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籌碼與交易(1 / 2)
關山已經變得鎮靜下來。
他緩緩鬆開皮帶、拉鏈,將長褲丟在一旁邊,很快他的身上就隻剩下背心和內褲。
「所有的衣服。」哈裡曼命令道。
關山盡可能地保持住尊嚴站在那兒,把胳膊垂在身體的兩側。
「接下來還要怎樣?搜查肛門嗎?你親自來?」
年輕男人看上去氣極了。
「我真想給你兩耳光,你不覺得自己話太多嗎?」
「肖恩。」哈裡曼再次重復他的警告。
這時一個警衛拿著一件白色浴袍走進來。
「給他。」哈裡曼用雪茄示意。
「把他的衣服拿出去處理掉。」
警衛很快帶著關山的衣物離開。一旁的關山也已經換上浴袍。
袍子長及他的膝蓋,寬大的袖子剛過手腕。係上帶子後他想起了學習搏擊時穿的練功服。
哈裡曼拿起一隻做成蒼鷹形狀的花瓶。
那鳥的脖子直挺著,鈎形的嘴張開著。「瞧,光似乎能穿透它。我用手指叩它時你聽著,有回聲的,像水晶一樣。」
「像是很有趣。」關山的口氣明乏缺乏熱情。
「比你能想到的要有意思得多。這些花瓶是我的勝利紀念品,」哈裡曼說,「它們在警告我的敵人…」他的麵頰開始發紅。
「休想騙我。骨灰瓷器。磨成粉的骨頭。」哈裡曼把鳥狀花瓶拿到關山麵前。
「跟安東尼打個招呼吧。他想騙我,於是我將他做成了這個。
我把他放進專門的紀念品櫃子裡。跟其他想要騙我的人一樣。」哈裡曼突然舉起花瓶朝巨大的壁爐扔過去,瓷器摔成了碎片。
「瞧,安東尼轉眼就變成了一堆垃圾!」哈裡曼轉向關山,「如果你也打算欺騙我的話,下場將會跟他一樣。所以你回答問題時要當心點。關於黛安娜你想告訴我什麼?」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房間裡的緊張氣氛。
哈裡曼和他兒子交換了一下不安的眼光。
「也許是詹揚。」肖恩說。
「該死的,最好是他。」哈裡曼拿起電話。「講吧。」他皺起眉。
「你到底說誰…」他盯著關山。
「誰?是什麼讓你認為他在…」
「是找我的,」關山說,「是我的一個朋友,看看我是不是還好。」他從哈裡曼手中拿過話筒,「這麼說你找對地方了,很好。」
「差一點就錯過,」尼克拉冷靜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我沒敢跟得太近,怕被和你一起的司機看見出租車的大燈,這確實很困難。」
「你在哪兒?」
「叉路口…去哪兒都得經過這兒。」
「5分鍾後再打來。」掛上電話之後,關山才朝哈裡曼轉過身去。「隻不過是以防萬一。」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當我覺得你妨礙我的時候,電話裡的人就能救得了你這傻瓜嗎?」
「不。」關山聳聳肩。
「但在我死之前,我知道我的朋友會跟我其他的朋友聯係,然後你很快就會步我後塵,到時我死而無憾。」
房間裡靜了下來,連打在落地窗上的雨也好像突然沉默了。
「沒人敢威脅我父親。」肖恩說。
「安東尼的那玩意兒聽起來無疑是你父親在威脅我。」關山說,「我誠心誠意地來這兒討論一個雙邊問題,卻並未受到尊重,而是被迫……」
「雙邊問題?」哈裡曼抬頭看著關山。
「黛安娜。」關山停了停,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想替你去殺她。」
這一次輪到哈裡曼目瞪口呆。
肖恩走上前來。
「因為她對塔昆做的事,我們有很多人都想殺了她。」
關山仍然保持著僵硬的表情。他不敢暴露出湧上他心頭的一絲欣慰之情。肖恩用的是現在時。
薩拉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