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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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宴初的背繃得筆直,努力地想讓自己看起來氣勢拉滿。

之前在先元殿跪了老長時間,膝蓋還在痛,雖然已經又是按摩又是敷的處理了半天,但動一下還是會痛。暈倒之後琉璃他們把她運回來(真的是運回來,不知道是用了步攆還是擔架),外衣也脫了,頭發也拆了,現在膝蓋也不方便,想重新穿起來實在是有些困難。

躲開正要過來給自己梳頭的侍女,好像是叫勝意,宴初抬起手示意對方扶自己起來。

「不用梳頭發了。」她說。

重新梳髻上釵這一套下來還睡不睡覺了,更何況這幾個狗根本不配我這大半夜的見他們還要再重新梳一遍頭,把臉洗乾淨頭發疏通就頂天了,剩下的想都別想。

宴初心中一片平靜,她發現自己自從決定封心鎖情遠離戀愛之後,這個遊戲人生突然一下就變得非常寬廣。不用再擔心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是否美好,不用擔心自己的言行舉止是否合適——拜托,我是皇帝誒!從來都隻有別人適應我,哪還有皇帝俯身屈就適應別人的!

撐著勝意的手往起一站的時候,宴初膝蓋用力,表情管理瞬間失效,不過還好,很快她就拿捏住了。一邊往過正廳裡挪,她一邊小聲說:「大丈夫不拘小節,想必幾位大人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我到時候披一件外衣就行了。」

反正這個,她的睡衣都十分好看,用宴初的角度來看,哪哪都包得嚴嚴實實,就算穿著出門都沒什麼關係——披件外衣得了。

反正她是實在不想再動膝蓋了。

好不容易走到正廳,坐到椅子上,宴初覺得自己快要感動哭了。

身體健康真是太重要了啊。她輕輕拭淚。

短短的幾步路,就因為現在膝蓋不得勁,看看她走了多長時間!每一步受了多少煎熬!

看著宴初坐下,勝意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輕輕開口:「陛下」

這話說了一半就沒了後續,但宴初抬頭看過去,一看見勝意臉上為難的神情就明白她現在在想些什麼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一聽琉璃報過來說這be四大天王一齊堵到門上來了,宴初整個人也慌張了一下。除了滿頭震驚的感嘆號,就隻剩下「我這還沒登基呢他們來乾什麼啊?」的疑惑了。

打遊戲和現在的情況畢竟不同。打遊戲的時候可以不動腦子,肆意妄為隨便享受遊戲,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一步走錯那可是殺身之禍!殺身之禍啊!一想到這一點,宴初幾乎現在就想趕緊收拾點細軟從紫宸宮後門逃跑。

但很快,她立刻就冷靜了。

雖然這幾個人都造過反逼過宮,但沒有一次是這麼早就進來逼宮的,而且他們做事情還得說個師出有名,就這樣公然造新帝的反,名不正言不順,估計後麵又會有不少人來找麻煩——最重要的是,這幾個逆賊個個都是不懷好意,雖然蛇鼠一窩,但也不可能這麼和諧的一起逼上門來。

椅子就那麼一張,誰想坐都得費些思量,跟自己一比這些人個個羽翼豐滿兵強馬壯,就算是真的反了,那也肯定是要把毫無反抗之力的自己留到最後再殺,先把其他礙眼的家夥殺個乾淨再說。

可既然他們不是來逼宮的,那這麼大半夜的過來乾什麼?

別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急事吧?

越想越有可能,畢竟現在是皇帝了,雖然還沒登基,但是也是板上釘釘的九五之尊了。這大半夜的,說不準還真有什麼事情需要她拿個主意?

這麼一想,宴初徹底放心了。

「別怕。」她握了握勝意的手:「這裡是我朕的宮殿,想他們不敢在這裡有所造次的。」

夜裡本來是安靜極了,大門打開吱呀一聲格外響亮,緊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甚至宴初都有一種感覺,總覺得聽起來像是來人壓不住步子,又不好越過自己的侍女去,隻能心焦委屈地繼續小步跟著。

說不定琉璃心理也是壓力山大吧哈哈哈。

隨著腳步靠近,宴初也清了清嗓子,之前哭得狠了嗓子現在有點啞,現在趕緊處理一下免得等等說不出什麼斥責的話來,那就沒有排麵了。

勝意站在一邊,看著地麵,身上繃的直得像是月要裡別了鐵棍,背後嵌了鋼板。那架勢一看就知道最是準備沖上來忠心護主,仿佛已經認定了那幾個亂臣賊子不是好人。宴初很想跟她說一句「沒事,進宮的時候他們都不能帶兵甲」,但是擔心這一下徹底把人家小姑娘的戒心點著了,還是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勝意影響了,宴初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一下子突突跳了起來。

這種時候這樣兩隻手捏在一起肯定不行,她得趕緊換個姿勢凹一個非常有氣勢的造型才行!

這、這

宴初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大姐姐。

曾經皇太女,不出意外的話本應克承大統的長姐,就算離開了遊戲都讓宴初念念不忘。

除了那叫人見之忘俗的美貌(就算在這個所有人都是俊男美女的遊戲裡都能成的上一句美貌),更多的則是她通身的氣派。溫和又凜然,就算是同一個動作同一個眼神,也能明確的表達出「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的皇太女款兒,實在是叫宴初非常心向往之。

她一直覺得對方坐在那裡不看人,就端著一盞茶用茶蓋刮茶沫子,也不喝,就在那裡一直刮,臉上神情淡淡的,這副樣子真是太迷人了。光是她坐在那裡,就讓人不敢造次。

每次她犯了什麼錯,皇姐過來準備訓斥她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教導主任樣子。有時候宴初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但隻要皇姐開始刮茶葉沫子了,她馬上就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開始反省自己怎麼回事了。

想到這裡,她趕緊拿起旁邊的茶盞,把手占住。

然而茶蓋一打開,她發現自己的茶盞裡根本沒有沫子。

啊,啊這

算了,有沒有沫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刮的動作!

她立刻調整表情,學著大姐姐的樣子開始刮茶葉沫子。

近了,近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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