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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昭這時候神色已經平緩許多,他點了點頭道:「找個人盯著她,若是形勢不對,就直接動手,你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
孟窈自然是沒有意見,爽快的應了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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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皇宮。
禦書房。
冰鑒裡頭的冰塊緩慢的融化著,冒出來的寒氣絲絲滲入,將外頭帶進來的暑氣消解了大半。
前頭正中央坐著的那人身著黃衣,繡金龍,同屋子裡的裝飾渾然一體,好似身處於畫卷之中,可他的長相卻不顯大氣,眼小唇厚,額頭卻有些窄。
這樣的穿著景致同他其實並不相稱,倒像是他想了法子偷了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底下站著那人倒是生了一副好樣貌,眉目清俊,可眼底卻帶著些許戾氣,細細看來同蘇雲幸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正是蘇雲幸的弟弟——蘇雲承。
「朕要你去試探一番。」端坐在正中央的梁文嘉,亦是當朝君主神色漠然的開了口,「朕日裡一身傲骨的雲陽侯世子,那一身的骨氣,是否真就被折損了個乾淨。」
「每日隻能同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廝混在一塊。」
蘇雲承微微勾了勾嘴角,應道:「臣遵旨。」
頓了片刻,又問道:「隻是臣何把控這個試探的度?若是不小心動手傷了人……」
「無妨。」梁文嘉微微一笑,隻是這樣的笑容放在他的臉上卻多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意味,他接著道:「便是死了人,也無妨。」
蘇雲承明白了梁文嘉的意思,眼底的戾氣彌散開來,可明麵上卻不顯,隻是應了句「遵旨」。
到了蘇府,蘇雲承人並未下馬,隻是對著身邊人吩咐道:「派些人守著阿姐的院子,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她踏出院門一步。」
底下人不敢多問,隻應下之後就連忙去辦了。
安排好這事兒,他將馬匹調轉,帶著幾個人便往雲陽侯府的方向去了。
因著顧元昭同蘇雲幸的事,早讓蘇雲承對這位失勢的雲陽侯世子厭惡不已,從前是沒找到機會,如今是奉了聖人的命令。
再無需對他客氣。
想到這,蘇雲承周身一陣舒暢,對待會兒可能會發生的事兒也多了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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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一陣清脆的聲響伴隨著怒罵聲響起,「蘇雲承他是我弟弟,便是他親自到這兒來也得恭恭敬敬的喚我一聲阿姐,得順著我的心意來做事,這些奴才是昏了頭了嗎?」
聲音落下,又是一陣清脆的動響。
如詩瞧著一地的碎瓷片心揪揪的疼,都是些價值連城的物件兒,到了自家小姐的手裡頭卻都成了發泄脾氣的玩意。
可到底沒有辦法,隻能好生勸著,「大約是昨夜那事兒惹了小少爺不快,您知道小少爺的性子,做事兒是沖動了些,可到底是為了您著想。」
蘇雲幸重重「哼」了一聲,「我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了?」
「您別這樣想。」如詩端起茶盞倒了一杯溫茶遞到了蘇雲幸跟前,「您同小少爺這一路相互扶持,好容易才有了今日光景,如何能生了嫌隙?」
蘇雲幸頓了頓,沒去接那杯茶,可也沒說話。
如詩在蘇雲幸身邊伺候了好幾年時間,對她性子自然是最為了解,見她遲疑,便也明白她應當聽進自個的話了,於是又接著道:「等小少爺回來,您再同他好好談談,姐弟之間,哪裡有過不去的坎兒。」
蘇雲幸抬頭看了如詩一眼,到底是接了她的那杯溫茶,也算是應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