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放火燒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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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郭瑀帶領眾學子開鑿石窟,以做藏身之所後,臨鬆薤穀裡的講學堂就半荒了,平時少有人來。

但今天,這裡卻是人頭攢動,十分熱鬧。

「讓一讓,讓一讓。」一路推開外圍觀看的學子,陸言佩著長劍來到了最中間。

師兄弟們都知道陸言,知道他是師父最頭疼同時也是最縱容的弟子,便也不言不語,主動讓路,由著他去了。

這裡,氣氛不對勁。

氣若懸線,劍拔弩張,對方來人穿著統一的製服,月要間佩劍,手上拿著禮物,穿著打扮卻是全副武裝。

陸言隻看了一眼,一雙手就忍不住摁上了劍首。

隻是觸及到師父的目光,見他目中滿是不贊同之色,陸言一雙手隻好縮了回去。

且先看看再說。

「蒙涼王厚愛。」郭瑀作揖行禮,隨後繼續說,「隻是我正是著書立說的緊要關頭,實在抽不開身,請恕不能應邀前往姑臧為官,實乃憾也。還請使者大人行個方便,替某向涼王言明。」

使者一張臉皮笑肉不笑,看似溫和,實則咄咄逼人問道:「哦?著書立說?不知著的什麼書,立的什麼說,能比涼王的邀約還重要的?」

「如今我奉涼王之命前往此地,是看在先生大儒的麵子上禮賢下士,手捧厚禮,欣然前往,先生可萬萬不能令我敗興而歸呀。」

嗬嗬,全副武裝,月要佩長劍,還有臉說禮賢下士。

這是哪門子的禮賢下士?

真是臉皮厚過城牆。

陸言心中充滿了唾棄。

同時,也開始擔憂起郭瑀的處境。

他知道郭瑀生活中是一個性情溫和,為人風趣的人,但同時治學嚴謹,是個極有原則的人。

這所謂涼王威逼利誘,一看就是郭瑀極為唾棄的君主,以他的性情,怕是不會答應。

可能免不了一場麻煩了。陸言心想。

「回使者,所著之書為《春秋墨說》,如今還未完稿,離開不得。於涼王的征召之令,隻能愧麵拒絕,望使者海涵。」

果然,郭瑀拒絕得極為乾脆。

本就不是真心禮賢下士的使者怒極反笑,道:「好哇!好!」

「如今涼王廣招賢士,各路學者專家紛紛前往姑臧應召,隻有你郭瑀違抗命令,果真是位清高之人吶!」使者眼睛一眯,眼睛充滿了狠戾之色,「隻是不知道,你的脖子是不是像你的脊梁一樣硬。」

話音剛落,身後的侍衛們紛紛拔刀。

鋥亮的刀鋒泛著冷光,一看就削鐵如泥,吹毛斷發。

隻是這樣一把把鋒利的寶刀,刀鋒卻要砍向一群文弱書生!

陸言臉色一冷,也立即拔出了長劍。

以他為首,那「唰」的一聲彷佛什麼神秘暗號似的,身後的師兄弟們跟著聞風而動,有刀拔刀,沒刀的隨手拿著身邊的掃帚也算有了武器。

嗎的,什麼玩意兒,欺負師父就是欺負他們爹!

爹被欺負了,當他們是泥人沒有脾氣嗎!

雙方對峙,氣氛十分僵持不下。

使者一看為首的少年麵嫩,年紀輕輕便不以為意,肆無忌憚嘲諷道:「怎麼?就憑你們幾個黃毛小兒,就想阻止我辦事?涼王禮賢下士,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別怪我先禮後兵,把先生綁走了!」

陸言瞥了使者一眼,對於自己的立場是十分堅定的。

因為改變不了師父的立場,所以隻能加入師父的立場。

師父的立場就是他的立場。

先前來了一個涼王把郭荷送走,現在又來一個涼王耀把郭瑀送走,想想就知道沒好事。

陸言早看這幫假惺惺的人不爽了,一聽對方居然要跟他嘴炮,佩戴「信服」天賦,憑借嘴皮子一路闖關的陸言就笑了。

「古有周文王請薑尚,再有明主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孔明,如今有涼王拔刀相向請師父出山。嗬嗬,拜帖未下,突然造訪,是為不敬;全身甲胃,刀劍配身,是為無禮,真是好一出禮賢下士!」陸言嘲諷輸出拉滿,「和前輩們比起來,使者大人此行真是開天辟地一大創舉,重新定義禮賢下士。等此間事了,我等師兄第必定將使者大人的偉大事跡著書立說,傳於天下人聽。讓他們看看,是否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是極!」

「師弟說的對!」

「厚顏無恥,臭不要臉!」

身後應和之聲響起,師兄師弟們憤慨激昂得彷佛是陸言的嘴一樣,激動了。

「你——」使者被諷刺得麵紅耳赤,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讀書人,煩死了!

說話一套一套的,根本說不過!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郭瑀嘆口氣,說道:「使者大人,我郭瑀小小一介書生,能力實在有限,無法承擔重任。今日您若是執意讓我應召,那帶走的隻能是一具屍體!」

竟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和勇氣。

瘦弱的身板,竟是死了,頭顱也不彎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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