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侍奴的拜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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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茲蘭尼無法理解凱別克的怪異表現,約一刻鍾後放棄缺少線索而陷入死胡同的思考推開自家的家門。

「晚上好,閣下。」正在揮舞雞毛撣子清理牆角的烏恰雷耶向他問好。

「晚上好,昔班。」塞茲蘭尼打開書櫃取出拉齊的《天花與麻疹》,突然抬起頭,「等下,今天應該是輪到我打掃衛生了吧?」

「啊?閣下您看書好了。畢竟您還要打包行李和考慮路線嘛。」烏恰雷耶報以一笑,繼續打掃。和往年一樣,明天塞茲蘭尼一部又要啟程返回尤留贊為即將到來的秋季戰役做準備,包括但不限於糧秣和兵員。

烏恰雷耶的意見是中肯的、建設性的、經過了充分考慮的,塞茲蘭尼也想不出來有什麼反駁他的正當理由。西麵牆上掛著楠木框裝裱的畫像,畫中年輕的阿穆爾·塞茲蘭尼和阿依努爾·塞茲蘭尼夫婦保持永恆的沉默注視著會客廳中的一切。

幾聲敲門聲傳來,塞茲蘭尼應聲起身離開會客廳。

門口站著一個褐衣莫爾多瓦人,看不出究竟是莫克沙人還是厄爾茲亞人,五十多歲,胡須有些泛灰了,光頭表明他的奴隸身份。在他身後還有兩奴隸抬著一隻大布袋,袋口並未紮緊。

「阿卜杜拉·阿穆爾,我慈悲的塞茲蘭尼先生,前些日子您向我家主人」

「是拉希德的人吧。直說罷,『貨』怎麼了?」塞茲蘭尼打斷他的話。

「請您恕罪,慈悲的先生,」莫爾多瓦奴隸深施一禮,「前些日子您訂購的波蘭女奴發貨前被一位伯克強行買走了。」

和奴隸的誠惶誠恐相反,塞茲蘭尼沒什麼表情:「被誰強行買走了?」

「一位哈吉·塔拉罕來的伯克,遺憾我們沒法確認他的名姓。」

「沒法確認啊——」塞茲蘭尼握住刀柄。

「請您大發慈悲,可敬的先生!」莫爾多瓦奴隸撲通一聲跪在門檻前,「我們盡力準備了賠禮,雖然微不足道但至少希望盡可能地補償您的損失。」

「罷罷,起來吧本來還想教訓你一下——替你主人。」

塞茲蘭尼鬆開握住刀柄的手,心下暗嘆拉希德指點有方。他並不認為拉希德會做出主動毀約這種有損信譽的行為,但為了不顯得自己軟弱可欺還是要做到基本的威懾,畢竟打狗的本質是打主人,「先把東西放進地窖吧。」

塞茲蘭尼的住所有一個大約一又半平方薩真的單間,向地下掘了一阿爾辛多,被老阿穆爾當地窖用。三個奴隸將那足以裝下一個小孩、似乎不算很沉的袋子抬進地窖。

塞茲蘭尼抽出佩刀。他瞟了一眼退至一旁的三個奴隸,一刀劈開袋口。袋身滑落,露出一卷安哥拉地毯。

「怎麼,這地毯『也』是賠禮嗎?」塞茲蘭尼嘴角拉長了些。拉希德這是在拿他當凱撒對待,那麼他拉希德是否準備了克麗奧帕特拉呢?刀尖挑起地毯一角,振臂一甩——

地毯揚起又飄落,穎脫而出的是一十五六歲、抱膝蜷坐的少女,看起來像是波蘭人或盧森尼亞人,刺眼的羊油炬光灑在她蒙塵的臉上。無論火炬的光線或塞茲蘭尼手中的馬刀都不能讓她有所反應,金色發絲遮掩下空洞的藍色眼瞳像烏克蘭的藍寶石,空靈,但死寂。女孩並未試圖伸手或眯眼遮蔽炬光,隻有收縮的瞳孔證明她是活人而非寶石與陶瓷製成、蒙塵的人偶。

「閣下,」那個奴隸依然跪著,「若以為以此抵押過於廉價,我便通告我家主人」

塞茲蘭尼沒有立刻回應。他取來火炬蹲下,審視女孩。不知是表情還是姿勢所致,女孩木然地如同一具傀儡。白瓷般的肌膚上隻有一件——不,一層粗造的亞麻布,小腿與手臂全部赤裸,纖細脆弱的腳踝上拴著鐐銬,鐐銬上掛著一把鑰匙及一張紙片。

老阿穆爾曾說過「鐐銬的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塞茲蘭尼在拾起紙片時突然想起來亡父這句話。「先知遷徙後952年賴哲卜月捕於沃洛奇斯克,波蘭人,以48阿克切購自錫瓦什伯克,施拉赤塔地主出身,956年主馬達·阿赫爾月抵於塞茲蘭尼伯克,15歲,因克爾曼的外科醫生阿裡姆·哈桑證明其為處子。」紙片上沒有她的姓名——對於貴族與豪富們而言,奴隸的原名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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