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變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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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嚶嚶則是在盤算著圍獵的日子,算著算著,她卻想起來哪裡不對。如今定好的圍獵日子應當是在秋日,可是書裡那一場刺殺分明是在冬日。

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事發生,耽擱了這場圍獵。

江嚶嚶的記憶一向是極好的,尤其是對書裡的情節細節處都記得十分清楚。但是穿來後許是受了世界的限製,若是劇情尚未觸發,相對的那部分記憶就會被模糊,隻能記得影響力最大的主線劇情。

就如同圍獵之事,是李燃與她提起的時候,她才緩緩解鎖這部分記憶。

而曹盛歸屬之事是直接影響最後奪位的主線劇情,所以她從一開始就記得清楚。

江嚶嚶一直覺得這規則離譜至極,既要她記得最後自己是怎麼死的,又不讓她改變劇情,倒是有意思的緊。

終於,幾日後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正值秋收至極,但是北地一連好些郡都顆粒無收。這是極大的事,因為那幾個郡縣正靠著邊地,百姓食不果腹更。而當地所駐兵馬的糧草雖有朝廷部分供給,但是隻怕也支撐不住,更莫說還有外族也正對邊地虎視眈眈。

這樣的大事當頭,若是不及時處理,等寒冬一至,怕是邊境要亂。

江嚶嚶這會倒是想明白了,為什麼一定要模糊她的部分記憶,後麵類似這樣的劇情應當不少。若是提前知道了規避掉了,那麼能給太子立功成長的劇情也都會消失,怕是所以的劇情線都要繃完。

規則已經開了禁言功能了,竟然還能記得防著這一手。

江嚶嚶十分遺憾。

這件事,並不是那樣好解決的,可能牽扯到動亂,又要穩固人心,就要派一個極有分量的人去。

這個人選,沒過於李燃了,畢竟太子是一國儲君斷然不可能冒這樣的險。

在書裡,李恆倒是為此事據理力爭,一定要前往北地。這也是他作為一個優柔寡斷的太子,為了百姓憂國憂民,打破自身缺陷的一個轉折點。

畢竟這樣的大危難,主角自然是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的,而李燃倒是很想讓太子去,畢竟要是太子死在了北地,便也省得他動手了。

這對李恆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劇情節點。在這之前,李恆一直是柔弱寡斷,猶豫不決的,萬事皆要斟酌再三,隻求能坐穩東宮之位。

但是直到聽到父皇要將此事委派給李燃,他便覺得不妥。

在皇城中享受百姓供奉的是他,接受臣工朝拜的也是他,而為百姓做事的卻是皇弟,這樣的道理實在是叫人難以接受。

所以,李恆總算硬氣了一次,站出來求陛下讓他去北地。

但是十分可惜,這難得硬氣起來的一次並沒有什麼用處,母後反對,太傅也不贊同,父皇直接駁回。於是這份好不容易蓄起來的力,就這樣散落了。

最後,到底還是要李燃去賑災。

但是這次賑災,也確實並非那樣容易的,北地離京都太遠,等車隊一來一回也要兩個月的時間了。

而此事並不好解決,江嚶嚶隱約記得,當地發生了不小的叛亂。

等李燃從北地回來的時候,剛好是剛過年關,皇城之中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而李燃卻頂著嚴寒自北地一路往回趕。

今年的冬天持續的格外的久,李燃回來的時候,京城之中依舊大雪紛飛。原本他是可以乘著溫暖的車駕,和當時賑災的車隊一道回來的,年關以後回來也沒有問題。

但是他沒有,他是駕馬披著一身風雪回來的,似乎是要趕著年關與誰團聚。

真真是可憐見的,最後也沒在年關前趕回來。

江嚶嚶盤算著應該是寧貴妃,他自來是極為仁孝的,即便寧貴妃對他的政務並不關心並不想打擾,不著急見這個兒子。

不出意外,因為著北地件事情,傍晚暮色將至的時候李燃也沒回來,倒是讓李燃去北地賑災的聖旨賜下來了。府衙還有事,李燃因為一時半刻回不來,便派了曹欒回來報信。

江嚶嚶了然,倒是沒怎麼矯情,揮手讓底下人備膳。

過幾日正好是重陽節,府邸上下也都知道了殿下要去北地之事。

這回春嬤嬤總算忍不住了,京中素有重陽佩戴香囊的習俗,她眼瞧著主子用了膳無事靠在湖邊餵魚,也沒有要給殿下做個香囊的意思,總算忍不住提醒道:「皇子妃,過幾日重陽要配香囊。」

江嚶嚶知道這個習俗,她手裡還攥著一把魚食,奇怪的看了春嬤嬤一眼,道:「此事嬤嬤安排便是,與我說作甚?」

池中錦鯉正肥碩,在魚食撒落的時候,便攢簇著爭先恐後的湧了上來。

「皇子妃不想給殿下繡個香囊嗎?」春嬤嬤心裡又是一陣長籲短嘆,皇子妃真是什麼都不操心,旁的時候便罷了。

殿下此次離京,這山高水遠的,路上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兩人少則三兩月不見,皇子妃怎麼能不在殿下身邊留個東西,也好叫殿下有個念想。

江嚶嚶沒碰過什麼針線,她也不像是有耐心能坐在那靜靜繡個什麼東西出來的人,當即抬眼瞧了春嬤嬤一眼,那一眼很明顯。

繡香囊,夢裡麵也沒有這樣的事!

要是哪天她能安安靜靜做下繡出來了一個十分好看的香囊,那她也是要貼身帶著,怎麼可能給李燃。

但是想到李燃要一去那樣久,江嚶嚶還是很可惜的。她素來嬌氣,最是認床的,若是身邊驟然缺失一個用了很久的抱枕,那定然又要好一陣子才能適應。

春嬤嬤還在旁邊長籲短嘆的:「殿下離京這樣久,皇子妃一個人在府邸中可如何是好。」

畢竟在她看來,主子之所以能在府邸耀武揚威這樣久,不過就是仗著殿下的勢罷了。如今殿下要走了,不說府邸中這些婢子,就說宮裡的皇後還有原本江府之中的人,主子要如何應付。

然後,春嬤嬤瞧見皇子妃將手裡的魚食全部扔進了湖裡,然後拍拍手走開了,結果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把匕首,做在旁邊的石凳上用帕子細細擦拭著。

春嬤嬤:!!!

這祖宗是從哪裡來的匕首?

匕首是上次江嚶嚶就一直隨身備好著的,一直是隨身帶著的,惡毒女配身邊怎麼能沒個武器防身呢。

她抬眸笑問:「嬤嬤方才在說什麼?」

春嬤嬤:……

算了,她什麼都沒說。

***

李燃回來的時候,暮色已經徹底籠罩了,整個府邸之中燈火已經熄滅了大半。

江嚶嚶還靠在花梨木雕芙蓉花軟塌上,腦袋枕著引枕上看話本,柔順的青絲披散下來。靠著軟塌的半扇窗戶大開著,外麵涼風簌簌從窗戶卷進來,倒是涼快至極。

扶姞正站在軟塌後,給主子按著額角,她不似青蕪話多,用起來倒是清淨。

等到院中婢女通報,殿下回來的時候,江嚶嚶才將手裡的話本放一邊,然後揮揮手讓扶姞退下。

很快,李燃披著一身風霜進來的時候,就瞧見江嚶嚶還著著寢衣,披著薄衾十分可憐的孤身坐在燈下等著他,心下頓時一緊:「嚶嚶怎麼還沒睡。」

他都沒想到,嚶嚶這樣嬌氣的性子,竟然還會強撐著困倦等他回來。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還有些酸脹感覺。

其實這些年,他早就習慣一個早起晚歸,卻不想突然有一日,家裡就多了一道等著他的燈火。這種滋味其實很難形容,有些酸澀,還有些炙熱滾燙和心疼。

江嚶嚶也是剛剛才困倦,她眯著眼睛瞧著李燃已經換上趕緊的衣裳了,就打著哈欠抬了雙臂,道:「夫君怎麼這樣晚才回來,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李燃走了過去,坐下道攥住了她的手,蹙眉道:「嚶嚶困了便睡,不必等我。」

果不其然,到現在嚶嚶的手依舊是冷的。

不知道她在這裡等了多久了。

江嚶嚶順勢抱住了他勁瘦的月要身,將腦袋埋在了他的月匈膛前蹭了蹭,語氣嬌嗔,還有些黏人的意味:「夫君不在,我都睡不著了。」

一想到過幾日這樣好用的一個抱枕就暫時用不了了,江嚶嚶就十分可惜,這份黏人也是著實發自內心的。

李燃有一些愧疚,攥住她的手,想到過幾日便要帶著人去北地賑災,到時候便又要隻剩下嚶嚶一個人在府上。

他有些躊躇著和她說這件事情:「聖旨之事,你可有聽說?」

江嚶嚶哼哼了兩聲,嬌聲又有些不滿道:「陛下怎麼偏偏就派你去,聽說北地此去甚遠,那邊還有動亂,危險得緊。你若是去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李燃眉心緊促,燈火下漆眸閃現晦暗之色,攥著她的手也微微用上了幾分力氣。

這件事情李恆本是要去的,但是到底父皇不可能讓自己親封的儲君去冒著個險。

「嚶嚶放心,不過一些賑災之事並無什麼危險,北地也有駐軍,不會有什麼動亂的。我一定盡快回來。」

江嚶嚶哪是那麼好糊弄的:「盡快是什麼時候?」

李燃盤算了一下日子,沉聲道:「此去北地一來一回約莫兩個月,若是處理的及時,年關之前一定能趕回來。」

江嚶嚶知道他年關前一定趕不回來,眉心蹙了蹙,想到書裡寫他頂著風雪回來時候那副狼狽的樣子,瞬間又大度了起來:「倒也不必硬等著年關,年關後再回來也是一樣,到時候大雪連天,行路困難,也不必著急那樣趕著。安危最重要。」

李燃倒想不出,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體貼的話來,一時間隻覺得心中熾熱的緊,倒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他道:「嚶嚶放心,年關之前,一定趕回來。」

府中這樣清寂,怎麼能讓嚶嚶一個人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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