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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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宴初老早就想問了。

之前已經被這四個狗賊連續背刺,導致她對於和這幾個人相關的一切都分外敏感,再加上這幾天的高強度用腦,從最開始的頭昏腦漲漸漸適應了之後,她好像有點「我的腦袋好像比原來好使了」的感覺——也有可能是像那些剛下健身房,鍛煉了三四天後就覺得自己行的不得了的人一樣,隻是自我感覺良好。

宴初已經習慣在睡前閉目養神的時候,將自己來到這裡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稍加復盤,在復盤中,她注意到了一個非常明顯的違和:這四個人看到自己的時候都哭了。

這個行為乍一看好像很正常,老皇帝死了大家自然要對著新皇帝哭,顯得自己非常禮敬君父,但這四個狗賊,怎麼可能?

而且當時他們的眼神也太怪了。隻是一想到宴初都忍不住皺眉。

那種眼神不是對著自己的,更像是見鬼了。

未知帶來恐懼和不寧,這些東西讓她自然而然的感到不適。

為什麼呢?

宴初暫時還沒想明白,她覺得這是他們串通一氣的可能性不大,但這不妨礙她決定就這個問題稍微和陸錚說兩句。大概意思就是「雖然你爸快進錦都了,但你最好也不要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

她以為,陸錚就算不會說真正的原因,至少也會編個瞎話來騙她,然後她就可以順坡下驢,說自己想說的話了。然而她等了半天,陸錚像個鋸嘴的葫蘆一樣一言不發,低著頭,看地麵,跟她僵持起來了。

宴初:?

宴初:「陸錚,你怎麼了?」

陸錚:「請陛下容臣不說。」

啊?

宴初都愣住了,她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陸錚說了什麼,整個人打出一串問號:「為什麼?」

「臣不願欺瞞陛下。」

一室沉默之中,還在等待解釋的宴初緩慢反應過來,陸錚的解釋已經結束了。

就這?你跟皇帝說話,就這???

宴初的臉漸漸冷下來。

「陸錚。」她說:「你放肆。」

什麼叫容臣不說?哦,皇帝讓你回答問題,還不是什麼敏感問題,大概就類似於「昨天晚上為什麼吃了燒雞」這種話,你現在還說你回答不了,不回答,解釋也沒有,瞎話也不願意編。

這是什麼道理!真叫人生氣!

可是就算什麼道理也不是,陸錚看起來也打定主意不開口。他就說了一句「臣不想欺瞞陛下」,然後就拜下去,不講話了。

宴初看著他,眼前陸錚這副樣子仿佛與一周目的陸錚重疊了,那時他求宴初去找皇帝幫他求情,讓他回到雲塘時,也是這樣。不說原因,隻是跪著,一言不發。

等回去之後,再來錦都,就是鐵騎破城,長驅直入。

怎麼,這麼快,就像在朕這裡,故技重施了?

火蹭一下冒起來。這股火來得又快又邪,一下把人燒了起來。

她呼的一下站起來:「怎麼,你打量著,你爹快進錦都城了,現在就已經不把朕放在眼裡了?那等你爹進來了,錦宮是不是還要跟著你們姓陸了?世子爺,你別是新的國號都想好了吧!」

「臣不敢!」

「不敢?你沒什麼不敢的!朕看你敢得很!」

小皇帝走得極塊,鞋麵就停在陸錚的一步外,她袖子裡的手都攥成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還有些發抖。手攏在袖裡看不出來,可那袖子卻跟著有些微的顫抖。她手指著陸錚半天無言,咬牙切齒,來回急促踱著步。

她好像還在說這件事,又像早已從這裡拓展到了別處。

「朕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陸錚,朕都知道!不止你,你們——朕都知道!你們,一個個打量著朕現在勢單力薄了,都想過來試探深淺,好一矢中的?告訴你們,門都沒有!把這不該起的心思趁早給朕掐了!」

宴初呼吸都快上不來了,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後退,一直退到書案抵住後背,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快撐不住了,一隻手撐到後麵穩住身形。

「你們,你們這群」

她咬著舌尖,把後麵亂臣賊子四個字咽了回去。

現在的情況完全超乎了宴初的預料,徹底偏離了她最開始預想的情況。聲愈疾,色愈厲,勢愈弱,理智說這樣不行,可情緒卻在瞬間毫無理由的爆發,一度失去控製,好在最後沒讓徹底撕破臉皮的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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