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個受害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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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素珊坐直了身體,轉頭一瞬不瞬的望向易家怡。

林旺九幾人也回過頭,疑惑的看向吉祥物一樣的小女警。

「我在想,死者為什麼會一個人跑去京士柏公園,還在湖邊背坡草坪上讀書。明明都在戶外呆著了,卻還好像怕被別人看到似的。」易家怡見九叔等人還沒抬明白她的意思,又繼續道:

「我十五六歲的時候,做什麼都跟朋友一塊兒,呼朋引伴的去公園讀書,去圖書館,去逛街都有的,就從來沒有一個人躲到沒人的地方讀書的時候。

「從案宗中死者親朋的口供上看,死者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以前最喜歡跟好友一起呆著。

「我知道a組偵查過程中,已經排除了一些特殊狀況,斷定為死者到清淨處讀書時,與不知名的陌生人偶遇,先-奸-後-殺往往都是激情殺人,也符合這個案子現在所有線索所展示的信息。

「但,我還是想假設,有沒有可能,死者是約了一個朋友,一起去讀書的?

「這不是更符合一個乖巧膽小,又活潑開朗,喜歡往人群裡湊的少女的行為模式嗎?」

「死者朋友的口供有提到,她死之前很少與最要好的朋友們一起過周末了。家人卻表示她周末都會出門,但因為學習成績沒有下降,所有大家都懷疑她可能去了圖書館,或者一些小書店書攤等處。」方鎮嶽想了想又道:

「也有可能,她交了新朋友。」

「這個新朋友是她的秘密,不願跟家人和同學分享的秘密。」劉嘉明加入進來。

「是秘密拍拖嗎?」林旺九皺眉。

「地下情?師生戀?」gary的推理忽然拐遠。

「gary,你和九叔去死者的學校,和家裡再走訪一圈兒,問問她有沒有暗戀的人,關係特別好的男老師,或者一些值得關注的社會關係。」方鎮嶽說罷,又想了想,補充道:

「就死者死前一個月左右的新『朋友』,從口供看,她不跟同學一起過周末,大概就是死前一個月左右的事。

「順便再問問,一個月前那段時間,死者做過什麼,去過什麼地方,接觸過什麼人。」

「知道了,嶽哥。」九叔和gary立即起身,拔足離開,雷厲風行。

「方sir……」易家怡見gary他們離開,再次開口,卻有點踟躕。

他們要找這個跟女死者一起的人,肯定是找不到的,因為那少年已經先於女死者死掉了。

隻是,為什麼警方完全沒有找到這個男死者的屍體,是被凶手們帶走了嗎?

「嗯。」方鎮嶽鼓勵的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劉嘉明這會兒已經將自己倒騎著的椅子轉向,朝易家怡偏了偏。

小女警可以的嘛,跟著開了幾次會,就學會獨立思考和推理了,還被嶽哥采納,角度很不錯,很聰明嘛。

邱素珊盯住易家怡,仔細打量小女警的表情,若有所思。

易家怡沉浸在如何把自己心流影像看到的內容,轉化成推理出來的東西,展現給大家。

又斟酌了下詞句,才向方鎮嶽發問:

「方sir,假如,當日跟死者在一起的是她的男朋友……」

「死者可能是被這位來路不明的男朋友先-奸-後殺。」方鎮嶽順著她的話,捋了一個可能性。

「但他為什麼會將死者打的那麼慘?死者顯然不是個朝三暮四的壞女孩兒,不該激怒一個男人到這種程度。」易家怡說罷,又道,「如果真是男朋友乾的,也太變-態了。」

方鎮嶽想了想,又道:「如果不是男朋友做的,事發時男朋友又在現場。」

「嗯。」易家怡吞咽了下,再次發問,「如果是方sir你,你會怎麼做?」

「保護死者,與凶手搏鬥。」方鎮嶽想了想又道:「根據死者的傷情推斷,凶手不止一人。這位男朋友大概率不敵。」

「另一個受害者?」劉嘉明以拳擊掌,忽然大聲說。

「可是他在哪兒?」大家一塊兒推理半晌,邱素珊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她站起身,盯著白板開始高速思考起來,「逃走了嗎?不,凶手殺了人,不會輕易放走目擊者的。追到其他地方,殺掉了?」

「有可能。」方鎮嶽想了想,又問:「半年前,京士柏公園附近,有其他凶殺案嗎?」

「我去查。」邱素珊轉身便走,她有極高的權限,可以查全港的所有凶殺案檔案。

邱素珊走後,方鎮嶽又提出另一個可能:

「如果沒有追出京士柏公園地界,男死者也是死在京士柏公園的,而a組探查的過程中,顯然沒有發現另一個死者的痕跡。那屍體可能在哪裡?」

「湖!」劉嘉明猛地一拍巴掌,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方鎮嶽二話不說,讓三福去借調警犬,自己帶著劉嘉明便直奔京士柏公園。

吉普車啟動前,易家怡也跟著上了車。

方鎮嶽看了眼表,「這都要下班了,又跟著我們加班?」

「我給我哥打過電話了。」易家怡在後排坐好,乖巧道。

這回答仿佛在說,隻要我家的大家長同意,我是可以晚點回家的。

方鎮嶽輕笑一聲,一腳油門便飛出警署。

他今天出隊的陣容,跟財神爺一模一樣,坐下招財進寶,一童子一仙女。

怎麼想,都覺得今天出門一定能走好運。

……

方鎮嶽去京士柏前,先到一個雜貨店裡,拐進後室,跟裡麵正打麻將的線人打了個招呼。

半年前京士柏公園附近的無業遊民,有異常的,也許跟京士柏虐殺案相關的各種可能有的現象及細節,讓線人四處打聽打聽,然後才拐回京士柏公園。

警犬四處跑過,範圍擴大,不出意料的沒什麼收獲,又被三福原樣給送了回去。

公園附近走一圈兒,草皮大多都長勢一樣,沒有哪一處像被翻埋過,加上操作性太難,基本上排除殺人後埋在公園裡這一項。

站在湖邊,方鎮嶽繞了小半圈,就放棄了自己下湖搜這個選擇。

他離開公園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帶著一大隊人馬——專業的蛙人,拖車載著專業的小型打撈船船,專業的打撈工具。

「這得不少錢吧?」劉嘉明目瞪口呆,署裡能批這樣的支出嗎?

方鎮嶽笑笑,沒吭氣。

「嶽哥這是要自掏月要包了。」劉嘉明走到易家怡身邊,嘖嘖兩聲,「有時候破案靠什麼啊?靠鈔票啊。」

一群人在公園湖邊作業,方鎮嶽幾人在邊上餓著肚子守著。

易家怡拐出去又給大哥打了個電話,十幾分鍾後,易家棟就騎著小摩托,載了一箱奶茶易冰樂和豬扒包。

「謝謝家棟哥啊,救了命了。」劉嘉明早餓了,撲上去拿了一瓶易冰樂,一個豬扒包,一口乾糧一口奶茶,吃的狼吞虎咽。

「記在賬上。」方鎮嶽一周多錢給了易家怡5000塊港幣,讓她下午茶之類的花銷全在這裡支出,花完了再跟他要。

他順便也將她的加班餐給包了,偶爾中午她幫忙點單管大家午飯時,方鎮嶽也請她跟大家一起吃。

大多數時候,易家怡都照顧自家生意,怎麼算都不虧。

反而有點占便宜,她遞給方鎮嶽一個豬扒包,道了聲謝。

方鎮嶽說一聲不客氣,跟易家棟打了個招呼,便轉回湖邊去監督作業:

「小心一些,如果有屍體,不要破壞。」

易家棟放下食物,又快速趕回易記,正是生意最好的時段,他得抓緊回去看顧生意。

天逐漸黑下來,高瓦數的打燈打下去,大家的臉色越來越沉。

方鎮嶽收到邱素珊發到傳呼機上的短句,讓他周身氣場更低。

【沒有】二字,說的顯然是這半年內全港都沒有哪個凶案,能跟他們推理中的女死者男朋友對上號。

現在,希望幾乎全押在湖中了,如果裡麵沒有屍體,一切可能又要從頭開始。

他轉頭看一眼身邊站著的小女警,卻發現易家怡表情居然格外篤定,望著湖麵上作業的打撈船,沒有絲毫焦慮情緒。

「這麼有信心?」方鎮嶽問。

「這世上沒有完美犯罪,一定有線索在,我們總會扌莫到的。」她轉頭朝方鎮嶽點點頭,語氣竟似在給方警官鼓勁。

方鎮嶽忍俊不禁,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便又轉向湖麵。

這邊文字很多,打撈船上的打燈又亮又熱,吸引的四周蚊蟲前仆後繼趕來。

方鎮嶽不得不掏出隨身帶的驅蚊水,不停朝身周嗤嗤嗤的噴。

就在大家被蚊蟲叮咬的煩悶不堪,打撈船上皮膚曬的黝黑的男人忽然哎呦一聲。

二十分鍾後,蛙人配合打撈船,連同纏過屍體的水草、泥土和墜著的大石,一起打撈上岸。

法醫官和鑒證科的同事急匆匆趕過來,許君豪身上穿著看起來價格不菲的西裝,顯然已經收工回家了,仍被急招回來做事。

屍體在湖水裡泡了半年,如今已隻剩一具骸骨,毛發和衣服上留下的痕跡不容樂觀。

就算曾經有指紋殘留在衣服上,半年過後,也什麼都不剩了。

屍體和一起撈上來的許多東西都被當做重要證物,一道被帶回警署。

……

遊兆華才帶著團隊就當下正破的案子做了新一輪的推理和探討,這個案子,也逐漸走進死胡同。

他們有懷疑的對象,但有力的證據就像在跟他們捉迷藏,總是幾乎出現,又被證實無用。

「今天大家回去睡個好覺吧。」遊兆華揉著一陣陣發疼的腦袋,不想放棄這個案子,卻又預感自己已無路可走。

又一個懸案,又一個……

他既恨自己捕捉不到證據,又恨許多搜集到的證據,以當下技術無法做出更準確的核驗結果。

「華哥,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屬下探員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勸他。

門外忽然傳來非一般的喧嘩聲,似乎有一隊情緒陣風的人,嘈嘈雜雜的趕回來。

「什麼事?」遊兆華走出a組辦公室,往警署門口打望。

眼睛微眯,他居然看到了方鎮嶽。

「好像是……」走在最前麵,看到方鎮嶽全隊人馬的探員回過頭,看著遊兆華遲疑道:

「在京士柏的中心湖泊裡,又發現了另一具屍體。」

「……」遊兆華眉皺卷到一塊兒,定身了好幾分鍾,忽然邁開大步拐出走廊,竟也是奔著法醫解剖室去了。

……

綁住屍體腳和石頭的繩子,初步認定為兩根係在一起的鞋帶,具體屬於什麼鞋子,有沒有其他重要線索,還要進行下一輪實驗和查證。

屍體隻剩骨骼,根據頭骨上殘留的傷處可以判斷,是被鈍器重擊致死。

「凶案現場沒有發現沾了其他人血跡的石頭,當時我們把附近采集到的所有血液樣本,都化驗了,全屬於女死者一個人。」遊兆華聽說眼前骸骨可能死於鈍器重擊,立即聯想到湖邊和草坡上的大小石塊,忍不住插言問:

「能確定死亡時間嗎?」

真的是跟京士柏虐殺案女死者,同一天死在京士柏公園的嗎?

難道當時受害者不止一人?

可他們查了那麼久,完全沒有發現另一個受害者的痕跡……

有沒有可能,是兩宗毫不相乾的案子?

「那殺死這具屍體的凶器可能跟屍體一起被丟棄在湖裡,如今也沒有再去打撈的必要了。」許君豪抬頭看了眼遊兆華,又回頭上上下下檢查了半天屍骨,才道:

「死亡時間,要結合鑒證科對衣料等的化驗結果,綜合判斷。

「屍體在湖水中完全白骨化,當下這種溫度,兩星期就夠了。之所以屍骨保存完整,完全得益於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和纏繞的水草。

「衣服是春裝長袖,顯然不是夏天,拋開這個年輕小夥子特別怕冷的可能性,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二、三、四月。如果小夥子火力旺,一月也有可能。

「水草的話,我記得是年初湖中才集中處理過一次水草,明天我會打電話谘詢一下,具體的處理時間,和處理後水草的高度。

「以現在水草幾乎完全包裹中屍體來看,應該是水草很矮的時候,屍體就落在水草叢中,之後長到這麼高……的確需要好幾個月。

「這個水草的具體生長速度,明天我也會請鑒證科的人問一下專家。」

許君豪雖然一直沒有給確切答復,但遊兆華的臉色已經變得復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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