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嗡嗡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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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猛爸以為有自己在,能震住著小雜種呢。

徐猛一看到高舉的鐵杴,嚇得掉頭就沖他媽那裡跑。

「媽,救我,救我。」一把摟住他媽的腿,嚇得鑽到兩腿之間不敢動彈。

周方圓怒氣再也抑製不住,像個發瘋的野獸。徐猛媽又氣又怒,她正在砸東西,都沒來得及轉身,後背咣當一下。

像個鐵球一樣砸下來,心髒都快拍出來了。

「啊啊啊啊,王八蛋,你們欺負人,是他搶了我的羊,扔到水裡淹死。你們臭不要臉,我不活,你們也別想活,都死在這。」徐猛媽被杴頭砸了一下後背,疼的直不起月要。可看著接連落下來的杴頭,也嚇得哇哇大叫。

徐猛就蹲在她媽腿邊,跟這又哭又喊,好不淒慘。

徐猛的奶奶,爸爸,爺爺趕緊過來。

奶奶從後頭抱住周方圓,爺爺想掰開她的手搶鐵杴。

周方圓撕裂的尖叫聲,讓大門外的人驚心,有人忍不住,「這不會出事吧?」

「打兩下出出氣就算了,鬧出人命可不是開玩笑。」

有人慫恿進去看看。

幾個人剛一腳踏進院子裡,就看到徐猛爸,掐著周方圓的脖子,把人單拎出來。

漲紅著臉,額角上的青筋隨著呼吸的粗氣一鼓一脹氣,「再叫啊,再打啊,賤種就是賤種,怪不得沒人養,根上就是壞的。」

「放開我,王八蛋,狗雜種,你們一家子豬,母豬生了小豬,壞的缺德冒煙,我不會放過他,我早晚把他弄死。」

周方圓掙紮著,滿身的戾氣,凶狠,看的人心驚。

徐猛爸把人推到徐媽手裡。

徐猛媽一接手,先在後背狠狠掐了一把,「死丫頭,砸死老娘了。」

徐猛爸脫了鞋子一手拿著,一手掐著周方圓的下巴,「說,以後改不改?以後還打徐猛嗎?」

「我弄死他」

啪的一聲,周方圓的臉都被打歪了。

「說,以後還打徐猛嗎?」

「弄死他。」

啪啪接連兩下抽過去。

「我問你,還打徐猛嗎?」

「打死」

啪啪啪三下,刺耳的聲音,一下下像是打在所有人的臉上,聽著,看著都心慌了。

人群裡嘀咕著,「這要打死了怎麼辦,有人去叫村長了嗎?\"

「徐明偉兩口子去鎮上了,一早就走了,不在家這會。」

「這得去攔著吧,再打下去要出事的。」

「你去?」都打紅眼了,誰去誰遭殃。

劉桂琴聽這啪啪聲,忍不住縮脖子,小聲嘀咕一聲,「徐猛爸應該心裡有數吧?」

村東邊養羊的老兩口小跑著過來,老奶停下歇口氣,揮著手讓老頭趕緊先去,「你頭走先去看看,一群沒人性的玩意。」

老漢埋頭往前跑,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撥開門口的人群,就看到周方圓被人按著打耳光子,又氣又急,大喝了一聲,「乾什麼這事,停手。」

老漢跑上前想把人扯開,被徐猛的奶奶的一把拉住,自己倒先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大哥啊,你是不知道,不是我們欺負人,是這壞種要殺人啊。」說著就扯過徐猛給老漢看。

「說,還打不打?」

周方圓的臉腫的不成樣子,鼻血不知道是流到嘴巴裡,還是牙齦出的血,嘴裡吐得都是血水,她張著嘴說不了話,狠狠吐口帶血吐沫。

徐猛爸臉色沉的難看,又接連打了幾下。

「你要打死她嗎?那乾脆給她一刀,她死你進監獄,沒這麼折磨人的。周金山剛入土幾天?你們全家找上門打人,這是活生生準備把人打死?這是新中國,不是封建社會,法治社會打死人要賠命的。」老漢推開徐猛的奶奶,把徐猛爸扯開。

徐猛媽還想解釋。

就聽老漢說了句,「自己兒子慣得沒樣,還來教別人?」

徐猛爸被人當麵詆毀,麵子下不來,紅著臉梗著脖子怒吼一聲,「用你多管閒事,再說連你都打。」

「好哇,欺負人啊。」老奶剛進來就聽到這囂張的話,頓時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哭喊起來。「欺負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你們一家還是人嗎?老天怎麼不打雷劈死你們啊。」

段立東隔著十來米遠,都能聽到隔壁鬧騰的聲音,家裡王阿姨一陣小跑進來,「我的天,我的天哪,殺人殺人了,這個村可真嚇人啊,小孩大人都一個樣。」

王阿姨就把隔壁看到的說了,「隔壁小女孩子被男的用鞋底抽了十幾個大耳光子,話都說不清楚了。那女孩脾氣倔種,說兩句軟和話,求個饒怎麼了。哎呦,可憐啊,被打的滿臉是血,照我看在這樣下去,要死人的。」

段立東急忙站起身,「就沒人管一下攔一下?」

「哪有人管啊,都站在旁邊看著,都打紅眼了,又是菜刀又是杴頭的,沒人敢上前。」王阿姨不敢去看了。

陸可為從裡屋冒出頭,「覺得自己沒錯的人,寧死都不會認錯的。」他覺得那女孩是那樣的人。

段立東顧不上陸可為,急忙就往外麵走。

圍在外麵的人群一看到段立東,都自覺讓出一條道。

這是段立東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見過這樣的院子,來不及細看,就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猛吸一口氣大喝一聲,「都住手,都住手。」

周方圓癱在地上,不遠處就是她的小羊,她使勁眨巴著眼睛,可眼睛很奇怪,眼裡一切都旋轉著重影。

她似乎看到小羊動了一下。

臉上原本火辣辣的,可現在疼到發麻,反而沒有知覺。腦袋裡,像是過年有人在放煙花一樣,耳朵裡就像住著一千隻蜜蜂,一千隻蒼蠅。它們全都藏在耳朵裡,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吵得她什麼都聽不到。

忍不住伸手卻掏耳朵,可掏了半天似乎有東西再從裡麵流出來。

手指放在眼前,黑的,不是,是紅的,是血啊。

原來她耳朵出血了。

段立東從沒想過一個貧窮的鄉村裡,會發生這樣惡劣的毆打事件。他走過去想要扶助女孩身子,卻發現她神情很不對勁。

「你有沒有事?」段立東急切的問。

周方圓能看到人,耳朵裡刺啦刺啦的生疼。是上午罵她的人,見他張嘴說話,還以為他追到家裡繼續罵她。

被攙扶起來,小小身體像個破碎的布娃娃,那邊養羊老兩口還和徐家人爭論不休,門口聚集了探頭往裡麵看的人。

滿院子的狼藉,讓周方圓內心破了一塊。

她借著力氣,拚命的站起身,左右虛晃差點又摔倒,她歪歪扭扭走過去,看著地上周金山的遺像,嘴巴微微一撇,眼淚嘩嘩往下落。

是她沒守好家,是她沒用。

撿起相框和照片,頭暈的再也支撐不住,又攤坐在地上,口腔裡滿是鐵鏽味,心裡卻是滿滿苦澀。

活著真累,好像她怎麼做都是錯的。

到底為什麼啊。

爸爸老實懦弱,她以為自己敢反抗,敢拚命就會變得不一樣。

可到頭來,似乎沒有變化。

懦弱是錯,拚命反抗也是錯,倒地該怎麼活著,有沒有人來教教她。

周方圓所有的憤怒消散了,隻剩下疲倦和迷茫。

她抱著照片低著頭嗚嗚的哭,聽不到周圍聲音,也看不到周圍的人,她想著要是能回到最後一起吃飯的晚上,她大概會重新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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