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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

沉重的手銬腳鐐撞擊聲悶悶的傳開,晏晏麻木的被灌下一碗帶著腥味的藥。

咽下最後一口藥湯,她總算是得了喘息的機會,可卻將四周彌散著的血腥味連著藥味一同吸入了鼻腔裡頭,嗆的她不住的咳嗽起來。

目光卻禁不住的借著那盞昏暗的燈火緩緩的上移,一根發黑的鞭子安靜的掛在那兒。

晏晏盯著那烏黑的痕跡瞧了好一會,不知怎得,那蜷成一團的鞭子好似忽地長了張猙獰可怕的臉,張牙舞爪的往她的方向撲了過來。

晏晏又驚又懼,掙紮著想要脫了那手銬腳鐐。

可剛一動,指尖便傳來了一陣涼意,激得她不自覺地輕呼一聲,目光觸及麵前那一缸清水方才變得清明。

她直起月要身,抬手擦了擦額角密密麻麻的細汗,不由在心底又嘆了口氣,低聲喃喃道:那事兒都過去兩年有餘了,何苦再去想?

浣洗乾淨的衣服擰了水,用力的甩開再鋪到杆上,如此反復,晏晏將最後一件衣服晾好方才聽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三日之後可就是乞巧節了,可有想好如何安排?」

「乞巧節同我有什麼乾係。」晏晏拎著木桶站起身看向月知,揶揄道:「倒是月知姐姐得醒著神,別記錯了時辰放了嶽生哥的鴿子。」

「我自然記著。」月知下意識答了一句,後頭回過神來才發覺上了當,「說你呢,怎麼扯到我身上去了。」

又笑著刻意壓低了聲音道:「說起來,世子爺待你真是獨一份的好,不僅關心你的身子,安排大夫日日給你煎補身子的藥,還教你讀書寫字,哪家的婢子能有這種待遇?」

晏晏沒想到月知突然提及顧元昭,臉上微微染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她有些局促的加快了步子走在了月知的前頭,小聲道:「月知姐姐可別亂說話。」

見月知還有繼續提及這事兒的意思,晏晏連忙趕上她前麵截了話頭,「世子爺吩咐的字我還沒寫完呢,算算今日便是最後一日了。」

「月知姐姐先忙,我得先回去將那剩下幾個字兒給寫了。」

月知知道顧元昭教她練字這事,雖知道她是怕自個再說這事,可也沒繼續為難,笑著應了句「好」,算是放過了晏晏。

而其實月知的話確實不是假話。

晏晏在這雲陽侯府所受的待遇是與尋常婢子很不相同。

她是兩年前被世子帶回來的,剛回來的時候好似因為中了毒,許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問她姓甚名誰她不知,問她家住何處更是搖頭。

沒法子,世子便請了大夫過來給她灌了幾日的湯藥,人是清醒了些,可還是記不起過往之事,隻是在問她喚作什麼名字時遲疑了了許久,最終輕輕的念出了「晏晏」二字。

後來晏晏無處可去,就留在了這雲陽侯府做了婢子。

晏晏二字,也便成了她的名字。

雖說是婢子,可這兩年以來,世子知她身子不好,便一日未曾斷過她補身子的藥,貴重藥材亦是用了不知凡幾。

若是尋常婢子,身子不好主人家或是塞些銀子將人打發了出去,或是隻當作是不知道,沒道理出錢給個奴婢養身子。

世子待她確實難得。

***

入夜,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侯府已經點了燈,泛黃的光影夾著晚風輕輕的灑下來。

正是一日之中最為舒適的時候。

晏晏拿了這兩日練的字在祈綠院門口等著。

裡頭是顧元昭在和孟窈說話。

孟窈是顧元昭故去的大哥顧元清的妻子。

顧元清出事之後,雲陽侯府就沒了往日的風光,孟府也來過人說是要將孟窈接回去。

畢竟顧元清已經不在了,雲陽侯府又敗落了。

孟窈年紀輕輕,實在沒必要替他守一輩子的寡。

可惜她卻鐵了心要留在這兒,孟府前後派人來了不下十回,後來見孟窈實在油鹽不進,也隻能隨她去了。

「倒不是我著急。」孟窈來回扯弄著手中的錦帕,壓低了聲音道:「你也知道那那毒有多厲害了,再這樣耽誤下去,我出了事,你這張底牌,怕是保不住了。」

顧元昭輕輕「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將麵前的書翻了頁,「按著服藥的日子來算,還需兩個月。」

「在此之前,你便是將她身上的血都榨乾了,也不會有用。」

「哎,明白了。」孟窈起身往窗外望了一眼,見那道影子來來回回的走不禁勾了勾嘴角,「你倒是有閒情逸致,還教這小丫頭讀書認字。」

見顧元昭沒回答,孟窈隻得收回了目光,頗有些無奈道:「那我先回去了,不影響你當孔夫子了。」

話說完,人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孟窈走了之後,晏晏便捧著那幾張寫得歪歪扭扭的小字進了屋,又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在了顧元昭的手邊,「世子,這是這兩日練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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