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血色開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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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想起自己剛剛和太傅鬥嘴的時候,質問太傅的那句:「如果我比哥哥還優秀,就能留在東宮一起聽課了嗎?」

老太傅不敢責問她的沖撞之語,卻明明白白告訴她於禮不合。所以她製止了宮人想要把小內侍拉走的動作,傾身把裙擺親手從他手中抽出來。

「可以,當然可以,隻要你足夠出色。」

「我會的!」他苟延殘喘地趴在地上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甚至忘了自稱,拚了命地記住那道他願意追逐一生的身影。

「嗬,你還真有意思。叫什麼名字?」她喜歡這個不認命的人,就像她自己。

「蕭齊,我叫蕭齊。」

那是他和她的初見。

「你想好了?我要走一條不為世所容的路,跟在我身邊隻有危險,你不怕死?」他還是和當年一樣有意思,魏懷恩不由得收回足尖,重新掐住了他的下巴。

「奴才願意到殿下身邊,您身邊不能沒有近侍,不然總會有人起疑的。」她毫不避諱自己鬆鬆垮垮的衣衫,但他還是不敢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甚至刻意看向別處。魏懷恩看出了這一點,拇指按在他的唇上懶洋洋開口:「要做我的內侍,卻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嗎?」

她喜歡他的皮囊,妖異又美麗,而且他是閹人,她不擔心他會真的冒犯她。魏懷恩從不缺男人愛慕,也明白蕭齊的躲閃意味著什麼。雖然她討厭那些人隻看見她明艷飛揚的長相和身為太子胞妹的權勢,但蕭齊,她從第一眼就喜歡。

而且他隻會是她的附庸,不可能分享她的權力。

「舔乾淨,這是你弄髒的,蕭大總管。」

染了血色的手腕貼到他唇前,他的怔楞落在她含笑的眼中,用了好幾息才聽懂她的話。

今夜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出乎他的預料,甚至逐漸冰涼的衣擺都無法讓他喧囂的血液停滯半分。他做到了,他被允許留在她身邊了,而且比他設想過的還要更近,更早。

或許因為他是閹人,她才會允許他這樣僭越。不過沒關係,哪怕她隻當他是條閹了的狗,隻要還能在她身邊乞憐,他也無怨無悔。

晚風從破損的窗戶吹進來,魏懷恩打了個哆嗦攏緊了衣衫,叫他轉過身去才慢慢穿好了束月匈和裡衣,用布巾抓了抓濕潤的頭發,再把手腕擦了幾圈。

「蕭齊,為我穿衣。」她展開手臂,在他為她穿好一層內袍之後,叫進宮人清理這一室狼藉。

有了蕭齊,她也省去把自己人安排進東宮的麻煩。至於是否應該這樣輕易地相信蕭齊,她不介意用親近去試探他。

眼裡的癡迷是藏不住的,或許用好了他的那點心思,能夠讓他比任何人都好用。

因為別人效忠的或是太子,或是公主,唯獨他,效忠的是魏懷恩。

「會騎馬嗎?」在蕭齊跪在她麵前係月要帶的時候,她問道。

「奴才會。」

「通知虎衛營,半個時辰後輕裝連夜回京。」

魏懷恩負手站在窗前,看著行宮外寂靜的黑夜。哥哥被她簡單埋葬在後山一處隱秘的所在,但她會用哥哥的身份揪出行刺的真正主謀。

然後踏著他們的鮮血,成為真正的帝王。

她要的就是最好,如果女子的身份不可以,那就借用哥哥的皮。

京城裡有的是人不想讓「太子」回京,可他們能殺魏懷德,卻殺不了魏懷恩。她從來就能夠比哥哥做得更好,甚至比父皇也不遜色。

這個位子,本來就應該讓她來坐。女子又如何,一樣的父親,一樣的母親,憑什麼哥哥就是懷德君子,她就要常懷感恩?難道她的命是承了誰的恩才得來的嗎?和哥哥一起上課,和哥哥對換課業讓哥哥受太傅誇獎,在麵見父皇之前指點哥哥如何應對,甚至幫哥哥謀劃勢力培養心腹的,一直都是她魏懷恩。甚至這次刺殺她都已經提醒過哥哥,小心謹慎,不要由著父皇的性子讓他冒進。因為如果是她想要拉太子下馬,春獵時的意外是最好的陽謀。

可惜他們全都把她的話拋在腦後。所以,她再也沒有那個善良到愚蠢,在母後去世之後無微不至地愛護她的哥哥了。哥哥月匈口流著黑血,都已經臉色蒼白快要說不出話的時候,還擠出笑容勾著她的手指讓她不要哭的畫麵又出現在眼前,魏懷恩閉上眼睛,讓夜風把眼角的一滴淚吹乾到再無痕跡。她不會哭了,血仇要用鮮血來報。

「殿下,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蕭齊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讓沉浸在仇恨與思念之中的魏懷恩恢復了冷靜。

「那就出發。」

擎著火把的騎兵在前沖破夜色,奔騰的馬蹄聲如緊密的鼓點,像是踏著激昂的入陣曲一路殺向尚在沉睡中的京城。

為魏懷恩的時代開幕。

——

蕭齊:她讓我親她手腕了,她心裡有我。

魏懷恩:可以給甜頭,雖然沒必要(擦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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