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分飛各奔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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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齊沒能留到魏懷恩醒過來。

他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立穩腳跟,要辦好差事,要收攏虎衛營,哦,現在是玄羽衛的人心,還有各個世家門閥見木已成舟,所以把自家的子侄拚了命往這個皇權特許的玄羽司裡麵塞。除了這些事情之外,他還要分出心思來幫魏懷恩揪著箭毒的線索一路秘密追查。

又是幾日沒能見到她。

蕭副使成熟了不少。

權力永遠是最滋養人的補品。雖然玄羽司的存在就是為了幫皇帝監視國朝各位大臣的往來,怨聲載道被彈壓下去之後,大臣們也漸漸放鬆了精神。大多數人並沒有到需要剝下官服送進玄羽司掌管的詔獄或是刑部的大牢的地步,很多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的事情,都變成了以各種明裡暗裡的方法送到玄羽司從頭到尾的話事人私庫或是私宅裡的珍寶和人。

對,人。

被另一位在禦前行走的福公公拉到他在京城裡的私宅做客的時候,蕭齊看到了他那些千嬌百媚的妾侍。賓主皆是他們這些閹人,但那些姑娘們還是穿著輕紗柔若無骨地在他們周圍環繞,他甚至還看到了幾個帶著人去抄家時見到的熟麵孔。

還有幾位還沒怎麼發育的孌童。

那時候他突然想通了魏懷恩把他送進玄羽司那晚和他說過的那一大番話。

男人女人,閹人和正常人,根本就沒有不同。人都是一樣的,得了好處就要張狂,嘗到權力就不再甘心。好像不從某種欺壓同類的快感裡證明自己的高人一等,就是虧待了自己。

他一個眼刀過去,被指到他身邊的美人就規矩了許多。蕭齊不喜歡她身上的媚香,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送到鼻端遮掩氣味。他是從快被活活打死的境地一步一步靠自己爬上來的,他沒有認過乾爹,也沒有像其他長相好的小內侍一樣去有特殊嗜好的總管屋中討好。所以眼前耳邊所感知到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可笑。

權力才是規則,他懂得不能更懂了。

就算他們沒有男子的能力,也不妨礙福公公這種人把這些花朵般年紀的少年少女納入後宅裡。他還知道定遠侯也是一樣,那位他搭上線的叫做厲空的男寵就頗受重視。

隻要有了權力和地位,那些健全的男人不也一樣如同女人一般去對家主百般諂媚。如果他們這些因為各種原因被迫去勢進宮的閹人是下賤,那身體健全的男寵是不是也是下賤,那些為了向上爬或是求活命而對擁有絕對權力的上位者卑躬屈膝的官員是不是也是下賤。

曾經因為身體的殘缺被一並割掉的自尊和自珍,通過另一種方式重新從他血脈靈魂中滋長了出來。

全都是因為魏懷恩。隻因為她。

「蕭副使,你怎麼,怎麼還坐著呢?」坐在他旁邊位置的馮內侍已經躺在了侍女月要彎裡,一隻手捏著酒杯搭在她的乳肉上對蕭齊一舉:「這又不在宮裡,也沒主子要咱們侍奉,不用再,嗝,繃著了。」

跪在蕭齊身後的姑娘咬了咬牙,向前膝行了一步帶著討好的笑容扯了扯蕭齊的衣袖:「大人,奴替您斟酒吧。」

在這個魔窟裡已經活得如同行屍走肉,她本以為這位內侍官也會對她百般折辱。可沒想到……罷了,就算他真的沒那些變態的心思,她要是還跪在後麵和他保持距離,也會被其他內侍注意到的……

「不必。」蕭齊站起來抖了抖衣袍,提前離開了這場宴飲。

魏懷恩今日不在東宮。

確切來說,是「太子」身體抱恙,嘉柔公主自請出宮到城外三十裡的皇恩寺中為兄長禮佛祈福。再加上不到三月後就是先皇後冥誕,她會一直到中秋才會回宮。

今天她親自換回公主身份,去和永和帝拜別,再去了東宮探望了病中的「太子哥哥」,然後便來了皇恩寺。

作為嘉柔公主,她今年已經十五歲,婚事被提上日程是理所當然。在頂替太子身份的時候她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要怎麼解決,但她沒想到定遠侯出手這麼快,在玄羽司揪出幾個屍位素餐的官員之後,就等不及讓現在正幫大公主嘉福籌劃婚事的皇後把她拉上。

以為把他們兄妹分開就能逐個擊破了嗎?做夢。

就算是魏懷德安然無恙坐在這個位置上,他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胞妹連婚事都要被端王一派算計進去。

本來計劃拖一拖婚事,或者先隨便和哪家把親訂了,再在之後徹底報了仇讓「魏懷恩」早逝,這樣她就可以再無牽掛地以魏懷德的身份走下去。可惜計劃總趕不上變化,要是她不趕緊把嘉柔公主從皇宮裡弄出來,就真成了網兜裡的活魚了。

別的不說,就說皇後和嘉福三天兩頭就要她一起去參加什麼詩會什麼遊湖,好幾次她和水鏡都差點露餡。一想到自己躲躲藏藏的那好幾日,魏懷恩就憋屈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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