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狂人已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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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連綿,從天落下的雨露打濕了樹葉,雨夜長存,不時響起的驚雷在預示著暴雨將至。

森林中的氣息愈發潮濕,令人呼吸困難,偶然劃過的雷光照亮黑暗,也使得黎伶看清了自己麵前的身影。

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煩人的滴答聲始終不停,折磨得黎伶心情煩躁,就像被人壞了好事一樣,她帶著一股子起床氣,向抓住自己手腕的男人發火。

「你要捏著我多久才滿意?!」

「啊,對不起。」

伍原聞聲放開了手,他沒有什麼想說的,也不打算為任何事做解釋,所以,他隻能蹩腳地找話題。

「還真是巧哈,早晨我們才相遇的,沒想到現在又見麵了,真是一種緣分哈。」

伍原的客套話讓黎伶倍受打擊,感覺智商被侮辱。

既然是緣分那就隨緣咯,伍原不想說,黎伶就沒興趣問。

「晚上好,吃了沒,拜拜咯。」

黎伶轉身就走,伍原毫無表示。

黎伶作勢欲走,伍原不為所動。

伍原這散漫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黎伶,於是她收回假裝踏出的腳步,回身一路小跑,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

「你怎麼不挽留我?!你怎麼可以不挽留我?!」

黎伶像個砍價失敗的大媽,惱羞成怒地來回推搡伍原,把他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什麼不懂勞逸結合過勞死,什麼就不能是親屬啊,什麼報銷發票啊,謊話連篇的東西!快點告訴我事實!快點說!說說說說說!」

這樣搖來推去能折騰出什麼?要是能從他褲兜裡抖出一本筆記就好了。

可惜沒有那種事。

伍原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他沒有反抗,隻是默默忍受著施暴,等到黎伶搖不動人鬆開了手,他才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認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你已經無比接近死亡了,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做法,為什麼我要抓住你的手。」

「因為我要保護你,我已經受夠了自己的不作為,我本就能做到的,就因為自己的懦弱畏懼,才會死這麼多人。」

「所以我不會為你解答什麼,無論你遇到怎樣的危險我都會拚上一切保護你,我隻有這麼做了。」

又碰上一個精神異常的家夥,這個人居然不為錢不為利,意圖不明地想要保護一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女人?!

黎伶被他氣笑了,情不自禁地揶揄道:「把自己誇得比做慈善的更高尚,你做什麼工作的?沒考慮轉行講相聲嗎?」

伍原用手一拍腦袋,開始轉移話題:「說到慈善我想起來了,今早你不是轉賬給我三萬兩千七的慈善款麼,關於報銷的問題我可沒說謊,那筆錢已經托人還給你了,你有收到嗎?」

不要用疑問句回答疑問呀,擱這套娃呢。

「我扔了。」

天空劃過閃電,伴隨著轟鳴的聲響,照出伍原震驚的神色。

「大姐,那是錢啊!」

叫阿姨也就算了,喊大姐是不是過分了點。

「我又不是傻瓜,快要死的人留錢作甚,那時候的我才不在乎。」

「那現在呢?」

「不是被人撿走就是被雨打濕爛掉了,無所謂。」

願意轉賬給你,自然就舍得扔。

「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心痛?早知道會被我扔了還不如自己留著瀟灑一把,對吧?」

「都願意還給你了又怎會在意,那本來就不屬於我的東西。」

伍原將黎伶的心聲復述一遍。

「就是沒想到你這麼奇怪,半年的工資想扔就扔,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送到懷裡的橫財想還就還的你也好不哪裡去吧。

「現在我送你回家吧,已經半夜十一點了。」

伍原走到黎伶身邊,撐傘為她遮雨,黎伶本該有的傘不知為何消失不見了,以至於被雨淋得一身,她想回去洗澡。

隻是有點不甘心:「再多和我透露些狀況好麼,聽你的說法剛才我差點沒命了,幫我一把吧。」

伍原本該以沉默回應,但想起自己做出的決定,他也再不用沉默逃避,畢竟黎伶終會了解自己的處境,如同供品一般的。

「你有見過那個人麼?在下午的時間,一個長相帥氣,梳著分頭發型的年輕男人。」

「哦,給我送錢的那個。」

「他應該告訴你了自己的聯係方式,明天你先去問他,之後把他所說的轉述給我,我再為你解釋現狀,直接了當地說我估計你聽不懂,況且在這種下雨潮濕的森林裡聊天也很累人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有理由繼續勉強。

就在黎伶躲入傘下靠著伍原的肩膀,準備回家的時候,聽見了不屬於二人的腳步聲,踏進泥地的聲響,向她靠近。

一個身影從前方走來,從輪廓窺見的雨衣,被閃電照明的麵具,他的雙手隱藏著,逐漸拉近與二人的距離。

「那個您好?您是不是迷路了?」

黎伶試探性地發問,而那個人言簡意賅。

「打劫。」

話未落音,從他的手裡拋出一枚圓柱形的物體,將其擲於半空,隨即猛然爆裂,強光與轟鳴的噪音把伍原震倒在地,震得黎伶捂住雙眼,耳鳴不止。

無法睜眼,沒有方向感,黎伶能夠站著已是極限,不一會黎伶就倒飛出去,被一股強勁的力道踹在小腹上,是那個搶劫犯使出的回旋踢。

「唔!!」

黎伶後腦著地,所幸她躺的是泥地,她強忍劇痛想要爬起,卻被人一腳踩住手腕,那個人用鞋尖將她側躺的身體撥正,隨後用另一隻腳,踩住黎伶的另一隻手。

黎伶站不起來了,能聽見的盡是雜音,眼睛刺痛無比,在這種狀態下想要記住他的生理特征,想要事後算賬都是種奢望,

她隻能任由搶劫犯扌莫索全身,反正提問也聽不清回答,想罵垃圾話也沒有了力氣。

搶劫犯的動作迅速,他將黎伶口袋裡的東西全部拿走後立即離開,黎伶頓時覺得身體一輕,無力地躺在泥中被雨灌溉,失去時間觀念的她不知過了多久才恢復意識。

「咳,咳!」

雨水開始流入鼻腔,黎伶咳嗽著,掙紮著,從泥中坐起。

「怎麼回事」

聽力逐漸回復正常,視線開始聚焦,她左右張望著,首先看見半靠在樹乾旁大口喘氣的伍原,他的衣著乾淨整潔,應該沒有被施加過暴力。

沖著我來的?為什麼?

她這時才注意到手邊的碎片,手機被摔成兩節,碎片浸泡在水中,算是徹底報廢了,黎伶沒有觸電已是萬幸。

為什麼破壞手機?不讓我報警?不,這不可能,報警是必然的結果,早一點晚一點對他而言沒有區別,不是這個原因。

黎伶將手伸入口袋,當然什麼都扌莫不到,這令她心中一驚,鑰匙被拿走了,所有的鑰匙,包括那把萬能的鑰匙都被拿走了。

這就是搶劫嗎?

黎伶強撐著打算站起,手指摳住身旁的樹乾,想要以此借力,卻在這一過程中觸扌莫到了不自然的刻痕。

她扌莫到了筆畫,仔細看去,樹乾上刻著四個小字:深海飛行。

在電光石火的靈感間,黎伶理清了狀況。

被跟蹤了!最起碼在那個四合院的時候,在我抄錄這些書籍的時候,就已經被那個搶劫犯跟蹤了,所以才會破壞手機麼,不想讓我把那些書傳播出去。

關於鑰匙的作用福音會恐怕比我了解得多,而那個人很可能就屬於福音會,為了維護福音會的利益才將我的手機破壞掉,搶走鑰匙是要物盡其用?

這也不是現在該關注的重點,重點是這四個字,刻下《深海飛行》這一書名的意圖,看似多餘,絕對有別的意義。

明白了,他想和我單挑。

深海飛行這一書籍是在四合院裡發現的,所以他是用謎語的方式在暗示著約架的地址。

搶了鑰匙毀了手機仍不滿足麼,有意思,看來那個人還有好活要整。

所以說去不去呢?不想去的話大可以像條落水狗一樣跑去和警察叔叔訴苦,那很遜耶,被人暴打一頓後那人說不服再來,難不成要喊著不了不了弓著月要扭頭就跑麼?

不行不行,有點血性的人都不能接受。

不過他也有搖人的可能,要是應約前往,結果被一群大漢圍住群毆就完蛋了。

黎伶聯想到搶劫犯曾使用的武器。

哦對,他並不需要搖人,人多反而礙事,也是,如果真需要出動一群大漢,剛才就可以來了,沒必要特地埋伏在四合院。

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單挑就單挑,連死都不怕的黎伶唯一擔心的就是沒死成,半吊子的做法可不行。

況且鑰匙被他搶走了,不拿回來的話今晚就得露宿街頭,或許跟這個見過兩次麵的男人回家湊合一晚,又或者和他開個房也一樣。

不行不行,黎伶看著還在喘氣的伍原,不禁搖頭打消雜念,怎麼能和一個尚不知姓名的男子做這種事,太羞恥了。

憑他的本事搶去的,就應該憑我的能耐拿回來,求人不如靠自己呀。

既然是單挑,那就不能帶上伍原,黎伶有種預感,不讓伍原跟去會更好。

她走上前查看伍原的狀態:「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還好,就是頭有點暈,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被震撼彈影響了聽覺與視力,沒有理清剛才發生的狀況。

「很過分的惡作劇,非常非常地過分,你先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那我送你」

「送個鬼啊!」

黎伶一把打開他伸來的手:「多為自己考慮下好麼?老為別人著想是會吃大虧的,我回去了。」

伍原的體質比黎伶想得還要弱,他沒有跟上來的力氣。

黎伶冒著雨跑出森林,雨勢愈加急促,夾雜著陣陣怒吼,暴雨來臨。

奔跑時擺動的手腕發麻作痛,那個人簡直肆無忌憚,那一腳回旋踢直接就踹在小腹上!把黎伶踢絕育了怎麼辦?他肯定沒考慮過。

而且黎伶還是後腦勺著地的,如果運氣不好磕到了尖銳的石塊,輕則腦震盪變白癡,重則當場死亡了。簡直是和黎伶有仇才能做出舉動。

為什麼?不能弄清這一點絕對不行!不能保證他不會再次偷襲黎伶,什麼都不做就轉身逃走會留下隱患,要是就這樣逃走了,到第二天在等地鐵的時候被他一把推入軌道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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