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前麵說了,這個遊戲是個低魔背景。意思就是,雖然沒有什麼神仙妙法能讓人做到長生不老移山填海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偶爾出現個物怪妖精、奇幻靈異,這還是非常可行的。
就比如之前說過的巫蠱之術,這種事情成功的概率大概就和中彩票差不了多少。
這已經不是極小概率事件了,這是連係統推演多少遍都不能保證肯定會出現的事件,這是奇跡。
然而就是這樣的奇跡,就有幸發生在宴初的身上。
宴初跳城牆那個周目,她的母妃就是被人用巫蠱魘咒而死,而且這次老媽是為救老爹而死,所以皇帝心中對她有一絲歉意。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因為這個遊戲裡設定就是玩家的母妃一定會祭天,隻是方式有所不同而已。攻略白宥的那個周目,宴初非常倒黴,母妃的死因被隨機成了「攻訐行刺」,被皇帝親自賜死,連帶尚在繈褓的宴初也一同失去了寵愛——當時遊戲直接送了個【開局煉獄】的稱號給她。
鬼知道那個時候為了攻略自己的爸,自己的兄姐,她到底廢了多少功夫——那真是,高考都沒那麼拚命過!
所以,有了這【開局煉獄】珠玉在前,這一次,進入遊戲之後看見遊戲給出的【奇跡見證者】稱號,宴初一下就喜極而泣。
宴初:痛哭流涕啊,終於有歉意了,有歉意了好啊!
不用我拚命舔你給你捧臭腳了,好啊好!
因為這一次宴初(準確的說是工具人母妃)觸發了【奇跡】,所以「司天監」提前出場,連帶著大狐狸國師也一起出場了。
那時候國師還不是國師,他是上一任國師的徒弟,而且因為是個妖,有一次半夜因為思念母親跑到花園看月亮,結果長出了兩個狐狸耳朵,被宴初發現之後把自己的帽子送給他帶,從那個時候兩個人算是相識了——其實宴初打了這麼多周目,她早知道國師是狐狸了,隻是兩個人在每周目相識的時間不同,遠近親疏自然也會有所不同。
但這位國師總讓人格外有安全感。
他從來沒有背刺過宴初,無論是十七殿下的時候,還是陛下的時候。要說多麼親近,好像兩個人在宴初及笄之後,就沒有怎麼見過麵,更別說說話交往。但宴初總覺得,毛茸茸大概沒什麼壞心思。
更何況
她拿起茶盞,本來又想刮一刮茶葉沫子,但是現在手邊隻有甜水,刮來刮去也沒氣勢,她一口氣把水喝乾了,本來想叫澄月換了茶和糕點來,話要出口又臨時改了主意。
宴初:「還是直接吃飯吧,今天中午我想吃鬆鼠魚,還要拌麵,其他的叫他們看著上——給南統領來一碗湯麵,要清淡一點,下一點蝦米就行了,其他的肉不要。」
看著澄月答應了一聲出去,南景澤愣了一下:「陛下這是」
「吃飯。」她沒好氣:「難不成真的看你餓死?要是想吃就一起坐下,要不想吃就到旁邊給我站著看,別耽誤我吃飯。」
反正讓你走是不可能的。
在這種低魔配置的世界裡,大國師就相當於是不科學世界的天花板力量了,無論你這裡是什麼東西,大狐狸國師肯定是有辦法的!所以現在隻需要把他拖到國師過來就行了。
然而叫人想不到的是,飯都上來了,國師還沒來。
宴初有點疑惑:難道是琉璃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南景澤猶豫了一下,把身上的佩刀解下來放在牆角。坐下時忍不住將凳子往宴初那邊挪了挪,挪完又覺得不妥,想挪回來。
「行啦。」宴初無語:「就這麼著吧,好好吃飯。」
可能長時間不進食的人在那陣餓得燒心的勁過去了之後,整個人就皮了,感覺不到餓,其實身體已經開始內耗了,這種時候隻要稍微吃點東西,那種餓得燒心的感覺就又會回來。
宮裡的碗不算大,南景澤已經吃了兩碗。宴初看著他吃完第三碗的時候叫人不許再給他添了。
宴初:「我怕把你撐s壞。」
真心的,他吃的太急了,之前也不是沒有久不進食,一口氣吃太多所以撐死了的人,宴初看著真害怕。
讓人把餐桌收了,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門口。
怎麼還不回來啊
「陛下?」南景澤看過來:「陛下在等人?」
嗯,算是吧,在等能降服你的人。
然而無論是國師還是琉璃,都一直沒來。
南景澤第三次請辭,宴初第三次用「朕不讓你走你敢走」的話懟他,她都打算派人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國師終於來了。
人未至,香先到。司天監一直在燃一種奇異熏香,國師從小就在那裡,到現在更像是被醃入味了。
終於來了!
宴初一下站起來。
「舒國師!」
「令國師。」
後麵的話一下剎住了,宴初一愣,轉過頭去看南景澤。
這個人也起立站好,行禮的模樣相當恭敬,頭深深地垂下去。
他對國師這麼尊重嗎?
宴初疑惑。
她記得這兩個人好像沒什麼交集啊,啥時候認識的?
而且國師明明姓舒,南景澤是不是叫錯了?
她看向國師:「南統領少在宮裡,與司天監不甚熟悉,叫錯了國師,還請國師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