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諤的精神汙染(1 / 2)
「先別射擊!」震愕歸震愕,調查員忙拉住隊友,「沒看到上麵有個小姑娘嗎?!」
隊友也是一驚:「什麼?!」
他慌忙收槍,細密的攻擊便露出一個缺口,見狀,兔頭人眼中精光閃過,粗吼一聲,忽然掉頭,朝他沖了過來!
隊友:「……!」糟了!
他慌忙避開,但兔頭人來勢洶洶,利爪帶起的勁風剎時將調查員整個拍了出去,直接橫飛到數米開外的牆上,撞出一道悶聲。
調查員:「……唔!」
那一下十分狠,疼得他五髒六腑都感覺錯了位,調查員才勉力支起身,身邊便傳來隊友驚恐的聲音:「陸……陸寧……!」
緊接著,頭頂降下一片陰影。
陸寧心感不妙,尚未反應過來,脖頸突然一緊,隨即整個人被猛地提起,霎時對上一雙赤紅的巨瞳!
兔頭人一把將他貫在牆上,發出低沉咆哮:「吼——!」
陸寧:「……咳!」
直麵可憎物的攻擊讓他猛地噴出口血,瞳孔震動,四肢也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
陸寧盯著兔頭人越發湊近的獠牙,內心隻有一個念頭。
糟了……
他這次…… 怕是熬不過去……
「嘭——!」
下一瞬,有什麼東西突然從旁橫出,將兔頭人撞向旁邊。
「唔……!」
來自可憎物的精神壓迫被打斷,陸寧如釋重負地大喘口氣,隊友立即上前,迅速將他脫離兔頭人:「你沒事吧?!」
陸寧吃力抬起頭:「怎麼回事……」
望見眼前一幕,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不遠處,原本凶惡無比的兔頭人正不停掙紮,嘴裡發出漻人怒吼,它的身上掛著一個瘦弱的少女,後者正憑借其纖細的雙臂,吃力地去攔兔頭人的脖頸。
「……快!」她的聲音透出一股勉強,「……快點……走啊!」
陸寧:「!!!」
怎麼會這樣?!他一臉震驚地望著少女
明明他們才是負責追緝可憎物的調查員,卻反而被一般民眾相救——後者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替他們擋下了可憎物的攻擊!
「小姑娘,你……」陸寧滿臉羞愧,幾乎說不出話來。
於此同時,「一般民眾」稚荷吃力攔著兔頭人,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再不帶著兔頭人逃跑,她這次又要GG了!
她側過頭,視線迅速掃了一圈周圍。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調查員,距兔頭人發狂才短短幾分鍾,就已有三四個小隊來到現場,他們隱在掩體後,神不知鬼不覺間將兔頭人所有的退路都封斷了。
稚荷皺了下眉,低聲道:「小眼。」
血笛自她的袖間滑出,一條蒼白有力的人手登時出現,輕輕一拽,竟瞬間將小山般的兔頭人整個掄起,狠狠丟向遠處!
「嘭——!嘭——!嘭——!」
兔頭人直接橫飛出去,接連撞倒數麵牆,身影消失在揚起的灰塵後。
嚴陣以待的調查員們:目瞪口呆jg。
what the fuck?!
這他媽怎麼就飛出去了?!
但還他們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卻見被挾持的人質——稚荷忽然拔腿沖向兔頭人,她的速度太快,眾人隻覺眼前一晃,她的身影也跟著消失在牆後。
「不好!」一名調查員厲聲道,「人質的精神狀態已經紊亂了!」
可憎物對人類的精神乾擾會體現在各種方麵,一種可能性便是受害者會不受控製地想要靠近可憎物——和稚荷的情況一模一樣。
「快解救人質!」
見狀,調查員們登時顧不上許多,直接從掩體後沖出來,朝牆後奔去。
「小姑……?!」
跑在最前麵的調查員剛拐過牆,看清眼前一幕,聲音兀然一頓。
牆後,稚荷孤身一人坐在地上,那隻兔頭人卻不見了。
可憎物呢?
調查員目露驚愕,來回轉了數圈,卻愣是沒看到兔頭人的身影。
他隻好低頭問稚荷:「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見稚荷點頭,他繼續問道,「有看到可憎物去哪了嗎?」
稚荷低著頭,隻伸手,往巷子深處點了點。
調查員立即對隊友道:「它往裡麵逃了,快追!」
眾調查員忙奔向巷子,同時急救隊上前,將稚荷從地上扶起。
「小姑娘,你已經安全了,」一個心理輔導師溫聲對稚荷道,「不用怕,等下我們會替你進行治療……」
稚荷卻搖了下頭。
心理輔導師一愣,正要說話,卻見稚荷張口,低聲道:「我覺得……」
「嗯?」心理輔導師忙道,「沒關係,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稚荷道,「我隻是覺得……」
她抬起頭,鼻尖微紅,眼中有晶瑩湧動,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上天果然是眷顧我的,」她緊緊握著心理輔導師的手,由衷道,「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一天。」
心理輔導師:瞳孔地震jg。
***
調查三課,十二區分部。
一個麵容漂亮的少年急匆匆跑進醫務室,攔住一名護士道:「您好!請問剛才被可憎物襲擊的人在哪裡?」
護士看向他:「你是?」
「我叫八幡音,調查三課的預備新人,」少年急道,「那個被可憎物襲擊的女孩……她是我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