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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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突然想起自己還有要事的左相不同,令長理老神在在,吃完了飯也沒著急回司天監,而是坐在圈椅上翻看一本書局新刊印的誌怪小說。這個場麵讓人覺得有點滑稽,妖怪看妖怪小說,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作者的想象荒誕,不合常理。

宴初站在書架前,手指點過整齊的書,最後停在了一本《河防通記》上。最近快到春汛了,已經有人開始給她上折子說「陛下春汛馬上就要到了您趕快下旨加固堤壩啊,不然就糟糕了」,宴初很想告訴這位大臣,我沒弄過這種事稍等我去看一眼該怎麼處理。

衛寒盧給她的回復意見是:不用多說,批一個知道了就行了。

但是這種問題到最後都避不開,她還是要早做準備,除了以前修堤壩寫過的折子奏疏,先代帝王的批復安排,她也想看看這種氣候和建築方麵的書。不然到最後,她什麼都兩眼一抹黑,真就又成了隻簽字就行了的吉祥物。

「國師。」

「陛下何事?」

「今年春汛何時到來?」

「再過半月左右。去年雪下的少,春汛應當不會很嚴重。」

「哦,那就好。」那還有時間準備功課。

宴初輕輕鬆了口氣。

「對了,還有一事。」她說:「國師與左相很熟嗎?」

令長理:「算不上很熟,隻是相熟而已。」

「而且不止左相。」書頁翻過一頁,切成毛邊的紙翻頁時聲音也輕輕的,令長理並不抬頭:「臣和南統領,端王世子,白公子,都還算相熟。」

她忍不住轉過身去看令長理。國師背對著她坐著,微微低頭翻看手中的誌怪小說,身形放鬆,背也不如以往那樣筆直。他看起來絲毫沒有一點心虛或膽怯,這叫宴初很不理解。

書頁又翻過一頁。也許是確認宴初暫時沒話說了,令長理也回過頭來。他臉上冷冷清清,沒甚笑意,書合上時噠的一聲,他站起來走向宴初。

「陛下要是心有疑慮早就想問,當麵直言即可,臣不會欺瞞。如今這樣虛虛實實彎彎繞繞,不覺得麻煩嗎。」

他比宴初身量高些,僅是站在一處,居高臨下時也讓人倍感壓力,陰影投下,宴初被困在令長理與書架之間,可這一次她卻不想後退。

「事情牽扯甚廣,朕不敢不慎重。」她看著令長理:「國師既然知道朕心有疑慮,那何必等到現在才直言相告?司天監職責乃是窺天機觀前路,為皇帝排憂解難,前代國師舒柏彧正是如此,與我父皇十分相得,國師為何——」

「既然你知道是前代,現在我是國師,何必舊話重提?更何況,先皇與我師父坦誠相待,你呢?」

話說完,令長理和宴初都是一愣。話趕話趕得急了,出口便有些太過魯莽,這一句誰也沒預料到。被打斷的宴初還沒組織好語言,令長理卻先退了一步。

「是臣失言。」他硬邦邦的說:「回司天監後,臣自當謹慎自省,認真思過。」

禮畢,他將那本誌怪小說放進宴初手中:「虛偽怪談,無聊的很,扔了吧。」

說完便不太標準的一禮:「臣告退了。」

禮畢,轉身走了。

「令長理!」宴初氣得喊他:「你放肆,你哪裡去!」

令長理頭也不回:「臣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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