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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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急得團團轉。

作為新皇身邊的大宮女之一,她現在姑且還能保持麵容整肅,端起架子把原本在昭陽殿侍候的人都趕了出去,自己守在門邊,可心裡早就火上房一樣有點穩不住了。

她沒見過宴初發火,更別說是像現在這樣,這麼大的火。

天子一怒浮屍百萬,她甚至覺得宴初可能要殺人。

琥珀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勝意,站在這裡就留了她們兩個人,其他人早就趕遠了,不讓過來。琥珀悄悄問勝意:「裡麵怎麼樣了?」

勝意低垂著眼睛,輕輕搖頭。

琥珀一下就著急起來:「我剛才趕人出去不知道,現在是好是壞,你倒是先跟我交個底啊!別一天就想著救駕了,忠心護主也不是隻有這樣打打殺殺才是忠心!」

情況緊急,她的話也就說得重了些,出口又有些後悔,但現在也不是掰扯這點小事的時候。琥珀:「回去了我再向你細細賠罪,之前屋裡是你侍候,到底怎麼回事?」

勝意:「我看陛下想賜死陸錚。」

琥珀眼睛一下就瞪起來了。她想問怎麼回事,這個情況顯然已經超出「縱馬夜奔」這件事情了,難道陛下想追究陸錚大不敬?現在也不是時候吧?

心中百轉千回,她忍不住看向勝意。

當時勝意來的時候就是她負責教勝意宮裡的種種規矩,她學得很快也很認真,但就一點,在人情練達方麵總是缺一線。曾經琥珀也很煩惱,覺得她這樣出去會受欺負而不自知,會耽誤宴初的差事,會墮了主人的臉麵,所以總想多教她一點,然而今天,琥珀卻覺得,勝意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她像是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或者說她也明白,但是覺得這根本不是個事,臉上永遠淡淡的。看著她這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琥珀自己也覺得安心了不少。

剛才一下沖上頭的熱血冷靜下來,琥珀細想一下,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麼嚴重,不是宴初非要要陸錚的命,更有可能是一下上頭了,情緒驅使讓她失去了理智。

等等自己得想辦法進去打個岔,讓宴初稍微分散一下注意力,或許她就能重新審視當前的局麵了。

心中有了成算,琥珀一下就安定下來了。

她忍不住想,勝意正在想什麼。

估計她已經把怎麼讓端王世子意外身亡的方法都想好了,或者,要是宴初真要賜死,他不認罪伏誅還想以下犯上……

她看了一眼勝意的腳尖。

……恐怕她就真的要沖進去「忠心護主」了。

胡思亂想時,她看見門口的小童正在向她招手。

「琥珀姐姐。」他看起來有點為難:「司天監國師到門口了,說是要麵見陛下,讓我通報。」

琥珀:「陛下現在正忙著,讓國師請回吧。」

「我說啦。國師說他知道,所以更要見。」小童眉頭都皺起來了:「怎麼辦呀姐姐。」

這樣也好,正好去打個岔。

琥珀:「我去通報。」

·

令長理在偏殿見的宴初。她情緒不好,坐在椅子上有些頹唐,看見他進來,便強打起精神:「國師,何事啊?」

「沒事。」他說:「看書時有些心慌,過來看看你。」

「哦……我這裡沒事。」

悶悶地說完這句,宮殿裡一下就安靜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比起宴初剛剛因為自己差點因為一時上頭的情緒賜死別人而產生的後怕,委屈,還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皇帝」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到底是一份怎樣的威勢。

生殺大權,千鈞所係。

這句話從來沒有如此直觀的出現在宴初的世界過,理智回籠之後,她緩慢的反應過來,如果自己當時真的下令給陸錚賜酒,其他人,大臣也好,琉璃她們也好,沒人能真的阻止。

他們最多跪著勸她,痛陳利害,口中高呼「陛下三思」,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沒人能真的告訴她,這件事情你不能做,也沒人真正能製裁她。

宴初突然發現能夠真正約束自己行為的隻剩下她的道德感和責任感,邊界感瞬間的消逝絲毫沒有讓她輕鬆,隻帶來了恐懼。

她從沒想過,自己真的能因為一句上頭的話,要了別人的命。

但現在她不想談這個。雜亂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覺得喉嚨裡塞了一塊抹布,澀澀的堵著,發出聲音,輕微動作都會讓已經快湧到嗓子眼的委屈泛上來。

她沉默著,思考怎麼讓國師快點離開時,凍僵了一般冰冷的手指被溫暖輕輕的裹住。

「陛下。」令長理說:「你很冷嗎?」

下意識的瑟縮沒讓手指抽離出來,令長理握得並不用力,他隻是雙手攏住宴初的手指。

宴初:「令國師你放肆。」

這該是一句斥責的話,可聽起來卻委屈極了,聲音裡甚至還有沒有收住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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