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2 / 2）
幽靈再次握住了林與礫的手。
雖然隻是一個殘缺的意識，具有較強的自我管理意識，但仍然需要類似寵物的關愛。
畢竟考慮到他的主意識是什麼樣的存在，隻堵不疏是不可能，他們之間約定有出來透氣的時間。
林與礫低下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
在係統出聲準備說點什麼之前，林與礫已經鬆開了兩人的手，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我現在沒有時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幽靈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睛盯著他看，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卻莫名帶著一點的困惑和沮喪。
殘缺的意識無法理解什麼是正確的時間，隻知道這是他們說好的事，但對方卻沒有繼續再拉著他的手。
「不會忘記的。」林與礫道，「以後會補回來，隻是不是現在。」
「……」
在他的注視下，幽靈朝前伸出了手，像隻討要食物的流浪狗。
林與礫皺了皺眉：「你不相信我，真過分。」
幽靈依然不動，隻是保持著伸手的姿勢，表明了他的態度。
林與礫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和他拉了拉勾，配合道：「滿意了嗎？」
令人意外的是，眼前的青年立刻點了點頭。
就像一隻很好哄的聽話小狗，稍微給點甜頭就開始搖尾巴了。
他沒有立刻放手，而是借著拉鈎的動作，將林與礫的手拽了過來，眼簾垂下，睫毛輕輕掃過他們交握的手指，將側臉靠在上麵停留了一會兒，隨後身形才變得透明，一點點在空氣中消失了。
係統嘖嘖出聲：「你們在搞純愛嗎？」
林與礫沒理它，猶自盯著空氣看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收回手，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係統能夠察覺到他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糕，剛才還難得有興趣哄前男友，現在就完全變了個樣子，和坐過山車一樣，快得讓人扌莫不著頭腦。
「怎麼了？」出於這麼多年的同事友誼，係統關心地追問，「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林與礫的表情很冷。
隻有他自己知道為什麼。
他剛才的動作，讓他突然想起了祂。
「馬上就要見李訶和牟甜了而已。」他輕描淡寫幾句，把係統的注意扯到了眼下的事情上，「你不是很好奇她們為什麼表現的那麼奇怪嗎？我就很好奇，所以現在準備去他們的房間探討一下。」
係統頓時大驚失色：「啊這，不太好吧？！前男友怎麼辦，剛才不還是要搞純愛嗎！」
「……」林與礫。
他腳步不停地走出了門，三頭犬還老實地守在門口，見到他身影出現的瞬間立刻直起身體來，討好地壓低聲音叫了幾聲。
雖然怨恨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裝的還是有點樣子了。
「你是條好狗狗，就是跟錯了主人。」林與礫扌莫了扌莫它的頭，態度出奇地非常友好，「回去吧，我不打算拿你怎麼樣。」
說實話，係統從來沒想過會從一隻狗身上看到人性化的錯愕表情。
雖然林與礫確實很喜歡狗，但他沒有到處亂撿狗的興趣，之所以把這條狗牽走，也隻是為了製造出抓馬的效果而已。
畢竟他已經有自己的狗了。
眼見這隻有兩人高的嗜血大狗一步三回頭，慢吞吞地挪動著步子，竟有些遲疑不敢置信的樣子，係統情不自禁地吐槽道：「宿主，欲擒故縱用的不錯，你的邪名以後改成訓狗高手吧。」
林與礫頭也不回，已經上了一層：「是啊，你就是我的作品之一，我會寫在簡歷上的。」
係統：「……」還是熟悉的嘲諷味道，愛了。
他在分發鑰匙的時候記住了幾人的門牌號，因此直接來到李訶的房間門前。
正在他準備禮貌點敲門的時候，門一下拉開了，露出了李訶的臉。
猝不及防看到要找的人出現，李訶先是麵露震驚，但眼神很快帶上了驚喜：「你居然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話音越來越低，他示意林與礫先進房間，然後自己探出頭，緊張地看了一下走廊的黑暗中有沒有其他窺探的眼睛，隨後才鬆了一口氣，將門謹慎地關緊了。
林與礫注意到他的門鎖和房門配備的不一樣，顯然是自帶的，在住進來的時候就即刻換上了。
大概率有什麼防備偷聽的功能。
而床上更是一片雜亂，散落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大部分都是機械設備，甚至還有某熱門動漫的角色手辦。
正在林與礫準備細看的時候，李訶的身影一下就閃了回來，倉皇失措地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的表情很尷尬，紅著臉局促不安道：「不好意思，沒有收拾床鋪……那個，我平時沒有這麼邋遢……」
「沒事。」林與礫道。
雖然這樣，但李訶還是沉浸在自己二次元愛好被發現的尷尬中，緩解了好一會兒才消退。
他轉過身，飛速把小玩意兒都掃到了被子底下蓋住，這才招呼林與礫坐下。
「我覺得你長得有點眼熟，我想這是有原因的，我們肯定在哪裡見過。」他急忙開啟了話題，致力於讓眼前的人忘記剛才看到的不務正業，「你應該是大一的學生吧？也隻有一年級才會膽子這麼大了，什麼裝備都不帶就敢出任務。」
他觀察過眼前的人，他的確是空手來的，而且莽的一批，讓人心髒狂跳。
林與礫：「大一？」
難道調查員也有學校？
「我今年大三，算是你的學長，不用擔心身份問題。」李訶以為他還在提防自己，為他沒丟掉的警惕心滿意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看到你對付邪神的熟練樣子，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林與礫盯著他看。
「你是調查員。「李訶冷不丁地自爆了身份，「我也是。」
係統大驚失色：「調查員？！」
「其他普通人有點奇怪，你不覺得嗎？」