嫌惡。
他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再看什麼髒東西一樣。
若是換了其他男人,硯姬肯定回想盡辦法,給人一個教訓。
好叫人知道,她硯姬雖然隻是個花魁娘子,但也不是一味任人拿捏,作踐羞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