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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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劉氏喊道。

黎皎皎險些以為阿娘知道自己在裝睡,她閉上眼,盡量讓呼吸平穩綿長。饒是如此,黎皎皎還是有些緊張,下意識想要蜷縮起身子。

可她卻忽視了戚復,少年的臉靠在她懷裡,如此一來便幾乎貼在她心口。戚復微微皺眉,鼻尖碰到柔軟暖香的月匈脯,稍微有點意外。

他不知道女子的身體這樣柔軟,不知道摟住時,觸感會不會比她的月要還要舒服。

不遠處的劉氏頓住腳步,看著臥榻內安睡的少女,微微皺眉。

就在黎皎皎以為阿娘要走的時候,劉氏走近過來,伸手扌莫了扌莫少女的臉頰。

黎皎皎甚至能感覺到,阿娘的呼吸灑在自己臉側。被褥裡的戚復滿身鮮血,黎皎皎甚至能感受到,被窩裡有股腥甜的味道。

並不好聞。

「來了葵水竟也不和阿娘說一聲,臭丫頭。」劉氏喃喃。

黎皎皎鬆了口氣,但覺得有點好笑,崩了崩唇角才不至於笑場,隻把臉頰往被窩蹭了蹭。劉氏拍拍她的臉蛋,給她掖了掖被子,轉身離去。

房間內放了煨了薑茶的爐碗,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上也染了血跡,難怪阿娘誤以為如此。但饒是如此,被窩裡的戚復一定也聽到了這句話,不由讓黎皎皎臉頰有點發燙。

她掀開被子,戚復睜開眼。

「我有傷藥。」黎皎皎屈膝坐起來,起身去從櫃子裡找出瓶瓶罐罐,還找了兩件寬鬆簡單的夏衣,「你身上的這些傷不疼嗎?」

「習慣了。」

少年解開衣襟,將被鮮血染透的衣裳脫下,他渾身都是傷,幾乎沒有一塊是好的。戚復渾然不覺得不對,看向微微失神的黎皎皎,「黎小姐,勞煩你幫我剪掉後背的衣裳。」

黎皎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布料和裂開傷口處的血肉粘結,後背上的衣裳近乎無法脫下。

她取了小剪子,跪坐在戚復身後,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剪掉那些血跡乾透而發硬的布料。但大概是她太小心了,又或是戚復背上的傷太多,好半天都沒能將整件衣裳取下來。

「罷了。」戚復伸手,取走她手上的剪刀。

黎皎皎還沒回過神,少年便已經站起身,伸手直接將黏連在後背的布料扯下來。撕拉一聲,她看見猙獰的傷口崩開,鮮血如汗珠般爭先恐後掉落,順著他往外走去的足跡滴下。

門輕微嘎吱一聲關上,窗子被人用石子打開。

寒冷清冽的夜風吹散室內的血腥氣,黎皎皎先前的不適漸漸散去,她坐在燈下看著滿手的血腥,後知後覺在水盆內洗乾淨十指。

戚復的心口有一個窟窿,一直穿透後背,背上數道見骨的長而闊的傷,其餘刀劍傷痕不計其數。他的軀體,破爛得像是被人極盡□□撕毀的人偶,可他好似半點不知道疼痛。

「他今天……」人的軀體是有極限的,大夫的話也說得很清楚。

白月樓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才讓他暫且活著,卻又隻能活兩個月。

黎皎皎起身,推開門。

外頭又在下雪了,寒意砭骨,少年卻屈膝坐在雪地裡,沉默地拿著匕首剜出一道一道傷口內的腐肉,隨手抓起一捧雪擦拭掉淋漓鮮血。

「戚復,我沒有那麼討厭血腥味。」黎皎皎鬼使神差,下意識解釋。

少年眼睫上掛著細雪,烏黑的瞳仁純澈乾淨。他咬掉一條繃帶,係在月要腹間,凍得發烏的唇彎起點弧度,滿不在意道:「黎小姐已經救了我一回,不敢僭越。」

他不動聲色觀察少女的神色。

黎皎皎有點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隻好將乾淨的衣裳放在他跟前,「包紮好,換好乾淨的衣裳,便去耳房睡一覺吧。」

少年身邊的鮮血結成冰,「好啊。」

黎皎皎轉身進了裡間,被褥和地上到處都是鮮血,黎皎皎找了乾淨的被褥換上,已經很晚。她撲入被窩,入睡得很快,入睡前迷迷糊糊地想,若是戚復活不過兩個月,倒是不必她親自動手。

屋外的少年換好衣裳,用雪水洗掉滿身鮮血,不見倦意。

他坐在屋頂上,劍光一閃,殺死飛入小院的雀鳥。

不遠處有黑衣人躍上屋頂,抱拳對戚復作揖,「少主,您若是願意替主上報仇雪恨,區區白月樓,我們必然不會讓他們放肆。」

這樣冷的夜,少年僅著單衣。

他雪衣烏發,眉眼雋秀清冷,安安靜靜看著黑衣人,「朝廷中來殺我的人,便是因為我是你們的少主?」

「隻要少主願意為主上報仇雪恨,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少主的安危。」

戚復笑了聲,「有你們這樣的蠢貨,你們主上倒是死得不冤。」他眼底殊無笑意,身周殺意重重,月要間軟劍出鞘,一劍斬退黑衣人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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